文章發佈時,我已做完 14+7天的居家檢疫與自主健康管理。
國是自己要出的,婚是自己要結的。遇上疫情搭機移動成了困難,也是無法改變的。
是說,在疫情初期覺得回台灣也是一種天人交戰,不願背上拋夫罪名(?) 也覺得搭機過程充滿高度風險。再者,對於一個返鄉探親的人來說,隔離的14天有點捨不得放在停留台灣的額度上。先觀察疫情發展,自然地,返鄉這件事放在其次。
然後,我還是回台灣了。
我相信,每個住在海外的人對於在這個非常時期想回家鄉,或是可能必須回家一趟都有自己的理由。有的人需要奔喪,有的人因為失去工作沒有居留簽證... 也有留學生是被住在台灣的父母召回返鄉的,很多可能。當然我不會說,每個人都是不得以,也有人確實是擔心海外疫情而回台灣的。總之,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也是。
每年一次回台是我的最低限度,想念自己、想念自由、想念過去在台北的各種足跡,在瑞士的這一年半,經常就是把〝回台灣〞這件事當做是自己的安心目標,好像就能說服自己好好在瑞士生活。可是,人生就是這樣,相信 2020 已經讓很多人改變,太多的變化、無法預料,讓計畫跟著變化流動。
回台決定在心中萌芽的時候,便開始爬遍各類文章、加入海外自救社團 (類似互助會,每個人分享自己返台搭機買票以及各國對於疫情的政策訊息,內有醫生提供在海外的朋友醫療的相關訊息,總之,非常團結的社團) 同時也關心台灣方面的情勢。當然,島內的朋友看海外疫情,就是另一個角度。對於台灣防疫成功,不論住在島內或是海外的我們都自豪,我想也因如此,回台成了一種身心靈都能安心的目標。
在瑞士,每日確診人數依舊 4000+,在人口只有823萬左右的瑞士,我經常都會有一種:「這樣下去,不是全瑞士的住民都要染一遍了嗎?」的想法。我跟先生自從疫情封城以來,是連朋友都不願意碰面,就算碰面也約在戶外、不再握手擁抱,也不再上餐廳用餐,生活移動路線就是後山散步以及超市採購生活用品,成了另類的隱居生活。
先生跟我,都想念彼此的家人。決定拋夫回台,對我們兩個的關係與相處算是能稍有空間。過了將近一年隨時綑綁在一起的關係,雖沒有爭執衝突但很多小情緒是在近距離的時候無法釋放,累積下來可能就是我心理無法平衡開始酗酒,雖然人生中沒有什麼過不了的事,但想回台灣找到內心的平靜,卻是現階段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在拿到 COVID-19核酸檢驗陰性報告後,著實鬆了一口氣。雖說自己都很小心謹慎,但偶有人分享非常意外的感染事蹟,在感染率極高的瑞士,沒有檢查過還真是不能安心。可最終還是以抵達台灣後才能真的鬆懈。陰性報告只是通行證,就跟打疫苗一樣,不是打完疫苗就可以安心不再受感染。
在蘇黎士機場辦理登機作業時,土耳其航空的地勤人員再三確認入台時需要準備的「居家檢疫申報憑證」。這讓我很意外,因為一直以為這是提供給台灣海關檢查的,登機前只要秀出截圖即可,幸好在網路申辦的時候,順手列印下來,確實沒料到地勤會再三確認是本人而且是政府單位的文件才能通行。
與夫淚別 (?) 後匆匆進入海關,空無一人的蘇黎士機場讓我覺得通行無阻,也可能心理建設都做好了,自然覺得人少一點才能安心,也能好好保持社交距離。但登機後發現,前段航班 瑞士─伊斯坦堡 的乘客比想像中的多,約 30-40 人左右,緊張大師如我還套上兩層 N95口罩,後來覺得只要洗手、不碰觸眼耳鼻、想喝水進食與其他乘客錯開,基本的措施做好了,剩下的就交給自然。太恐慌只會讓自己更恐慌。
抵達伊斯坦堡機場後,發現這裡好像沒有疫情,各處都是人、沒有社交距離可言。轉機4小時的時間,我找了空曠的地方,墊了塑膠袋席地而坐吃了先生準備的三明治、聽著預先下載的 Podcast,就這樣過了轉機時間。登機前,地勤再次檢查了陰性報告書,上機後發現乘客又是比我想像中的多,也許春節將近,很多人都同我一樣想回家過年。上機坐穩後,就是直接進入休眠模式,土耳其航空的航班是深夜段,抵達台灣的時間是傍晚時段,個人覺得是一個非常好調整時差的航班。所幸,一人獨佔三人座位,一路或坐或躺著就睡回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