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 香港)
「老闆 」 的請客似乎沒收到預期的效果。當然 , 那天在鏞記 , 大家確實吃得很盡興 ( 大概除了出錢的人之外 ) , 不過派克與何楚的格格不入似乎愈來愈明顯。
英圈人向來不屑於美國人200年的年輕歷史 , 而有趣的是 , 凡事不動聲色 , 彬彬有禮的英國人在奚落美國人這類題目上卻總是不厭其煩 , 不但毫不留情, 而且永遠樂在其中。 黛媚就常常以異樣的心情聽何楚指正派克的作事方法。儘管何楚說的都在理上 ── 例如第一時間採訪 , 準時報告總部,平衡報導事實等等 ;但他對美國人的挖苦調調 , 初時讓黛媚失笑 , 後來就漸漸感到不妥。
現在年輕人根本談不上規矩 , 即使在傳統上保守嚴謹的亞洲國家 , 現在都已經管束不了下一了 , 更甭說是美國這個向來自由 , 向來放任的國家了。 黛媚心中暗自慶幸身為女兒身。 外國男人對女性總是禮貌週到的, 尤其是英國男人,即使脾氣再大 , 好像也沒聽過大吼大嚷暴力相向的。尊重女性是紳士的基本風範。 但是中國男人就不同 , 他們向來有權威的多 , 尤其是手操家業成敗大計的「大男人 」, 更往往培養出一副做「皇帝 」 的氣勢 。 妻子只是事業成就中的一個棋子: 家事背景好的 , 是丈夫的「車 」, 是「炮 」, 能夠生兒育女辛勤顧家的 , 可以當「馬 」, 當「象 」 來使喚 ; 至於知識水準有限 又不事「生產 」 的 , 可能做「兵 」 做「卒 」 都還嫌礙眼呢 ! 東、西方的觀點怎麼可能相差這麼懸殊呢 ? 黛媚不禁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