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算是B的溫映然忍無可忍,淚流滿面轉過身來,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是、是…是胸!這是我的,不是你的!我沒藏你東西!你、你…下流!變態!」
鄔啟岳被甩了一巴掌,人頓時清醒不少,看著眼前掛著兩行清淚的小不點兒,他秒速慫了。
一身熱汗的駱恆,結束了今天的晨跑,正打算回家:「咦?映然姐妳在這幹麻,我撿到一串鑰匙耶!這個要送去哪裡讓人招領啊?」
天色灰濛濛,週遭能見度不算高,駱恆走近了才發現異樣:「映然姐,妳為什麼哭了?」
駱恆心頭一緊,挺身護在映然前頭:「你!你是誰?退後!不許靠近我姐」
「我…」鄔啟岳對天發誓,他真的不曉得這個小不點兒是名女性。
映然又羞又窘,抓過駱恆手裡的那串鑰匙:「你是不是找這個?」
鄔啟岳一瞧,不停點頭:「對!這是我的」
溫映然一把扔在他身上:「拿走!」
溫映然雖能感應到他的歉意,卻是羞憤的什麼話也不想聽:「小恆我們走!」她拉著駱恆轉身就跑,用著可說是逃命的態度,迅速遠離案發現場。
「對不起…」鄔啟岳從來沒這麼糊塗過,這是他一生中最大恥辱!他把一個疑似未成年的少女,強製壓在牆上,非禮了一分多鐘。
那個…有車嗎?卡車、貨車、軍車?都行,愈大台愈好,麻煩來一輛,把他輾過去算了,鄔啟岳羞愧難當。
駱恆一頭霧水:「映然姐,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駱嘉慢慢走下樓來,伸著懶腰打呵欠:「啊~你們回來啦?哇!映然怎麼了,妳為什麼哭的這麼慘?」她昨天傍晚才進基地,隨師傅出基地四日夜,不但賺飽信用點,還領了一袋極其稀罕的肉乾,正好充實餐飲內容。
「沒、沒事…」溫映然選擇隱忍,不想增加別人的麻煩。
駱恆如實描述:「一個那~麼高的男人,好像跟映然姐發生了爭執!」經過一番努力,他總算長到一米四了,不過對方大概一米九。
駱嘉是個爆脾氣的,一聽見有人欺負映然,馬上炸毛:「誰?妳看清楚樣子了嗎?要不要通報軍方?他是變態?還是色情狂?我去捶死他!」
映然氣得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沒…是誤會,他以為我拿了他的鑰匙」
駱恆眨了眨眼:「我撿到那個?」
「嗯…」
駱嘉火氣來得快,去的也快:「這也沒啥啊!妳哭什麼?」
映然看著兩雙疑惑的眼睛,真的不想提起那些羞恥經歷:「我…」
駱嘉想起映然的特殊能力:「哦~他有很下流的想法對不對?肯定好噁心」
映然怕駱嘉衝動行事,跑去找人討公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與危險:「不、不是…反正是誤會,我、我去漱洗一下,我只是很氣惱,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他不是變態」
駱恆瞇著眼打量溫映然:「真的?妳真的沒事嗎?妳確定?」那傢伙一臉兇惡樣,末世前可能是混社會的,吃喝嫖賭欺壓良民,駱恆光是看他長相,就覺得他幹不出好事。(在校時勤工儉學,現在是少校的鄔啟岳表示:… )
溫映然長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沒事…待會兒還要開店,我們得把握時間」
溫映然躲進浴室裡,捂著臉無聲落淚,她長這麼大,還沒被男人揉過胸呢!因為她的特殊技能,哪怕末世來了,也能憑著謹慎與僥倖偏安一隅,沒想到…她在治安最好的西部基地,吃了這麼大的虧!氣得她想尖叫。
映然心情不好,有窩起來冷靜一下的習慣,以前奶奶都笑她跟耗子似的,覺得角落有安全感:「沒事、沒事…西部基地這麼大,不會再遇到、不會再遇…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
這件襲胸意外,在映然的蓄意掩蓋下,就這麼淡淡的過去了,沒人再提起。
鄔啟岳今天放假,本意是想買幾瓶醬料,怎料他一眼便注意到,店員手上的書冊『近代建築史的沿革』,他以前也有一本相同的!實在太懷念了,可惜沒能帶來西部基地,他想借來複印:「這位姑娘…」
溫映然坐在辦公桌後,低頭專注閱讀,聽見有客戶詢問,應聲放下書冊,面帶微笑抬望眼:「是的,你好!請問想找些什麼?」
「我…」鄔啟岳瞅著眼前的白甜萌妹子,突然忘記一開始的意圖,腦中慢慢只剩一個想法。
溫映然慢慢紅了臉:「…」這是哪來的怪人,他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他竟然會如此心動。
鄔啟岳覺得,他全身的血液,此刻開始沸騰了起來:「妳滿二十了嗎?」
「滿了…」溫映然不解,但也如實以告。
鄔啟岳笑得燦爛,融化了他週身的冷冽氣息:「我待會兒回去打報告,我們過兩天領證?」
溫映然睜大了雙眼:「你、你的意思是…你想跟我結婚?」
「嗯!」鄔啟岳用力點頭。
「這太突然了…你、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溫映然曉得,他不是開玩笑的,他非常認真。
鄔啟岳淡淡敘述:「先結婚,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了解」
「我…」正當溫映然想看仔細眼前男子時,她突然想起幾天前的那件意外。
兩人身形一模一樣,說話聲音也相去不遠,該不會…溫映然心中一凜,急忙拒絕:「你是想負責嗎?那天發生的事情是意外,不用你做什麼」
「什麼?負責?哦!是的,妳嫁給我以後,便是我一生的責任,妳的一切,我負全責!」丈夫養妻子是天經地義,他當然會一世照顧、疼愛。
溫映然不曉得哪個讓她比較生氣,是這男人忘記他揉過自己的胸,還是這男人跟瘋子一樣,竟然正經八百地,想娶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
「我拒絕,我不想跟你有任何關系」不管是哪一個,溫映然對他的印象差透了。
鄔啟岳遭受到一萬點暴擊,他怎麼會這麼蠢?哪怕再心動,也沒人直接登記結婚,他是豬腦子嗎?好不容易遇上喜歡的女孩:「我是真心誠意的!」既然話都講出口了,收回不會更好,不能慫…堅持到底。
溫映然全程與他四目相交,當然知道他的心情:「我知道,但是我拒絕」
他清了清喉嚨,重新自我介紹:「我叫鄔啟岳,土系異能者,今年三十二歲,軍人!收入穩定身家清白,請問妳的名字是?」
「我不好奇你的事,更不想理會你…小恆!」她只想躲進房間裡,用枕頭蒙住臉,放聲尖叫三分鐘。
「就來了~映然姐等我一下哦!」駱恆在後面搞東西吃呢!他就是擺脫不了掌廚的命運。
鄔啟岳觀察了一會兒,忽然驚覺:「等等!妳是那天的…」鄔啟岳真的不笨,發生那麼烏龍的誤會,是他那陣子熬夜熬太久,睡眠不足智商掉線。
駱恆拿著抹布擦乾手:「映然姐,等我姐回來就能吃飯了!妳找我什麼事?」
映然瞧駱恆走出來,轉身就上了樓:「我想去洗手間,店讓你看著」
「哦!好啊」駱恆點頭。
鄔啟岳挽留溫映然的離去:「等等!那天的事…對不起,但是我覺得我們更應該結婚了!」姑娘的胸都揉了,他能不負責嗎?不行!他不能當一名渣男。
「我拒絕!」映然奶兇奶兇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鄔啟岳皺著眉,肅然宣告:「這輩子,我非妳不娶」
映然用力甩門前,冷冷扔下一句:「那麼你就打一輩子光棍!」
鄔啟岳朝著樓上大喊:「我不會放棄的,妳嫁給我吧!」
溫映然隔著門板,立馬回應:「我拒絕,嚴正拒絕!」
正當駱恆想看清楚,這是哪來的二貨,那名高大男子轉頭望著他,一臉熱切:「你喊她映然姐,那她姓什麼?」
「我一定要娶她!」這是人家說的一見鐘情嗎?鄔啟岳活了三十二年,到現在才懂得!今天的他,宛若情竇初開的傻小伙。(駱恆吐槽表示:你就是,不用宛若…)
「哇~」駱恆不漫長的人生,也算是經歷過驚風駭浪,他身為小男子漢,沒見過這麼二的。
「你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怪怪的…這個熊瞎子似的男人,非常怪異,該不會是變態?
面對未來小舅子,鄔啟岳和顏悅色的解釋:「第二次,上一回…我誤會她拿了我鑰匙」
駱恆靈光乍現,將前因後果串了起來:「哦~原來你是那天的男人!你糟糕了」
鄔啟岳斂了笑容:「怎麼?她說了什麼?」鮮少犯錯的他,報應一股作氣的全來了,唉~人呀…真不能幹壞事。
駱恆撇撇嘴:「那天早上,她眼睛都哭腫了,挺氣的!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我…」看來她沒把被揉胸一事,告訴任何人,他幹了這麼混帳勾當,她肯定羞愧萬分。
「你是不是覺得她是賊?」駱恆瞇著眼睛,打量眼前男人,看起來不像敗類,因為長得不斯文。
「嗯…」鄔啟岳沉重地點了點頭,當時不曉得她是女孩,不止誤會她是賊,還強制搜身。
「唉~說實話,我對基地軍人印象很好,你看起來也不像渣男,不過我勸你趁早放棄!我映然姐非常不好相處,別自討苦吃了」西部基地的活閻王首長,治軍嚴明婦孺皆知,這傢伙是二了一點,但品性肯定有保障。
鄔啟岳不解:「為什麼不好相處?」
「因為她…」駱恆想起胡黎的交待與叮嚀,他不想當豬隊友,連忙住嘴。
駱恆揮揮手,不願多說:「就是不好相處啦!基地裡漂亮女人那麼多,你快去找別的」
鄔啟岳的心,因為溫映然而亂了頻率,此事前所未有:「我認定了…就是她,我不會放棄!」
駱恆笑得陰惻惻:「呵~你要是真娶了她,以後連想藏點秘密都辦不到哦!」
鄔啟岳眼眸閃爍著疑惑:「夫妻是最親密的,本該開誠佈公,為何要藏秘密?」
「哦!亂有道理一把的…」駱恆暗暗佩服他的為人與作風。
「她有心上人了?」鄔啟岳開始刺探敵情。
「沒有」從她在半路上被駱嘉救了開始,三人幾乎無話不談,他倆像親姐弟似的,感情非常融洽。
「結婚了?」
駱恆挑了挑眉:「沒有~」想追求溫映然的人可多著!但是她避之唯恐不及。
「有什麼其餘親族嗎?」鄔啟岳望了望鮮食坊,暫且沒有其它人出沒。
駱恆驚覺他太過多嘴了,溫映然明顯不喜歡這傢伙,自己幹麻那麼老實:「我不會幫你的!不要再問任何隱私問題,這位客人,請問你買什麼?」
鄔啟岳看了一眼桌上的書:「我改天再來」也不必複印了,結婚後再向映然借來看便是。
駱恆比著外頭,慢走不送的意味濃厚:「請!」
鄔啟岳急忙跑回軍隊裡,向所有成家的同僚,全都請益過一遍,習得各式各樣的追求招式,立誓將心儀的姑娘娶進門,搞得人盡皆知,鐵樹開花的他,看上了一位女孩,認真想擄獲她芳心。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鄔啟岳像在解每日任務,送花、送禮、寫信、邀約、說情話…可勁兒的撩!就差沒拿著一把吉他,站在溫映然她家樓下,對著窗戶唱情歌了。(鄔啟岳表示:啊~可惜了…我不會樂器)
溫映然覺得非常困擾!因為那個熊瞎子似的男人,不曉得引來多少額外關注,偽裝成顧客來打量她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各個表情曖昧帶著怪異的笑容,嚇得她連晨跑都不敢,只能窩在家裡做體操。
「映然,這個送妳」鄔啟岳把握鮮食坊開張那短短的幾小時,天天跑來刷臉熟。
「我拒絕!」無論鄔啟岳送來什麼,她看也不看一律拒絕,哪怕鄔啟岳硬是留在店裡,溫映然都能請駱恆當跑腿,馬上送回部隊去還給人家。
鄔啟岳屢戰屢敗:「映然,妳給我一個機會,我、我們做個朋友呀!」
溫映然雙手環胸,冷冷瞪著他:「說謊,你不想做我的朋友」
鄔啟岳無法抗辯,的確不想做她朋友,他一心想當她的丈夫…
「請問買什麼?現在是我工作時間,請不要妨礙正常營業」映然極力避免與鄔啟岳有任何接觸,可她總不能把工作全丟給其它人。
「我…」從來沒追求過女孩的鄔啟岳,這三十幾天來,不停碰釘子。
溫映然連他的情緒都不想感應,視線閃躲:「不曉得嗎?請你自己慢慢看吧!恕不招待了」
溫映然低頭,回避他的目光:「小恆!幫幫手,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就來了~」駱恆在小廚房裡忙碌,今天吃馬鈴薯燉小米塊。
鄔啟岳好聽的話都說完了,再講他都覺得吵耳:「等等!先別走…我、我嘴巴笨,不會討女孩歡心,但是我很誠懇的想追求妳…」
這些日子以來,溫映然積了一肚子的火,冷冷答腔:「鄔少校,請您不要再浪費時間,我們不適合」
鄔啟岳低聲下氣問道:「哪裡不適合?我能改的」
溫映然望著牆面,就是不肯看鄔啟岳一眼:「我們身高年紀、出身背景、生活方式…沒有一樣適合,彼此完全沒有共通點,就因為你多看了我幾眼,便擅自決定我的終身大事,太獨斷獨行了!」
鄔啟岳話由真心,說的直白:「我性子悶,什麼都不好(重音),不過我願意花時間、花心思了解妳,喜歡妳喜歡的!」溫映然剛來西部基地不久,平日裡不與人交際,他調查半天,只查出她與駱嘉、駱恆情同手足,三人都是胡老闆的員工…等於什麼都沒查到。
溫映然曉得鄔啟岳條件好,但她又不是臭花爛草,不需要為了長期飯票,委屈求全:「放棄吧!好姑娘很多,憑您的身份地位,招招手一大把,別浪費心思找我」有鮮食坊這份工作,絕對夠她樸實的過日子了。
鄔啟岳黯然:「她們都很好,可是我不喜歡…」
鄔啟岳看著溫映然,心存期待:「如果妳願意花一點時間跟我相處,妳能明白我心意的…」
溫映然不需要花時間,便能懂得鄔啟岳有多認真、多麼渴望,所以不再看他的眼睛:「我很忙!請您去找有時間的女孩了」
「映然!映然…」鄔啟岳眼睜睜看著溫映然轉身上樓,頭也不回。
駱嘉剛好回來,所以映然才敢轉身就走的上樓:「這位客人,樓上是員工專屬,你這樣亂闖,我可以通報軍方的」
鄔啟岳進退不得:「我…」
駱嘉瞧鄔啟岳被拒絕了一百次以上,還是熱情不改,心裡其實小小被感動了:「我跟映然是那麼好的朋友,我曉得她非常認真,所以你不要再浪費時間,去找別人吧!」
鄔啟岳輕聲求助:「駱姑娘,妳能幫我嗎?至少告訴我,映然欣賞怎樣的男人」
駱嘉雙手叉腰,理直氣也壯:「我剛才不是說了,我跟她是那麼好的朋友,怎麼可能會通敵?去去去!不買東西就離開,別擋著我店裡生意啊!」
鄔啟岳不想離開,這麼走了…連映然的面也見不著:「我…駱姑娘…」
駱嘉像在趕蒼蠅似的,想把人轟出去,然後關門閉店,本日營業額已達標,存貨賣過了頭,明天又要休息了:「去去去!不買就離開!妨礙地球運轉啊你!」
剪著板寸頭的鄔啟岳,急得額前全是熱汗:「駱姑娘,請妳幫幫我!我是真心喜歡她」
駱嘉比著店外,一聲大喝:「不闊愣!」
胡黎牽著老公的手,冷不防出現在眾人面前:「小嘉,妳平時就這麼招待客戶的?」她領著小伙伴出去兜了一圈,奸了首都基地上千萬晶核,宰了U省一海票的變異獸,一進入西部基地,便聽聞一件有趣的八卦。
駱嘉瞧見恩人現身,喜得像枝頭小鳥:「老闆!嚴大哥」
駱嘉氣呀!這家伙一出現,她們身邊準沒好事:「你個棒槌!害我被誤會了…這位客人,不買東西請不要擋著路,我感謝你了!」
「鄔少校,真難得…在”路上”遇見你了,呵呵~」胡黎對這個八卦非常感興趣,日理萬機的她難得空閒,當然要來湊湊熱鬧。
鄔啟岳點頭行禮:「胡老闆, 嚴先生!你們好」
「老闆,請妳一定要聽我解釋,這人不是客戶,他是來糾纏映然的!都拒絕幾百次,他還不死心,天天來店裡,搞得我想通報他騷擾了!我們映然是好女孩,沒跟誰不清不楚,是他!都是他一廂情願」
胡黎輕聲打趣:「糾纏?鄔少校你最近不當工作狂啦?改行了?呵呵~」
鄔啟岳有點尷尬,撓了撓耳後:「沒改行…」紀驍曉得他在追求女孩,給了鄔啟岳特許,日常業務能免則免,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把媳婦兒弄回家,至於圖書館那邊,多虧他的工作狂屬性,進度大大超前。
無計可施的鄔啟岳,對著胡黎求援:「胡老闆,我非常喜歡溫映然,我想娶她!我不是存心糾纏,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如果不來鮮食坊,我見不著她的面」想跟超級宅女比看看誰宅得住?對方一定會輸!因為溫映然就是這麼宅,三十幾天來,店門不出一步。
胡黎今天出現,就是特地來八卦+處理此事:「映然呢?叫出來,我問問」
駱嘉忙著關店門,他朝著屋裡大喊:「小恆,小恆啊~」
小廚師駱恆,在家裡地位崇高,誰讓他管飯:「幹麻啦!叫叫叫叫叫的…我不燒菜你們吃啥?啊… 老闆!嚴大哥,你們好」
駱嘉輕拍弟弟肩膀一掌:「臭小子,我叫你怎麼啦?去把映然挖出來,老闆過來看帳了」
駱恆有點後知後覺:「啊…是!好啊!」
窩房裡生悶氣的溫映然,聽見老闆來查帳,心情再不爽也得出現:「老闆,嚴大哥…你們來了」
胡黎指著鄔啟岳,不閃不躲:「聽說這個男人,糾纏了妳一個多月?」
「是…」溫映然瞟了他一眼,立刻收回視線。
「映然…」鄔啟岳覺得萬分委屈,為什麼溫映然就是看他不順眼。
胡黎打量了他們一會兒,瞅著映然:「妳跟我說說,他怎麼討厭法?」
映然不吐不快:「獨斷獨行!一意孤行!不聽勸告!固執己見!自以為是」
駱嘉杵在一旁,忍不住讚嘆:「哇~我們映然真是淑女,連罵人都這麼斯文」
胡黎掩在面紗下的唇角,高高揚起:「這麼氣?你們怎麼認識的?印象這麼差」
駱恆馬上把那天的”鑰匙事件”,給胡黎從頭說明了一次。
胡黎挑眉:「這也還好,不用記恨這麼久吧!誤會一樁」
溫映然想了想,走近胡黎身邊,在她耳略細語了幾句。
胡黎聽了以後,用力拍了大腿一下:「有這種事?我不替妳主持公道怎麼行!妳可是我的人,我罩著妳!走,咱們按鈴控告他」
溫映然沒料到,胡黎竟會半點情面都不給:「老闆,別…我、我不想告他,那、那是誤會」鄔啟岳可是軍方少校,基地長的左右手呀!絕對不是她能惹的對象,誰曉得會不會被關小黑屋。
「那天的事是我錯,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我願意接受任何懲處」鄔啟岳連續加班數十日,每天都幹活十多小時的他,當時累得頭昏腦漲,才會做出那麼低級而失當的行為。
胡黎瞅著鄔啟岳:「鄔少校,按基地法…這該怎麼處罰呀?」
鄔啟岳就事論事:「依基地法,鞭刑」他那個摁著人揉胸的行為,叫做”違反婦女意願”,依受害者被侵犯的程度,判以鞭刑多寡。
「鞭刑?好呦~這個我可擅長了!業務熟練」胡黎挽高衣袖,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模樣。
駱嘉搖頭嘆氣:「糟糕…我看鄔少校這一回,要腸子流滿地了」
映然顰眉蹙額:「這麼嚴重嗎?」
「映然,妳別忘了…胡老闆是我恩人,大的那種!」駱嘉跟映然是知心閨蜜,她當然跟映然提過,她的恩人一槍都沒開,擼翻了千星基地一事,連喪屍圍城也不放在眼裡。
溫映然連忙求情:「胡老闆,不要呀!」一旦鄔啟岳被告上審判庭,先別說會挨鞭子,可能他的職業生涯,就這麼給毀了。
胡黎好奇:「妳不是討厭他?幹麻替他求情?」
「我是討厭他那些行為,不討厭他的人」映然明白鄔啟岳的心情,可是這不代表她要接受。
「映然…」鄔啟岳喜出望外,他一直以為,映然非常厭惡自己,無計可施的他,只得不斷示好。
胡黎充當合事佬:「鄔少校,你若真心知錯了,請正式給她道歉」
「映然,那天的事,真的非常抱歉!」鄔啟岳對著溫映然,九十度大鞠躬。
「那天的事我原諒你了…大家都別再提了,以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這句”對不起”,溫映然這幾十天以來,最少聽一千次,早就不氣他的冒失行為了。
鄔啟岳摸不著頭緒:「妳都說妳要原諒我了,為什麼還要各過各的,繼續拒絕我的追求呢?」
溫映然皺眉:「那件事我是原諒你了,不過這跟我要不要接受你的追求,是完全不相干的」
「不相干嗎?」鄔啟岳不懂啊~難怪人家說,女人來自金星,男人來自火星。
胡黎都給他遞梯子了,鄔啟岳竟然視而不見:「額的老天鵝啊~拙的我見多了,沒見過這麼拙的…」由此可見,他完全沒有跟女孩相處的經驗,指不定是第一次喜歡別人。
溫映然都快氣哭了!他追求自己,她就一定要接受嗎?這是哪門子道理?簡直是強買強賣:「你就是這樣,你根本不懂聽人說話!我罵你的…一句都沒錯」
鄔啟岳再次鞠躬:「我真是誠心誠意的,請妳給我一個機會!」
映然明知故問:「給你什麼機會?」
鄔啟岳說得坦率,男子漢就是要光明磊落:「娶妳的機會!」
映然態度強硬:「我拒絕!」
「胡老闆,妳親眼瞧見了…不是我沒禮貌啊!是這人太…」腦殘!不過駱嘉忍住了,她想給自己一個拍拍,這陣子來,她進步良多呀!
鄔啟岳連忙表態:「我工作穩定,背景單純乾淨,喜歡上妳之前,沒有對任何人心動過!如果妳願意嫁給我,我保證!讓妳衣食無缺、生活無慮」
「我拒絕!」這一句話,溫映然這幾十天來,最少說了八百次。
鄔啟岳想了想:「那天我們相遇的圖書館,我是首席建築師,等圖書館落成,有三十噸食糧的酬勞,全部給妳!我手裡現有五噸食糧的定金,再加上信用點六萬多,也全部給妳!等結婚後,我的工資卡、月津貼…通通給妳」
「我拒絕!」溫映然氣的都快噴火了!若是物資、金錢能令她心動,她才不會選鄔啟岳。
鄔啟岳慌了分吋:「映然,妳告訴我…妳想要什麼?我都能給妳!真的」
映然惱了,這人怎麼會固執成這樣:「我要你不要像現在這樣呀!一開始就說了…你都沒在聽!我們是不是有代溝呀!」
今年三十二歲的鄔啟岳,遭受成噸的慘烈攻擊,溫映然二十二,人家說:三歲一代溝…他們…
「老公,麻煩你了…把這貨帶走」實在太辣眼睛了,胡黎沒想到英明神武的鄔啟岳,追求女孩這麼糟糕,太毀他人設了。
鄔啟岳好不容易有機會:「我不走…我…」
「鄔少校,請隨我來」嚴肅冷冷瞟了他一眼。
鄔啟岳不想離開映然一步,可是沒法違逆嚴肅的話,他有一種…莫名的威嚴。
「胡老闆,我沒有亂搞男女關系,是他…他…」溫映然都氣哭了,淚珠子撲漱撲漱的狂掉。
胡黎對著映然招手:「我曉得,妳受委屈了…來~」
「嗯…」溫映然乖乖坐在胡黎身旁,心裡藏了不少怨言。
胡黎拿出一條乾淨手絹,溫柔替她拭淚:「人生在世呢~難免遇到聽不懂人話的,這是他的問題,別為了別人的錯,懲罰自己啊!」
「嗯…」映然乖巧地點點頭。
「別哭了,哭了就不漂亮的」胡黎把帕子塞在她手裡,直接送溫映然了。
「胡老闆…覺得我漂亮?」溫映然完全感應不到情緒了,她的特殊技能對胡黎不再管用。
「當然,映然是漂亮又善良的好姑娘,若不是妳開口求情,我鞭得他滿背血痕!竟然敢這麼對妳,實在太可惡!」如果溫映然堅持,胡黎就陪她上審判庭,鄔啟岳算哪棵蔥?紀驍都不怕了。
映然覺得胡黎可靠強大,當真是非常好的領導,心裡舒坦不少:「謝謝胡老闆」
胡黎把手搭在映然肩上,柔聲問道:「這股氣憋很久吧?怎麼不告訴我,我替妳作主啊!」
映然不想招致無謂的怨恨與麻煩:「不好意思…」
「咱們照規矩來,對方是誰我都不怕!以後別這麼傻了,明白嗎?」保護她的員工,是胡黎的興趣與義務,那個對LOKI開槍的人渣,混身上下鑲滿了碎彈屑,想必每到刮風變天,能疼得他滿地打滾,抖得像發羊巔瘋。
落入胡黎的精心陷阱,一步步向下沉淪的曾南,捲走傭兵團的食糧、物資後潛逃,爾後被小松鎖了空間,他終其一生,僅能眼睜睜看著各式物資,卻無法取用半分,還得躲避舊隊友的追緝,保證活著比死還難受。
映然溫馴地點頭,示意她明白了:「恩…」
胡黎探手輕撫映然的黑直髮:「妳乖乖聽話,我會疼妳的,嗯?」
映然露出幸福淺笑:「嗯…」
胡黎探手進隨身背包裡一抓,拿出一罐:「妳看,這是什麼?」高約十五厘米的漂亮玻璃瓶裡,裝滿五顏六色的迷你糖球,好吃又好看。
映然眼睛發直:「金平糖…天呀…」末世都三年多了,這麼精緻甜食,真是好久不見。
胡黎輕晃著手裡的玻璃瓶:「喜不喜歡?」這些是她做的,有九級巔峰精神力,幹什麼都容易。
映然用力點頭:「恩,好喜歡」
「送給妳,每天吃一點就好,小心蛀牙」西部基地沒有牙醫…改天她看見了,拐幾個回來。
映然雙手捧著玻璃瓶,歡天喜地道:「恩,謝謝胡老闆,妳真好!」
「呵呵~小傻瓜,我對妳好,不是應該的嗎?」怎麼辦…老公一不在身邊,我撩妹技能點滿!嗯~突然小小良心不安啊!
映然當場扭開瓶蓋,樂於分享:「你們要不要吃?」
「好啊好啊!」駱家姐弟檔,頭都快點掉了。
三人塞了幾粒在嘴裡,轉頭詢問胡黎:「老闆,妳要不要來一點?」
「好啊!」胡黎輕輕解開面紗後,探手進瓶裡拿了一粒。
三人大為吃驚:「哇~胡老闆…」
「嗯?」這些是用變異甘蔗、變異果汁做的,對異能者大有助益。
「原來妳才是最美的那一個!當真是盛世美顏,想起妳誇我的話,我都臉紅了…」映然登時自慚形穢。
駱嘉、駱恆點頭如搗蒜,他們沒見過胡黎的盧山真面目呢!今天實在太幸運了。
不甘寂寞的駱嘉,趕緊湊過來:「胡老闆,我是光明磊落的顏狗,我為妳的盛世美顏折服,請收下我的膝蓋!」
胡黎靠著她的顏值,收獲了兩名小粉絲:「哈哈~妳們兩個真可愛」
嚴肅回來的時候,發現駱嘉、溫映然兩名萌妹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老婆身邊,三人在互餵糖吃,聊得熱火朝天,現場氣氛非常融洽,駱恆像小太監隨伺在側,臉上掛著微笑,就差沒招風打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