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該撰寫這樣的命題呢?
在這時候,分雜吵亂的內外局面,最好別碰太敏感話題,特別是”獨立V.S統一”這個長久冠在台灣島上的金箍咒,這既是一張政治底牌,也是一千份願賭服輸的民間雞排,打什麼賭?服什麼輸贏?台灣人自己都面面相覷不好回答了,外國人實不該插嘴。
然而,總有英雄少年被有心的政客利用,提供他們舞台和聲浪,慫恿他們「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這個世界總是要交在年輕一代手中的,政客曉得,就想盡辦法洗腦他們,替自己把持的政治勢力延續命脈。
「所以,你在面對這一命題前,就先感受到威脅嗎?」我探問對方。
「夾殺。」
「夾殺?」
「來自內部、外部,以及底層老百姓的三方面夾殺,我受威脅夾殺,都遠不及我置我於追擊的疲境,尚未公開昭告各方好漢來場辯論,我已在內心疲於對此一命題自我的忠實嚴刻追問,乃是對我歷史情感、國族命運、兩岸同種的深苦挖穿,我把它暫名為『台灣人研究』。」
「『台灣人研究』,你正在構思一本書嗎?」
對方陷入凝思的狀態,看起來,是個流離在邊緣社會待業的一位先生,我已多次在麥當勞同一個窗邊座位見過他,可能由於脫離工作圈而和人際交往失去了聯繫。但他經常留給我一道獨特的光芒,彷彿打在他肩頭無形的光圈,聚匯著學者的千思萬縷,大多數學區學子總是低頭看書,如不是因為這位先生偶而昂起頭凝神向窗外,陷入一己的深鎖,我也許還會把他歸類於埋首寫學校報告的在職進修士,或不過是在準備公務員考試的轉戰職場者罷了。果然,他確實有雄心壯志。
那天我試圖誘對方透露更多的寫書細節,我問,「你對台灣人有什麼看法?」
對方說,大部分是友善和平禮貌守秩序的,少數那些聰明菁英,是機會主義者,雖有抱負理念卻面臨不得不低頭的國際現實,尤其在”中國崛起”百年難遇之變局中,逐漸失去模糊此一終極命題的餘地,其實曾經有過機會為台灣獨立建國而戰,2004年統獨公投案,他們在完全執政下,曾經可以多數表決通過此一法案,推動實際的獨立運動,但代價太大了,他們不敢,他們自己提出來的法案,沒有一個人敢舉手贊成,羞恥!真羞恥的一天!他們只好欺騙自己,「我們早就是個主權獨立的國家」,也欺騙新生於世的台灣年輕人,「我們早就是個主權獨立的國家,不受限於正名、制憲、修改國號。」他們當年落跑,潰不成軍,到今天還在用哄騙的伎倆,洗腦年輕人。
「台灣人友善和平禮貌守秩序,根本是蔣介石在台灣推行『新文化運動』的功勞,所有能講出來台灣人在外國朋友眼中的優點,都要歸功被他們四處斬首踐踏的頭號政敵-蔣介石。那些跟著起鬨叫囂辱罵的新生代卡挖依,才真無頭無腦。這就是台灣人第一個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