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村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從前,有一名叫做哈哈的男孩住在哈哈村。
  男孩的本名其實不是哈哈,至於原名叫什麼,沒有一個村人記得。
  哈哈從小就非常聰明,是一個天才男孩,他從三歲就會指導父母種田灌溉的方式,被哈哈村視為一個傳說,村人們嘖嘖稱奇。
  他從七歲開始便每天隨著父母去種田,哈哈家的稻穗總是長得比其他村人還要豐美,讓全村稱羨不已。
  當一個小孩的資質異於常人,那他的故事多半都會摻雜一些穿鑿附會。事實上,在哈哈三歲的時候他只是無意間指著書上的一行字,讓他的爸媽聯想到灌溉的方法,此事便被家中作客的鄰居四處宣揚。
  不過哈哈確實是對種田非常有天分,十三歲的他常常會研究稻田的水質,測試種植出來的米好不好吃,但傳聞裡往往不會強調真實的狀態,例如:哈哈是個努力的男孩。村人們大多只記得他三歲的驚人傳說,卻忽略了他研究的過程。
  哈哈到了二十二歲,甚至代表哈哈村和其他村落競賽得到良米第一名。
  從那刻開始,全村便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可是哈哈開始對種田不感興趣了,他總覺得人生應該有其他的道路可以嘗試,於是他選擇離開村子去當一個科學家。
  然而,哈哈這趟旅程並不順利,三年後他回來了,他又開始種田。
  他嘗試了許多方法,稻米卻不如以前好吃。
  父母期待哈哈能再度代哈哈村出去競賽,村人們也滿心期待哈哈可以再次爭光,但這一次的哈哈連初賽都沒有晉級。
哈哈著急了,他認為自己不該這樣。從那之後,哈哈嘗試著各種方法讓稻米變好吃,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連續三年哈哈都沒有辦法通過初賽。
  那時村人便共同決定取消讓哈哈代表村子比賽了,但哈哈沒有放棄,他研究水質、研究土壤、研究灌溉的時間……
  每當村人經過討論著:「這個人怎麼還在實驗啊!」
  哈哈總會羞愧地笑:「哈哈哈哈。」
  村裡的孩子們不知何時開始傳唱起一首歌謠:「哈哈笑,笑哈哈,傻瓜哈哈真好笑,長大不要變哈哈!」
  因此,那個天才男孩在這首歌傳誦後正式獲得到了這個名字:哈哈。
  雖然那時候整個村子的人都瞧不起哈哈,但至少哈哈的父母還期盼著哈哈能像從前一樣,可不幸的是,一年後,哈哈的父母相繼離開人世了。
  哈哈每天酗酒,田裡的狀況也是有一天沒一天地巡查。村人只知道他的屋子裡時不時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也不太敢靠近。
  直到某一天,哈哈似乎醉得厲害,他不知為何拿著那張過去代表村子得到良米第一名的獎狀,開始在他的稻田裡晃呀晃地。
  哈哈頂著通紅的臉,邊笑邊唱:「哈哈笑,笑哈哈,傻瓜哈哈真好笑,長大不要變哈哈!哈哈笑,笑哈哈,傻瓜哈哈真好笑,長大不要變哈哈!哈哈笑,笑哈哈,傻瓜哈哈真好笑,長大不要變哈哈!」
  一遍一遍的,越唱越大聲。
  幾個放學的孩童看著瘋瘋癲癲的哈哈高舉著那張獎狀,消失在稻田的彼端。
  沒有人去慰問後來的哈哈怎麼樣,只知道後來這個村子再也沒有得過良米第一名,十年後的村長為了紀念唯一一次良米的獲勝,特地將村名改作「哈哈村」。
  但孩子們傳唱的歌謠仍舊沒有改變。
  二十年後的村人對村名和歌謠感到衝突,又開始口耳相傳著,其實村名和歌謠裡的哈哈指的是不同人。
  不知過了多少年,據說常有個銀白鬍鬚的老人會在半夜去稻田裡閒晃,總唱著「哈哈笑,笑哈哈,傻瓜哈哈真好笑,長大不要變哈哈」,但始終沒有人認得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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