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與惡夢之間

今天在公司，與同事發生一段對話，對話的過程我內心很緊張、很抖。對話結束之後，我回到家有點失神，心裡非常驚惶，完全體會到什麼叫做想喝杯酒壓壓驚的感覺。腦袋很亂，只知道我會來這寫一篇文章記下今天的事，但實在太慌張了，所以私訊閨蜜大概講了下狀況，只差沒馬上把酒拿來灌。

「這簡直需要嗑藥了」閨蜜說。

我感覺被同理，暫時被接住了。很想哭的感覺揮之不去，在家失魂落魄地東晃西晃，才開始做晚餐，弄了一杯gin tonic來喝。

疫情三級後，待在家的時間比較長。偶而要進公司處理工作，因為時間不長，通常我不戴夥伴，包個頭巾加上帽子，穿著T恤配牛仔褲就去了。之前有時候晚上運動後會去公司，或是即將去運動前去公司，看過的同事們也都很習慣這個造型，覺得那就是我偶而會出現的樣子。

這段時間以來，出門包頭巾比戴著夥伴的次數更多，其實有點開心，覺得蠻放鬆的。一方面是戴著夥伴真的非常熱。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拿下夥伴，被包住的整顆頭，都是濕的，夥伴不透氣的部分也可以看到一滴滴的汗珠停在上面。夏天一年比一年熱，加上我又是個非常會流汗的人，流汗的區域集中在頭和背。以前還沒有夥伴的時候，夏天就是瘋狂流汗，夏天還沒有裝冷氣的時候，睡醒枕頭都是濕的；每一副附戴過的眼鏡，最快損耗的是眼鏡腳，被源源不絕的汗水沖刷到氧化變成綠色，在我的耳朵前面留下一條綠色的痕跡，也會把皮膚弄到受傷，最後換眼鏡的原因是眼鏡角嚴重腐蝕。

其實就算包著頭巾，也是整顆頭會濕掉，但至少汗不會流到眼睛裡面。另個好處是，夥伴是用髮夾固定在頭上，使用髮夾的位置，因為反覆拉扯，十分傷害頭皮，少戴夥伴反而讓頭皮可以休息。

今天的對話是，和我要好的同事Y，在我收拾好東西快要離開公司的時候，忽然跑來跟我說：「前幾天L主管跑來問我你的事情。」
『什麼事？』
「你這陣子不是常常包著頭巾來嗎，他就問我說你是不是戴假髮。我就說哪是，你有時候去運動就是穿這樣啊，而且你不都長一樣。他還說你是不是戴髮片，有的生病的人像是癌症患者，就會把頭包起來。我還跟L主管說，那你怎麼不自己去問她...」
『對呀，他怎麼不直接來問我，原來我這麼可怕噢...』

其實我當下，真的差點要說出『L主管真是火眼金睛，我的確是戴假髮。』但我說不出口，我只是繼續對話，一邊緊張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天啊還好有口罩，不然我表情一定超奇怪的。

今天剛好收到防疫面罩，是髮箍樣式，我還從自己頭上拿下來，借給L主管試戴。對話結束之後我戴著面罩進電梯，一看鏡子整個呆掉，面罩壓住一部分的夥伴，前面夥伴沒有被壓到往前垂下，露出前方光禿的頭皮...

可惡露餡了！如果L主管已經在懷疑我戴假髮，這下幾乎在他眼前證實這個狀況。

整趟回家的路上，我內心無限迴圈「怎麼辦被發現了，怎麼辦被發現了，怎麼辦被發現了...」我只是想低調地當個正常人而已，為什麼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