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學姊想找到無出其右的存在意義》21-那場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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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那場火災


  兩人在那之後,來到了紬第一個決定好要參觀的地點──新宿御苑內的大溫室。


  據說裡面有超過500多種植物,大多以熱帶與亞熱帶為主,其中還包括瀕臨絕種的物種,走入溫室,就像短暫地來到南方小島,還時不時會看見架高天橋旁的小瀑布,走一走著實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池塘邊的景觀同樣不馬虎,池水映著植物花朵的倒影如一片水鏡,配上輕吻池面的蓮花,有種幽靜的美感,平靜又安詳。


  「那是椿花*1!這是卷丹*2!還有那個是......」紬憑藉平常幾乎什麼書都看所獲取到的知識,在這裡終於派上了一點用場,熱情地為步介紹著。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見到紬這麼有精神的模樣,步也打從心底覺得開心。


  「前輩好了解呢......我都只知道這些叫做花而已。」


  「因為我都在書上看過,但是親眼見到果然感覺就是不一樣!哈啊──還有這股芳香......這就是芬多精的味道嗎!」


  步突然想到,又來到了下一個三十分鐘,也就是要回報狀況給伊凡娜的時間了,於是拿出手機傳訊息,這次卻突發奇想,把現在的紬拍下來傳給她。


  「好可愛!快多拍一點!!!!!快點快點快點!嘗試一下不同角度!也拍個合照嘛!!!!!」步還是第一次從文字的就可以清楚感受到對方欣喜若狂的情緒。


  「誠貴同學也過來看──等!你在拍什麼啊!?別拍呀!」紬發現步正在偷拍自己後,馬上變成一副害羞的模樣單手遮著臉,另一手想擋著鏡頭。


  「只是為了拍給伯母看的啦!」步一邊說,手機一邊發出連拍的音效。


  然而這個時候,步又想起了彩香,於是也轉寄給她。


  「真是的……不可以傳給別人看哦!」


  步將照片傳給彩香,但傳是傳了,卻不小心按錯了。


  「啊。」


  「嗯?」


  見到步轉而用兩隻手按著手機,臉上的表情由開心轉成平淡,再由平淡轉成些微緊張,讓紬的背脊涼了一點。


  「你該不會——」


  「沒事!我只是不小心傳給我爸了,已經在已讀前收回啦。」


  「呼......那就好。」


  其實步不是傳給步人,而是傳到了班群。而在已讀前收回,也是騙人的,班群裡的人讀訊息都超快,明明步的速度已經算很快了,但刪掉前還是有一半的人已讀。


  兩人繼續逛著溫室,步趁紬專注欣賞周遭植物時,偷偷拿出手機再查看一下,馬上就有一堆男同學跳出來說話。


  「步!剛剛那是怎樣啊?」


  「可惡比我們早脫魯是怎樣?」


  「那個不是學生會長嗎?你真行欸!」


  「靠!前輩好正!」


  然而女生們也有類似的聲音。


  「誠貴同學跟會長是男女朋友嗎!?」


  「啊啊啊啊會長好漂亮!!!!」


  出乎步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沒有人覺得自己在炫耀,於是打字回:「不好意思我傳錯了!然後其它問題我全部都不回答!」


  不過這時總算有符合意料之內的人物出來講話了。


  「一定是在炫耀吧?還裝成傳錯的樣子,敢在老師面前炫耀,誠貴你膽子不小嘛?」


  「老師嫉妒了?」


  「老師嫉妒了!」


  「你們要幸福哦!」


  「我才沒嫉妒!還有才幾歲而已就在談戀愛,週一給我到學生指導室談談!」


  步苦惱地拍了拍頭發出懊惱聲音,引起紬的關心,而此時的茜音在房間裡,她也看到照片了,根據和步長年的相處,步應該是真的傳錯,畢竟他連電腦都不怎麼會用。


  「不過七瀨前輩怎麼會和笨步一起出去玩啊?」


  然而看到相片的彩香……


  「超級可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靈、靈感來了!!!!我要寫!我要寫!我要寫下來!!!」


  正在房間裡面犯著花癡臉大吼大叫,其紬迷妹的瘋狂程度甚至可能超越了伊凡娜,還影響到了樓下的爸爸媽媽。


  「彩香妳在幹嘛啊?好吵!」


※     ※     ※


  從溫室離開,走出整個新宿御苑後,兩人在前往高島屋時代廣場的路上隨意逛逛,途中還買了小吃,紬的心裡雖然還是很抗拒,但是手卻很誠實地接過熱騰騰的章魚燒和香腸了。


  「唉……好好吃……」即使真的覺得很好吃,但是心情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的紬,讓步覺得很好笑。


  「以後需要的話,週一到五我都可以陪前輩復健,這樣距離能站起來跑跳的那一天也會提早到來吧?」


  「……」


  步之所以會丟出這個問題,也是希望紬的回應可以跟以前不一樣,他在內心強烈地希冀「拜託不要再微笑又不發一語了……這個沒有人是不應該接收他人幫助的!」


  「我知──唔……」


  紬說到一半住了嘴,因為兩人經過了賣電視的店前,每個放在櫥窗裡的最新型電視中,都正在撥放著日本著名的身障舞團,在台灣的台北小巨蛋表演的影片。


  這些身障舞者,全都拿下了義肢,用最真實最原始的自己,在聚光燈下發光發熱,就像一顆顆未被雕琢的璀璨原石一樣。


  紬看得很是入迷,尤其是在舞陣當中,身穿最為亮眼的服裝,所有聚光燈的匯聚之女,她和紬一樣都是坐在輪椅上,差別是她的雙腿是萎縮的狀態。


  不過她依舊靠著上半身的力量,倒立撐在輪椅上,並且善用靈活自如的雙手與認真專注的面部神色,無聲地傳達出某種深奧又幾近狂野的涵義,同時也將特殊輪椅的輪子拆下,結合進她的舞蹈中。


  「她的小腿是先天性萎縮的,你知道嗎?」紬突然問步。


  「這個……我不知道。」


  這時畫面變成那位女性的訪問畫面,她說:「以前我對我萎縮的雙腿感到很自卑,我認為是毫無用處又拖累我的人生的廢物,我就好像是被這雙腿給束縛了,被鎖在永遠不見天日的箱子裡。」


  說到這她淺淺一笑,繼續說:「但現在,我選擇接納它們,它們確確實實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即使它們讓我成為一個有殘缺的女人,但誰說殘缺不可以變得漂亮呢?」


  「那當初為什麼要選擇跳舞呢?」鏡頭外的訪問者問,這問題讓女人笑得更開心了。


  「因為我想要證明,即使今天我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也還是有辦法去打動人們的心,尤其是和我一樣的人,我想要鼓勵他們勇敢追夢。」


  紬逐漸露出崇拜的神色,瞧著面前的這位身障女舞者的眼神,就好像看成是自己的精神依靠般。


  「前輩一定也行的!」


  被步這番話給拉回現實的紬,笑著問:「我?什麼啊?」


  「就是夢想啊!雖然我不知道前輩的夢想是什麼,但總而言之一定辦得到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啊?」


  「要是前輩不相信,那今後前輩如果想到有什麼夢想,我一定都會一一幫你實現的!」


  「等一下……這樣的話就只是日常願望而已了,夢想理應只有一個才對吧?呵呵呵……」


  「都無所謂啦!不管是願望還是夢想,我全都會幫前輩實現的!」


  ──小紬的夢想,一定能實現的哦!


  耳邊響起了某個很熟悉的聲音,說著自己好久好久以前聽過的話,讓紬不禁哀傷地垂下眼簾。


  「啊,我們到了!」


  終於來到了紬那張全家福中,百貨公司的所在地──高島屋時代廣場。


  「完全……不一樣呀……」


  「前輩知道這裡為什麼會跟照片不一樣嗎?因為很久很久以前,原本這裡的百貨公司曾經有一場自殺爆炸*3,火勢將整棟樓燒得面部全非,死傷者相當多,在當時是個沸沸揚揚的大新聞,而我當時──」


  「……」紬不發一語,面色僵硬地盯著面前的建築物,聽著步所說的話,使她不知不覺全身開始不寒而慄裡起來,而且明明身體沒有前進,紬就是感覺彷彿有一股不明的東西正拽著自己的腿,往建築物那裡拉去。


  見紬的臉色糟糕到不行,雙肩雙手......整個身體都開始觸電般地微微發顫,恐慌焦慮的表情馬上別開,不願再多看到這棟建築物一眼。


  步神色也跟著慌張起來地蹲下,伸手摸著對方劇烈顫抖的肩膀安撫。


  「前、前輩!怎麼了?還好嗎?」


  瞧紬雙手抓緊左右兩臂,表露出相當沒有安全感的脆弱模樣低聲吐:「......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可以趕快離開這裡嗎?」


  「好、好的......」


※     ※     ※


  伊凡娜在家裡,仍意猶未盡地欣賞步傳過來的一張張相片,看到女兒如此開心的模樣,她不禁問著自己「上一次紬露出這種笑臉,是什麼時候了呢?」


  這個問題越是思考越深,伊凡娜的笑臉就越是被名為悲傷的情緒給沖淡去。


  關掉手機,仰天望著天花板,長嘆了一次。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步』。」


to be continued


各位好,這裡是班導

以上就是本回內容,各位覺得怎麼樣呢?是不是跟上一章比起來有點少呢xd

因為我發現這章原本會寫超過5000字,這樣我覺得對某些讀者來說太長太難啃了,所以後半段的發糖劇情給拆到了22章去。所以讓各位再等一下啦xd剛好明天14號七夕情人OWO

以上!



文中的身障舞者取材於這位

*3關於這裡提到的自殺爆炸案,其靈感來自於【歌舞伎町大樓火災事故】
而本來這起爆炸案,是打算用在很久很久以前開得一個偵探類型的故事坑w主角的前傳故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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