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彧錄 1 花囈說

花汐瑤幾乎是哭著醒來的。

身旁一個矮矮小小的姑娘，伸出藕段般的小胳膊，幫花汐瑤擦去了眼淚。

“媽媽，”小姑娘天真地問，“您怎麼哭了？是不是夢到汐顏姐姐了？”

花汐瑤垂下長長的睫毛，不知道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地說：“她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

小姑娘搖晃著小小的腦袋，不解地問花汐瑤：“媽媽，當初為什麼要把汐顏姐姐送走呢？跟我們呆在一起，不好麼？”

花汐瑤摸著小姑娘的頭，溫柔地說：“汐顏姐姐跟你們不一樣，她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在那個世界，她可以做個人，像她的親生爸爸一樣。”

小姑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沒太明白花汐瑤的意思：“媽媽媽媽，原來我們有爸爸啊。爸爸是什麼樣子的呢？”

“你們的爸爸……”花汐瑤的手伸向空中，眼淚不自覺又流了下來，“很完美，完美到無論他多麼不在乎我，我也願意坐在這裡等著他，愛著他。蓮兒知道麼？你們的爸爸勇敢、執著，可以不顧一切地為愛付出；汐顏，真的像極了他。”

小姑娘爬上花汐瑤的腿，拉扯著花汐瑤的胳膊努力讓自己站穩，可是搖搖晃晃想去幫花汐瑤擦眼淚的時候差點又摔了下去。

花汐瑤抱住小姑娘，溫柔地搖搖頭：“媽媽沒事。”

小姑娘歪著頭問：“爸爸為什麼不愛媽媽啊？媽媽這麼美，又這麼強大。”

“他心裡有一個放不下的人。很多人望著他的背影，可他只望向那一個人。那個人，比媽媽更美，更強大。”

“爸爸好壞。”小姑娘氣鼓鼓地說。

“他不壞，他只是……跟媽媽一樣，陷進去了出不來呢。”

“那爸爸愛的那個人，是什麼樣子呢？”

“不知道，媽媽沒有見過，他們住在另一個世界。連你們的爸爸，媽媽都很久沒有見到了呢。”

“好吧，人家可是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呢。媽媽啊，花汐顏姐姐，為什麼跟媽媽姓呢？”

“因為啊，”花汐瑤像個傻子一樣笑了起來，“媽媽都不知道你們爸爸的名字啊。”

（連載中）

白鹿青涯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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