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王八蛋。」
沒錯,就該這樣罵。還應該罵得更狠一點。
「路可,我說的是你,天殺的小王八蛋,還敢給我鬼混?」
我躺在床上,同事厄莎雙手叉腰站在一邊,活像我媽。
「見鬼了厄莎,你打擾到我了。我該有的個人隱私呢?」我對著天花板攤手。
「我勸你閉上嘴,因為我還沒真的開始打擾你。」
厄莎拎著我的領子,像拎起一隻垂死的火雞,充滿篤定和殺氣,硬是把我從床上拽起來。
對了,拎火雞不是比喻,以厄莎手臂的強壯程度,把我當成鐵餅扔出去都綽綽有餘,而且厄莎還會在這場擲鐵餅比賽中勝出;別問為什麼,厄莎就是能完美達成任務,所以她是老闆的寵兒,無可取代的雅典娜,也是這間連鎖家具賣場裡,我最敬畏的人類。
「我請你來驅趕一些躺在展示品上的懶骨頭,可沒讓你也變成他們的一份子。」
厄莎面無表情斥責,順道用那雙銅鈴般大的眼睛,瞪視一旁意圖爬上床墊玩耍的幾個小孩。
孩子們若有貓狗的耳朵,此刻應當軟弱地垂落著,不出幾秒,他們便消失在視野中。
「至少剛才那對情侶已經被我趕走了,不算背叛你。」我拉平領子。
「你是說每週會來躺床三次的那兩個小屁孩?真是謝天謝地。」
厄莎和我一前一後走回辦公室,沿路收拾貨架上的商品。
「告訴我,你怎麼辦到把他們趕走,但不殺掉他們的?」厄莎說,一面將幾隻不同尺寸的鯊魚放回應有的區域。
「簡單,只要讓敵人感到害怕或噁心就行。」我拿起一隻鯊魚,直往臉頰蹭。
「所以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也鑽進被窩, 伏在那個男的耳邊說,想我嗎寶貝?你真該看看他們兩個同時摔下床的樣子。」
厄莎大笑:「把那個可憐蟲給我。」她搶過我手中變形的鯊魚玩偶,輕輕放回商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