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有槍的話啦。畢竟這年頭隨便拿著點什麼都很容易觸法,我可不想惹禍上身。
就這點而言,我還挺懷念從前,你懂的──美好又自由,稍微有點野蠻,那套處理事情的老方法從來不會出錯,找一口井或是挖個土坑什麼的。
除此之外,過去再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我愛死這些仰賴電波的現代玩意,它們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沉悶又重複的生活瑣事,不必浪費任何言語,比閃電或神仙教母更快,讓人能預留精力面對剩下的百分之十;這部分通常和人有關,當別人刻意隱瞞事情而你彷彿有義務知道時,處理的難度更高。
他們大可以佯裝得高明一點,不想讓當事人嗅出端倪,就別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當個負責任的守密者,欲擒故縱無非是想看當事人笑話。
我並不怕出醜,拜鮮少和他人互動所賜,我絕少留下把柄,如果不慎遺留了什麼,我一定想得出來;甚至,我壓根不想承擔知情的義務──誰在乎到底是哪位貴客要參加宴會?
退一百步說,這世上最能帶來威脅的就是柴爾斯叔公,此外再沒有人可以使我身心俱疲,況且叔公已經昏睡一百年,從沒有哪個腦筋不清楚的傢伙想過叫醒他。
我大膽斷定事情的真相不可能構成分毫威脅,但梅芮迪絲姊弟支吾其詞一事,依然干擾了我三天,因為即使把事情擱置不管,它們還是會想方設法,在半夜去廚房喝水、按下洗髮精、突然找不到下一行文字之類的片刻空白裡,若有似無地打擾你。這些惱人的事情,我一律統稱為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