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

2021/08/18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第十一站: 阿姆斯特丹 (Amsterdam)
從盧森堡去布魯塞爾,火車只停布魯塞爾北站及總站, 不停中站。 在布魯塞爾總站一邊吃著餅乾一邊站在旅遊協會門前, 有告示貼在大門上,寫著十二時半開門營業,看一看時間,十二時二十分,就站著等開門。 不久,有一位男年輕人,提著公事包,來到協會。 他從褲袋中掏出一串鎖匙,不過,大門還是打不開。 後來他主動告訴我,火車站人員給大門換上新鎖,而他又沒有新鎖匙,並向我道歉,說令我久候又問有什麼事要他幫忙。 我直指地圖,說明目的地,連忙問他去旅舍的途徑及方向,又問如何搭車之類,他很欣賞我在地圖上指手劃腳,並加以稱許。 他提議我乘巴士到旅舍, 並告訴我在那裡搭車,費用若干及在第幾站下車。 我向他道謝後,拿著行李去逕自搭乘巴士往旅舍。
踏出火車站,正下著雨,冒雨在街道上找巴士站,卻找不到,正想返回旅遊協會問清楚,又跟那個男職員遇上,大家打過照面,互相打過招呼,分道揚鑣。 看情況,協會沒有職員當值。
在猶疑之際,看見月台電腦顯示板,表示有火車去阿姆斯特丹。 心想反正這裡又下雨又找不到旅舍,改往荷蘭。 由布魯塞爾往荷蘭只需三個小時,看一下時間, 預計約在下午四時許到達阿姆斯特丹,想想又不是太晚,況且旅舍又近火車站,只要一切順利,不消半小時應該可以到達旅舍。 想做就去做,於是在貯物櫃取回行李, 立即奔向月台登車,北往阿姆斯特丹。
在月台候車室等候時,發現月台上的列車告示牌竟打出另一個地方名,莫名其妙,這個月台應該是去荷蘭, 現在又改了。 幸好,除了我,還有其他乘客去荷蘭, 跟著他們走總不會錯,去到另一個月台,車站才有廣播有關更改月台事,從其他乘客的反應,可了解一、 二。 上了火車,不到三分鐘,便緩緩開出。
途中,有三母子上車。 二名男的穿了一身黑衣服, 頭戴一頂黑色禮帽,他們的頭髮是黑色的,而且不短, 還將頭髮在耳朵上繞一圈,放在帽子下,不只我一個人對他們有興趣,同車的乘客也對這家人投以特別眼光。 他們三人在一個地方下車,在該車站附近,有幾個年紀頗長,拿著手扙,打扮又是由頭到腳全黑的男士,慢慢在踱步。 窗外,天氣還是老樣子,灰灰暗暗,只差沒有下雨。 出門旅行,最怕這種天氣,心情也給打過折扣。
來到阿姆斯特丹,跟著人潮步出月台,第一件事是兌換旅行支票,再找貯物櫃。 阿姆斯特丹火車站品流複雜, 在排隊換錢時,有很多人把行李放在一旁,在歐洲這樣做不會有問題,人們很自律,不會私自拿取別人的東西。 可是,在阿姆斯特丹,變成大問題。 曾見一名男子,斗膽在光天化日,人頭湧湧的火車站,伸手探索一個放在銀行門口的背囊,幸而物主即時發現,大聲喝止,上前阻止他繼續行動,登時對阿姆斯特丹的印象大減。
舉目四望在找貯物櫃,但找不着,只找到行李存放間。 後來發現貯物櫃就在行李存放間旁邊, 只是車站方面沒有另加說明。 由於閒離人多,找到一個位置接近行李房的貯物櫃,把不必應用的物品放入行李袋,把重要的物品放入另一行李袋。 當我正埋頭埋腦在收拾行李之際,一名男青年人走來,梳著 punk 頭,跟我說話,起初聽不明,唯有用英文說一聲 pardon。 他立即用英文問我攞錢,這時,我的照相機、隨身聽等東西放在當眼處,恐怕他先下手為強,慌忙把這二件物品收起,然後用英語對他說I haven′t, you know,他垂頭喪氣地離開。
打點一切後,在車站內團團轉找旅遊協會,卻找不到。 正打算離開,看見對面有二名背囊客出現,不假思索, 便上前問人家懂不懂英語,又問人家是不是從旅舍出來, 擾攘一番,其中一位女子從褲袋內掏出一張車票給我, 並說明是全日票,可用來搭巴士、電車、地鐵,我一再道謝。 在火車站不時有人主動搭訕。 當我在看地圖時, 前面有二名女子也在查看,正當三人看得入神時,一名 男子,蓄中長度頭髮,跟二名女子搭訕,說有一間旅舍,收費 十五荷蘭盾,除了不用會員証外,其他的跟正式旅舍一樣。 心想不錯呀,我也要去,但不好意思開口,因為大家並不認識對方。 只好用跟踪方法,跟了好幾分鐘,心裡有點怕,又返回火車站來。
現在只好憑手上的旅舍手冊的地圖,按圖索驥。 在火車站乘地鐵向旅舍出發,來旅舍位於 Neumarket 地鐵站附近,這很容易。 Neumarket 是火車站後的第一個站,不消一分鐘便來到,在地鐵站的地圖前停下來, 對照手上的地圖,肯定沒有走錯地方,然後再詳細看在那一個出口,正苦於沒有頭緒之際,一位女子迎面而來, 於是大叫一聲 excuse me,把她截下來,經一輪研究, 她指一指背後的出口,我依著她的指示走,來到一個廣場。 目標沒有了,拿著地圖,又向一對情侶路人問路,那位女的指向不遠處有一排樹的地方,我還不肯罷休的問這問那,這可激怒了她的男朋友,他用英語問我可看見那排樹,旅舍就在附近,句尾還重重的加上 OK? 我當時不覺得怎樣,還向他們道謝。 現在想起來,有點怪自 己實在太嚕囌,這麼簡單的問路,還要對人家苦纏,不給罵死才怪。
朝著那排樹走,看到的是一間叫 Christian Youth Hostel 的指示牌,並不是我想找的 International Youth Hostel。 放心不下,截停一個在騎單車的女子,她又 指一指對岸,並說我要找的目的地應是在對岸。 我又謝過她,來到她所指的地方,找到的竟又是另一間 Christian Youth Hostel,我想這兩間旅舍也給本地人
混淆了。
既然來了,不如將錯就錯,不然又要花時間去找另一間旅舍。 旅舍由一群主內兄弟姊妹負責管理,入住手續簡單,不用會員証。 有被單者只須每人每晚 13.25 荷蘭盾,若要旅舍提供被單,收費是13.50 荷蘭盾,還要交五荷蘭盾作為租貯物櫃的按金,若發現有損壞, 便將那五荷蘭盾來做修理費。 International Youth Hostel 過去的一年收取十五荷蘭盾,現在應該漲了價, 說不定要收十七荷蘭盾。 這間只收 13.25 荷蘭盾,包早餐,倒很合理,價錢相宜外,工作人員好及早餐豐富(四塊麵包、一塊牛油、一只熟雞蛋、一份果醬、一杯咖啡或茶)。
旅舍有三層高,最低一層有三個房間,是給女性住的, 另有一個 snack bar,一個女性用的洗手間及浴室。 洗手間的門沒有鎖上, 隔鄰是 snack bar 和休息室,這二個地方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進出。 這樣,我出入房間,上洗手間,去 snack bar 都不大方便。 有時一些三五成群的男子坐在休息室談天,或在打桌球,聲浪頗大,給我很不自在的感覺。 二樓是男生宿舍,設備怎麼樣不大清楚。 入住的人不用會員証,人流複雜,故此,旅舍方面要求大家將貯物櫃鎖好,貴重物品也要隨身攜帶。
住宿期間,認識不少舍友,三位瑞典人,一位在阿姆斯特丹的定居的香港人。 那三位瑞典人很友善,她們曾來亞洲。 我們一起吃飯,交流。 至於那位香港女子,她來了荷蘭十年,是虔誠基督徒,每日早上及晚上,她必來旅舍。 我們談得很投契,天南地北無所不談,從荷蘭人替她改一個荷蘭文名字,叫 Choÿ,到粵劇名伶林家聲、吳君麗,興之所至,我們一起大笑。 在離開阿姆斯特丹的一天,特意到 snack bar 用早餐,邊吃邊等她,把一張書簽送給她。 在離開旅舍前, 用廣東話向她道別並祝她生活愉快。
旅舍員工很樂意助人,他們提供很多服務,其中一項是剪髮。 看見其他舍友給剪得很漂亮,自己又心動,打算在回程時,剪一個新髮型,當作這次歐遊的紀念。 剪髮是要收費的,她真的只負責剪的部份,洗頭及吹乾等要閣下自理。 有一位女子住另一張床位, 她戴著一個橙色頸箍,以為她頸部有問題,又無論早晚、 陰天晴天、室內室外,她也戴上太陽眼鏡。 晚上更具神秘性,床的四周給大毛巾遮掩著。
有一次,在好奇心驅使下,我從毛巾隙縫中偷望她, 想看一下她的盧山真面目,怎知,她連睡覺也將頭蒙上。
有一天,她竟將頸箍除下,只戴太陽眼鏡四處走動,看來她的頸部問題已痊癒。旅舍不好之處是位於紅燈區,早上出門倒沒有問題,有很多人來往,晚上比較髒亂。 只因街上很多動物排洩物,一不小心,踩到滿鞋都是。 最令人反感的是色情泛濫,圖片、照片、霓虹燈,又高又大又誇張,Life Show 字樣到處可見。 那些人不知你是來旅遊的,用奇異的眼光來看你。 所以我必定在下午六時前返回旅舍,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打擾。
人算不如天算,有天早上,吃罷早餐,背著手袋,如常出去遊玩。 怎料剛踏出旅舍大門口,迎面而來二名男人,二人邊行邊談,突然。其中一人轉身,背著我, 跟著就地小解。 我給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呆了,來不及作反應,就這樣看著那位男士的水柱。 尷尬之際, 前面出現另一位男子,他是舍友,吃早餐時坐對面的。 他問我去那裹,我回答去火車站,這個僵局才得打破。
在市區漫遊之際,發覺有很多像無業遊民,或坐在大厦石階上或站立在街頭,不似在等人。 每天早上,我必定由旅舍步行去火車站。 有天,我特意橫過木橋,沿著河邊漫遊,竟給我發現 International Youth Hostel。 看外表,連 Christine Youth Hostel 還不如,似乎殘破一些,雖然不打算在這間旅舍居住,但知道它的正確位置,有點高興。
部份荷蘭人不大自律,隨時隨地吐痰。 親眼看見一名男子,將手上那杯還沒有喝完的奶昔, 隨手扔在街角。 還有一天搭乘電車往火車站,因交通阻塞,電車在站上停留不動,這時,一名剛下車的年青女子,從身上取出一枝像箱頭筆的東西,在電車的玻璃窗上塗鴉。 唉,在歐洲第一次目擊如斯場面,好好一片清潔的玻璃或街道,被那些人無故弄污,感到無奈。
確認了回程的機票,仍餘下八天的時間,計劃花二天在布魯塞爾,然後再回瑞士、義大利、法國,最後返回荷蘭。
行李就貯存在存放間,不在貯物櫃,因為不打算中途提取行李,直至最後離開荷蘭為止。 去布魯塞爾的火車每小時一班,它們稱為 Intercity 不叫 International, 行車需時三小時而且都會停靠布魯塞爾的三個火車站, 其他的火車則只停布魯塞爾的 Noord 及 Midi,這點帶給我很大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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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蘇
    小蘇
    現時生活在加拿大溫哥華,熱愛旅遊,三十多年前已背起背包,獨自去歐洲旅遊。 非常享受一個人在歐洲放浪的日子,以文字來記錄一切所遇所見的事,開心或傷心,在字裡行間顯現,令旅途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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