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站: 羅馬 (Roma)
吃過早餐便往火車站搭乘火車往羅馬,找到一個較少人的車廂,只有二位年青人,禮貌上詢問他們可否坐下, 另外來了一對夫婦和他們的女兒。 在佛羅倫斯火車站, 曾看見這對夫婦與一群年青女子們一起,但在車廂內, 卻只有這對夫婦和他們的女兒。
夫婦倆很有書卷氣,對女兒很細心照顧。 他們的女兒帶著行李袋,內裡滿是洋娃娃及兒童圖書。 他們一家人安頓後,做父親的從小布袋中取出二個公仔,與 他的女兒一人一個,開始玩遊戲。 這個遊戲在我小時候都玩過,只要當自己是公仔,跟對方談話。 不久, 他們改變興趣,又從布袋中取出圖書,開始他們講故事活動,而他的太太由始至終是在看書。 乘務員來查票,這個家庭的車票有問題,乘務員用義大利文跟他的太太協調。 火車慢慢開動,那位太太還教女兒說 goodbye Florence, hello Rome。
自己在看書及吃東西,再看那個家庭,女兒已入睡, 父親也在看書。 當火車進入羅馬,他們一家人把行李收拾,然後搬到通道上。 我一個人,行李少, 又不趕時間,便慢慢來。 拿著行李走出月台,旅遊協會就在對面,不理三七二十一,排隊索取旅舍資料,在門口處貼有通告,沒有地圖派發,真洩氣! 忽發奇想,不住旅舍,改住民宿,曾在旅遊書中看過介紹說, 在羅馬火車站附近有很多民宿。
手上只有一本旅遊書,沒有市內地圖,硬著頭皮憑自己的運氣去找民宿。 從火車站出來左轉,在附近繞了一圈,沒有頭緒。 我只好失望而回火車站的旅遊協會。 這次真走運,有地圖派,於是取了一份,再回去找民宿。
今次跟著地圖指引向右轉,果然不出三分鐘便順利找到那座大厦。 大著胆子入內,見有電梯,是鐵籠式,最古老那一種,民宿在四樓,只好跑樓梯。 我不知道義大利的樓宇怎樣設計,幸好是一梯兩戶,倒容易找。
這座大厦全是經營民宿,每到一層,就有不同的民宿, 不知去到第幾層,找到目標,對準招牌按門鈴。 一位義大利小女孩來開門,我用英語問她可有其他人在,她示意等一下,然後一位女士走出來,我用英語問是否有空房間出租,她只說義大利文,且不停地搖頭,只好向她道別。 在離開時,霎那間在門縫中看見一位青年男子走過,心中竟然慶幸自己不在這裡住。 在下樓時,途經另一間民宿,玻璃門大開,好奇心起,入內一看,裡面的陳設,格局倒像酒店,想探問是否有空房出租,當在猶疑之際,對面屋走出一位女士,大說義大利文,不明所以, 真沒趣,只好掉頭走。 因為旅舍通常離市區較遠, 出入的交通費是很大的花費。 若然宿民與旅舍收費一樣,那麼,我可以省下交通費,除笨有精。 可是找不到,亦無可奈何。
現在的唯一去處,還是旅舍。 又回到旅遊協會,職員在地圖上用筆一劃,就是這樣來到巴士總站。 本來去旅舍有二個途徑,分別是由火車站乘地鐵,再轉乘巴士,另外一個是二程都是要是我巴士。 我本打算用前者的方法, 當到達巴士總站時,有一個詢問處小亭子,由一個人主理,亭子四周有各綫巴士路綫圖,我唯恐發生誤會,邊說英語邊遞上地圖,他用很快又不純正的英語說了一遍, 根本聽不到,只好再遞上一枝筆讓他寫下來,他好像很不高興,勉為其難地寫下一些資料。 他把地圖、原子筆還給我後,立即看一下他所寫的資料,再問他到那裡搭巴士,他很憤怒地用手指一下他的背後的位置,用英語說 behind me。 不敢再逗留,匆匆到車站搭巴士。
原來他寫的是第二種方法,是很花時間及金錢。 492 號巴士站不知在那裡,口在路邊,問一個正在等人的女士,她指一指前面,意味著巴士站就在前面,剛好是在火車站對面。 當我在等車時,才記起還未買票,趕到小亭子買票,又跑回巴士站。 492 號巴士由左駛來, 跟著其他乘客上車,把車票在打票機上打資料,到終點, 問司機先生,他指向轉角處的街道,立即跟著走,果然是 32 號巴士站,附近竟然有一個地鐵站。
同樣問題,一條馬路有左右兩邊,都有 32 號巴士,在馬路右邊有一個 32 號巴士站,站前有一個女子在候車,自然地成為我的目標。 果然,沒有錯,巴士遠遠地由左邊駛來,前面有32二個大字,上了車,打了票,安然坐下。 路上,留意旅舍標誌,一發現便要打鐘下車, 可是,車抵終站,就是沒有旅舍踪影。
司機先生成為我的求助對象,他很熱心的指點,憑自己的領悟力,只知道他要我去對面乘搭綠色巴士。 真不明白為何再要轉巴士,一再要求是否有人懂英語,他攤著雙手,猛力搖頭,於是只好下車,轉搭綠色巴士。 所謂綠色巴士,也是 32 號巴士,只是顏色有所不同, 我就是不知道為何有二種顏色的 32 號巴士存在。
當我來到一部 32 號的綠色巴士前,又交上好運,一個狀似站務工作人員出現,當然不錯過機會。 他知道問題後, 揮手示意跟著他,帶我到一部綠色巴士旁,巴士上亦已坐了幾個乘客,他還打手勢要我上車,臨上車前,我拿出一張車票給他看,他點頭,這種綠色巴士亦可接受我預先購買的車票。 我還看見他跟司機交談,不懂義大利文,不知談話內容,但 Otello 一字卻清晰可聞。 他還用手指一指我,司機先生亦有回頭看我。 巴士開動了! 坐在我後面是一位年青人,不恥下問,他舉起三隻手指,用生硬的英語跟我說話。 我發現在走回頭路,不是嗎,那條佈滿彩旗的街道及那間粉紅色大厦是曾經過的,現在又經過。 巴士在一車站停下來,坐在我後面的男子和戴太陽眼鏡的司機先生,異口同聲對我說在這裡下車,立即跟他們說 thank you。 下車後,往前行,看見一條上山的路,不知那裡來的意識,跟著這條路走,行呀行,有點不對勁,旅舍是一座建築物,應是三、四層高的樓宇,但舉目四望, 附近只有一些小型民房,及一座有發射塔之類的山坳。 前面有很多人帶著彩旗,穿著彩衣,一派節日氣氛,還有不少的私家車,車上插滿小旗,載著一家大小。 有一女士從私家車中出來,於是求教她,看著我手上的地圖, 手一指,我回頭張望,就在我背後一幢白色建築物。
朝著白色建築物走,當走近時,沒有旅舍標誌或旗幟, 心中滿是疑竇。 建築物對面有一警崗,二、三個警察在當值,有大批人士帶著彩旗,穿著彩衣,揮動彩旗在警崗前經過,朝著大球場去。 本想問一下那些當值的警察,當走近時,才看見旅舍的義大利文標誌,就在白色的建築物上,在大門口附近,與警崗相對。 難怪我一直只在大路走,沒有留意。 就在如此折騰下才找到旅舍,單是這樣一程,便要花上 1,600 里拉。
旅舍就在羅馬世運會場入口處,門口貼有通告,入住手續在下午四時半開始辦理,與此同時,門口梯級已有為數七、八人在坐著,只好加入等候行列。 雖然還有幾個 小時,卻不寂寞,因為在旅舍後面運動場,有足球比賽,怪不得如此熱鬧。 我對足球沒有多大興趣,但今次不同,在異鄉為異客,人家的一舉一動都很留意。 那些本地足球迷,在進入會場時,必須經過旅舍門口,有些舍友跟他們開玩笑,大叫 Liverpool! Liverpool! 又有些球迷對我們很好奇。 原來今晚的足球賽事由義大利羅馬對英國利物浦,難怪有些人支持 Liverpool。
辦理入住手續後,上房間安頓好,洗過臉,準備去市區遊覽,我只在羅馬住二 天,時間寶貴,要好好珍惜。
這間旅舍在進行重修,但基本設備不錯。 男女宿舍分開,有不同的樓梯出入。 我住二樓,是大房,可住二十多人,沒有威尼斯及佛羅倫斯的旅舍般擠迫,而且 不滿額,以今天為例,還有六張空床。床位沒有編號, 可任意挑選,床邊有一個鐵架,雖然不可以上鎖,至少有一個位置可擺放行李。 洗手間很大有很多間格,還有一個曬衣架呢, 曾在曬衣架處,發現一張字條,說失去上衣一件,希望有心人交回。 出門旅行倒運的便是失去行李,重要文件,金錢。 好彩自己在路上都交上好運,沒有麻煩事發生。
步出旅舍,來到 32 號巴士站,還沒有車票,只好步行至巴士總站買票。 沿途目睹歐洲人對足球的狂熱和投入,在街上,有旅遊巴士載著英國球迷到來,有本地一家大 小,男女老幼,帶著旗,穿著 T 恤,圍著頸巾,小販在販賣足球號外,望上天空,有直升機拖著彩帶在空中飛過。
乘 32 號巴士再轉 492 巴士來到火車站,先到售票櫃台預定往盧森堡的座位。 火車站大堂有一列售票櫃台, 有二個專售國外票,因我是搭乘大後天的火車,職員要我到樓下另一個售票處辦理。 樓下? 那裡的樓下,姑且找一下,在車站外的地方,是一個地鐵站入口,亦是 一個購物商場,有理髮店、洗手間、shower room 等, 預售票亦是在這裡辦理。 看見預售櫃台,一股腦兒用力猛推門,不料有人拍我的肩膊,指一指轉角處的入口, 真丟臉!
這個售票處很寬敞,有超過十個櫃台,也真夠特別, 在櫃台處掛有一個牌,寫著 I can speak Italian only 或 者 I can speak English & French 之類。 我到其中一個櫃台,由一位中年肥胖男士主理,其實他只懂少許英文, 牌子上寫著 English & Italian。 當到我時,遞上一張紙,上有日期、目的地、班次、時間等資料,他看一下, 輕描淡寫的說沒有火車去盧森堡。 我呆住了,曾查過時間表,明明寫著第二日上午九時到達盧森堡,為何這個肥伯伯又說沒有,正要從手袋取出時間表來跟伯伯理論,他正好拿著文件跟同事研究,最後,他按動電腦輸 入資料,給我做留位手續。 我問他要多少錢,他不答話,及後問第三次,他示意稍安無燥。 車票出來了, 他把車票給我看,我付了 13,500 里拉,取回車票,一看,是寫明由 Roma 去 Calais Mari。 我更加不解,我是去盧森堡不是去 Calais Mari,我跟他說出問題,他說車票是對的。
時間不早了,離開火車站。 肚子餓,於是到火車站附近找食肆,尤其是 pizza,終如所願,找到一間,但售賣方式不同。 不是已預先切好的,而是一大盤,隨顧客要求,大塊小塊,放上磅,以重量計算要付多少錢。 很多人購買後,在店內吃,而我則邊行邊吃,又不小心, 那些 pizza 的油,把身上的風褸弄髒,真氣人! 希望普通的肥皂能去除油污,姑且回旅舍一試。 吃完 pizza,肚子似乎還未滿足,明天午餐又沒着落,只好到處逛, 又給我找到一間規模不大的超級市場。 推著購物車, 慢慢將超級市場內的東西看一遍,比較價錢。 買了一袋凍肉,一包麵包,一枝鑛泉水,一枝牙膏,返回旅舍。
回到旅舍,首先洗澡,洗衫,到走廊的枱寫信,不久, 又回到床上來,研究市內地圖,安排明天的行程。在細心研讀中,被樓下 TV lounge 傳來的掌聲、頓足聲、 叫聲打擾,問一下同房的芬蘭舍友,她說球場有足球比 賽,相信這場比賽一定很精彩,球迷不時在大叫、吹口哨、頓足...,雖然不是在 lounge 觀看電視直播,但被那些球迷們感染,在熱鬧氣氛中,睡着了。
吃罷早餐,開始行程。 早上去梵帝岡,下午去鬬獸場,羅馬交通很發達及方便。 去梵帝岡可以搭巴士,在火車站旁巴士總站乘 24 號巴士到梵帝岡總站。 這條巴士綫很擠擁,連企位也沒有。 這班巴士還未開出, 下一架巴士已讓乘客登車,第一次去梵帝岡是企位的, 可辛苦了! 手輭腳輭,當有空椅時,一於就坐,到達目的地。 聖保祿教堂外面的廣場,由二個半圓拱型建築物圍著,有被擁抱的感覺。
聖保祿教堂內每一幅畫,每一個雕像皆有來頭,令人目不暇給。 我雖然不是教徒,置身其中,仿如已被溶化。 沒有遇上教宗,卻有一個小型崇拜在進行,詩歌班在唱聖詩。 教堂很金碧輝煌,增加莊嚴氣氛。 在教堂內逗留很久,被它的氣氛,環境所溶化,感覺與主很接近。 不捨得這麼快就要走,在廣場上坐下來,拿著麵包凍肉吃起來,不消二十分鐘,全部吃光。 之後, 到郵局寄信。 聽聞梵帝岡的郵票很有紀念價值,可是, 郵局員工告訴我,今天有宗教聚會,郵局不開門營業, 並說明天照常營業。 帶著惆悵心情離開梵帝岡,到鬬獸場。
梵帝岡巴士站有一張英文通告,有什麼三日遊客票, 地鐵及巴士通用,真後悔不及早發現,可以帶來方便。 轉巴士往鬬獸場,距火車站只五、六個站,因為自己多買了車票,就是這般近,也要搭巴士。 當巴士駛過時, 從橫街看見鬬獸場的一角,立即下車,徒步走過橫街, 過馬路來到這個名勝。 原來巴士亦在這裡停站,只怪自己一時心急,走寃枉路。
鬥獸場已有部份倒塌,但還可以保存它的結構,如不是在現場,很難有感受。 當看見四周依舊可見的座位, 用來囚禁犯人的囚室,再下面是如溝渠一樣的通道,縱橫交錯地排列著。 可以想像,當放出一集兇猛的獅子及一個犯人,他們就深溝中互相追逐撕殺。 如果犯人殺成獅子,他可以獲釋,相反,只成為獅子的食物。 站在鬥獸場上,還可以感覺到那種慘烈。 倦了,坐在草坪上,看遊人百態,當時有人在販賣一種樂器,用口吹奏,感覺滄涼。 在草坪上,有一個日本家庭在野餐,二位女性家庭主婦和三小孩玩得很開心。 鬥獸場附近有個用鐵網圍起來的地方,在地下掘了很多洞,像是發掘什麼似的,引起一些遊客的興趣,隔著鐵網跟工作人員交談。
取道火車站返回旅舍,先到火車站附近的商店,買了三個番茄,一大二小合計 1,400 里拉,再到 Pizza 店,但沒有開門營業。 在 Pizza 店的對面有二,三位女士, 站在一旁,她們穿著緊身的衣服,身裁顯露無遺, 有一名男子跟其中一個女士交談。 後來,他進入一幢大樓,那個女士仍繼續站在那兒,有些男途人對她們眼望望,口中念念有詞,心想,這些女士可能是幹特殊生意的。
回到旅舍,收拾行李,一切妥當後,舒服地躺在床上,計劃明天的行程。 翌日一大清早,帶著行李,先赴梵帝岡寄信,再折返火車站,乘火車去盧森堡。 因時間尚早,在候車室看書,寫信,有一位男年青人,拖著一名失明中年男子進來,他們坐下來後,青年人從口袋裡拿出報紙,讀報紙給那位失明人士聽,我看著他,只見他低著頭,讀呀讀,偶然停頓下來,抬頭環顧四周,用手把報紙翻到另一頁,又繼續讀。 他未曾喝過一口水,沒有任何怨懟、不滿或厭煩的表情流露出來,而那個失明中年人,由始至終很有耐心地側頭聆聽,不時點頭。 這情景很令人感動。 另一件事發生在寫信時,可能寫得太多,太長,惹起隔鄰的人也注意,死命的盯著我,看我寫什麼東西,什麼文字,真沒好氣,賴得向他們解說。
自己是第一個最先進入車廂的,把行李抬上行李架後, 站在通道上,欣賞風景,乘客陸續進來,有一對夫婦, 他們以為這個車廂只有我而已,他們先放下一部收音機來佔座位,我向他們解釋,這個車廂已全部預定一空,請他們到別的車廂去。
其後,他們在其他車廂找到座位,便把行李從這個車廂搬到其他車廂,但是那部收音機卻依然留在椅上,由得它吧! 不久,來了四位修女,正確來說是二位,其 餘二位是來送行的,正當她們在搬運行李時,我才想起這部收音機,於是拿著它,走向車尾,向每一個車廂窺探,冀望能找回物主。 果然,當經過其中一個車廂時,物主夫婦主動出來認領。
返回車廂,修女們談得起勁,只好在通道上逗留。 隔鄰的車廂,有一對夫婦,不知為什麼原因竟吵架起來, 男人用英語,女人反唇相譏。 不久,二人平靜下來。 男人跟同車廂的義大利人交談,真本事,語言能力之高, 令人讚嘆。 對面路軌有一列火車,車上已有很多乘客, 其中一個車廂,有一名男子,帶著一頭狗坐在車廂口, 只見他不停在撫弄他的愛犬,偶然抬起頭來,我們四目交投,看見他那張像義大利時裝雜誌的模特兒面孔,後來我把視線轉移,免得尷尬。
列車慢慢地開動,月台上坐著一對夫婦,他們二人同時揮手向這部列車送行,我又揮舞雙手,跟那對月台上的夫婦及義大利道別。 返回車廂,跟修女交談,因怕別人來打擾,修女們徵求我的同意後,把車廂車關上, 還下了簾。 她們二人通曉法文及義大利文,另一個還懂英語,而身形較瘦的一位,英語則只懂一點點。 由於是宗教人士,自然有一些宗教書籍和畫冊,她們借一本關於 17 世紀的畫冊給我看,雖然是法文,單看圖畫內的人物、風景,便知珍貴之處。 我非宗教人士,亦非藝術愛好者,把畫冊翻完後還給她們時,禮貌上說一句謝謝。 在羅馬至佛羅倫斯的旅途上,我們只談及一些鎖碎的事,由於關上門,下了簾,外人不敢進來。
當乘務員來查票時,也是先行敲門,進來後,恭恭敬敬地向修女們點頭,才收取車票,護照,還要填寫一份出境申報書。 修女問我有沒有去過 Firenze,我錯誤以為她問我有否去過巴黎,便猛點頭,還說是個美麗的地方之類的話,細心再想,佛羅倫斯的義大利是 Firenze, 發音跟修女說的最接近。 記得在中學時,曾讀徐志摩的文章,翡冷翠的一夜,翡冷翠是 Firenze 的中文譯名。
傍晚時份,火車到了佛羅倫斯,一名英國女子及中年胖女人進來,那個女子有男朋友送行,他們還在車廂口吻別。 當她返回車廂,看見修女們,臉露尷尬。 當這二位乘客安頓後,乘務員又來替她們二人辦出境手續, 修女們跟女子及中年婦人用義大利文交談。 車務員又來了,向我們問一些問題,本來我對此事莫不關心,但由於同車廂的人都懂義大利文,才知道我是這件事的主角。 原來車務員來告知我這班車不去盧森堡,要轉車, 同車的英國女子對我說,這班車的確不去盧森堡,我問她 Calais Mari 是什麼地方,她說是一個位於法國北部的港口,可乘渡輪橫渡英倫海峽去英國。 我的天! 幸好同車的義大利胖女人去法國一個城市,那個地方亦是我轉車去盧森堡的車站,英國女子建議我跟那義大利女 人一起下車。
車務員把被單,枕頭套送來,我們開始整理卧鋪,準備就寢。 在 Bolonga,有一名英國男子登車,他也懂義大利文。 二名修女在睡兩邊上鋪,我和義大利女人各睡中鋪,下鋪則被二個英國人分別用去。 各人都上床睡覺,睡在下格床的英國女子將車廂門關上,可是那位義大利女人卻時常進出,在通道上跟其他乘客聊天。 有一次,英國女子很憤怒的說: Hey, Excuse me,跟著大力把門關上。 在矇矓中,知道義大利女人上床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