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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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不是在機場,就是在前往機場的路上......

流浪時很庸俗的浪漫,最後竟然成真了。

越過重重的關卡,然後在機場開成了一朵花。

對於花的定義,不是美麗,或是鮮豔,

而是種在原地不動的植物。


那是一個才剛剛在機場發芽的早晨,

櫃檯的高度,清晨的陽光,出風口的冷冽,疫情前旅客的流量。

拿到護照手還會發抖的青澀。

瞬間還以為同名同姓的人不在少數,

猛一抬頭,竟然真是許久不見的系籃隊友。

以為這樣的送往迎來將成為日常樂事,

誰料轉身之後,世界就變了,第一成了唯一。


小火鍋店比鄰而坐,隔板聳立在人與人之間,

卻未擋住同窗四年的閒話家常。

沸騰的高湯,整桌等待下鍋的食物,

好好吃頓飯,原來是這個模樣。

仙跡岩的登山口,春節剛過的深冬。

為了某一段不怎麼開心的感情東奔西跑,

多年之後,竟然有個老朋友記得那場你怎麼也想不起來的偶遇。


河堤的球場,練完球後的晚餐,

陽明山上的狂風,府城炙熱的夏季,四處比賽的浪蕩。

某一間轉角的教室,藍色椅子,白色小桌子,

大家要幫你慶生,藉口妹妹同天生日而早退。

於是,忘記了所有人的生日也會記得你的。


我們依山傍水地長大,

我們都有各自迷惘的風。

在夾帶太多嘲笑的關心裡,

只想跟這樣的老朋友說聲,

加油,還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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