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圓規颱風外圍環流影響,原訂昨晚露營烤肉的行程取消。雖然美中不足,但前面這三天(10/8-10),我安排了兩趟輕旅行,拜會了三位重量級人物,也算是不枉難得的假期了。
一、劉明燈
又到芒花盛開的季節,在國慶連假這三天,草嶺古道想必塞滿了遊客。
說起草嶺古道,我爬了不下五次。令人扼腕的是,每次走草嶺古道,見到同治年間的台灣鎮總兵劉明燈所留下的兩座碑--虎字碑與雄鎮蠻煙碑--在讚嘆之餘,總是暗自許願:一定要找機會探訪他在北部留下的另外兩座碑,即位於坪林茶業博物館的虎字碑及瑞芳的金字碑。
老家離坪林不遠,茶業博物館的虎字碑我早已一睹它的丰采。然而,走訪金字碑的願望,始終被我遺忘。一晃眼十多年過去,現在又搬離台北,這個願望眼看就要被我塵封起來了……
幸好,前不久看了影集《斯卡羅》,劇中的劉明燈喚醒了我的願望。於是,趁連國慶連假前一天,遊客蜂擁而至的前夕,偕同家人遊歷這一條以碑為名的「金字碑古道」。
從猴硐的登山口出發,一路上坡,加上雨後石階溼滑難行,同行中又有小孩,我們的腳程不快。好在從登山口到金字碑,只有一點多公里,走了半個小時左右,石碑便矗立在眼前。
這座離地約一公尺,高約二點四公尺的石碑,記錄了劉明燈遭清帝免職前最後的輝煌功業。一百五十四年後,它靜靜站在古道旁,供我拍照打卡,集滿劉明燈在北部的最後一塊碑文。
二、馬偕博士
我雖然沒有宗教信仰,但自從拜讀馬偕博士所著的《
福爾摩沙紀事:馬偕台灣回憶錄》後,便對這位遠渡重洋,來到一個半世紀以前的台灣進行宣教的加拿大牧師敬佩不已。好幾次,在排外又凶狠的漢人和原住民的環伺下,他差一點丟了生命--在閱讀的同時,不禁為他捏了好幾把冷汗--仍不改初衷,最後成功將西方的醫療技術,引進閉鎖的台灣社會。
幾個月前,我讀完他的回憶錄的隔週,興沖沖前往淡水,想造訪他位於真理大學內的故居。可惜,因為疫情關係,校園封閉,無緣一探究竟。好吧,再到他生前主持的「滬尾偕醫館」看看--沒料到醫館只有週末假日開放參觀,只好敗興而歸。
昨天星期日,我和老婆再次來到淡水,想說偕醫館這次總該開放參觀了吧。走到門口,大門依舊深鎖,打電話詢問,才得知疫情期間一律不對外開放--又……撲空了一次!
為了彌補遺憾,我們只好到不遠處的圓環,參觀馬偕博士的銅像。
接著,再到淡水郵局後方河岸的「馬偕上岸處」,欣賞他面對聖經跪地禱告的藝術銅像。在這座莊嚴的銅像前,我不禁在心中默默禱告:
「馬偕先生,拜託盡快讓我參觀您的故居和醫館吧。」
三、齊柏林
這一趟淡水之行,原先預計參觀1871年建成的得忌利士洋行。不過,二度造訪偕醫館落空的噩運還沒有結束--連得忌利士洋行也因為換展而暫停開放!
正當我們準備離去時,見到洋行的後棟似乎有開放參觀。走上前,才發現是紀念一代空拍大師齊柏林的「齊柏林空間」。
說實在,齊柏林的代表作品《看見台灣》記錄片,我一直沒有認真看過。這次因緣際會走進齊柏林空間,飽覽他空拍台灣的一系列作品,終於深刻意識到空拍這項工作,非有過人意志力是做不來的。舉凡高昂的拍攝設備與飛行成本、變幻莫測的天候條件、見到山河因汙染而變色的內心衝擊、難以預料且足以威脅生命的飛航風險……等,都不是平常人所能承受得起。
然而,齊柏林導演一肩將它們扛起,用自己的性命換來一部部珍貴的記錄片和一幀幀難得的照片,給後世留下豐富的影像資料,見證台灣的美及人為荼毒後的醜。
這兩趟輕旅行,我拜訪了三位在台灣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實在是非常充實又過癮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