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像重疊的旋律和聲音。
被因果紀錄的生物死亡時,平均成算因果,這是業報最簡單的計算方式。
「呃?」
如果你打了一個人,你死的時候那一剎那,會被打回來,他有多痛苦,你就承受多少傷痛。
所以人們說原諒別人就是原諒自己,因為一直給予加害者折磨,死後承受折磨的會是生前的受害者。
「什麼啊?這合理嗎?」
哈哈。
人們總是以人性來討論因果,莫名其妙,我們又不是人。
吃了一頓飯,之後再結帳,這就是因的飯局。
沒有遲來的業報,只是人們怨天沒有現世報,要也可以,先結帳,得是欠了多少才落到這地步。
人們不懂為何受害的總是百姓,他們用人性去解釋因果,因聽著覺得有趣,因果這個俗名,僅是給予人們的一種糧食,因愛給不給。
「他在說什麼?他不就是因?」
──他用寓言的方式跟你講故事,聽聽就好。
「這故事沒什麼意思。」
因是沒有人性的。
從這點出發,你才不會打亂自己的思緒。
「我明白,所以我才有權利用人性去了解你,然而,的確不用人性去敘述你才更輕鬆。」
「他們說我八字輕,容易被跟上。」
「你算是嗎?」
是吧。
我們是用契約抓你的,合情合理。
如果不是答應要跟你一起玩,我老早把你丟給其他東西。
要是有強力的接棒者,把你扔去交替也可以。
「呃……你需要這樣明講嗎?雖然我知道。」
「你們一直在跟我說活得不好就會被交易或丟出去。」
「但我不確定什麼是活得好。」
「我向別人學習如何做人,你們卻嗤之以鼻。」
那些自己都活得不怎麼樣的人教你如何做人,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你的標準好奇怪,寧願我去流浪街頭孤苦慘死,也不讓我失去神魂。」
「那才是人們所謂的苦命吧?」
喔,我不是人啊,我管你會怎麼可憐。
「……」
──你看到了什麼?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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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調著一杯濃稠的顏料。
攪出黑色和鮮豔的粉紅和金色。
像冰淇淋一樣,蠻好吃的。
一個平面展開。
我知道這是我的領地。
從平房,到建築高樓起來只是轉瞬的眨眼。
然後我來到其他的位面。
回神。
我跟著一群人來到一間建築。
我和裡面的某人點頭示意。
同行的帶頭者警惕地看著我。
我說,只是禮貌。
他恍然大悟。
他看出我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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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的出巡。
他在找使徒。
還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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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約十歲左右的文質男孩,和一對約八歲的雙胞胎兄弟。
是這次來此交涉的重點。
這裡像是教育機構,他們看了幾個孩子。
拿出一張紙條,讓男孩自己選他想要的專業。
那個紙條誰都不能看,他們不能左右男孩自己的決定。
我全程看著。
他們都不防我,甚至把紙條給我。
我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看懂了。
然後,看不懂了。
我忘記了我看到什麼。
只是有種,
喔,果然,嗯,明白。
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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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著電動滑板,代替我似乎不能移動的腳。」
你應該是用飛的過去,但是下去位面之後不能飛,就借代步車了。
腳還不在你身上。
「還不在?」
嗯,你要是想要,也還是可以動手動腳的,但是目前你只有眼跟腦有用。
明明拿到執寫,但寫不出字。
你從一開始就決定廢棄自己的字,陰。
「為什麼?」
文字可以賦予言靈,你不練字,可以大幅降低你的能量傳導。
你看不懂字很正常,就像你一見到星辰布幕就閉上眼睛,你精明的很。
能推託的一樣不漏。
全撒手不幹。
「呃哈哈。」
──聽到王船開動,有什麼想法?
「時機。」
「來的很巧妙。」
「讓我不得不整理資訊。」
──這些都是已經安排好的事情,只是沒有到你眼前。
「對,但就是在這種時候來,我覺得很神奇。」
你連看都沒有看,根本也不在意。
「我需要在意嗎?」
不需要,跟我們沒多大關係。
「真的?」
這樣說吧。
自然深、信仰深、價值深,你都看到了。
那麼,接下來要看看真理深了。
「很難想像真理深是甚麼。」
幹嘛想像?即將看到。
「你這麼肯定,讓我有些疑惑。」
反正都是萬年的誤差值,你看得到啦。
「……」
「前三個還能理解,但真理要怎麼深?真理是怎麼運作的?」
別小看那傢伙,他可是可以把提供世界的自然搞得烏煙瘴氣又繽紛燦爛的演說家。
你壓制了言靈,在這一塊,會輸給他。
「我需要跟他比嗎?」
不需要,但是他會找所有東西進行比較,維持他的真。
比較這個概念,就是真理帶來的。
說也有趣,維度存在皆虛,結果因是啥都拉著但不管,真是啥都不拉但管得很歡。
這就是虛的好玩之處。
「你講的也太抽象了吧。」
你待的這個宇宙的五掌,維度存在有我跟真,我們都是規則,照理說不能一起構成世界,容易衝突大亂。
但反正就是這樣混在一起弄實驗室了。
──規則跟創造也不適合一起創造世界宇宙,都會打起來。
對啦,這樣也才繽紛嘛,煙火放的。
「好喔。」
以遊戲場來舉例吧。
因的深淵提供了場地和籌碼,價值是無上限且自取。
真的空明滲透著場地,將遊戲場的輪廓顯現出來,維度都在水面下,他用倒影和影子替明面支撐立體空間。
也叫做真空。
因為我們都是規則,互相尊重的情況下,重力和真空會互相協調。
「這聽起來跟遊戲場沒什麼關係。」
空間概念。
我說的不是遊戲,是那個場地。
如果我們是提供了整缸水,那麼真就是提供裡面的泡泡,和調節泡泡們的位置。
「可以幹嘛?」
讓被壓力壓得喘不過氣的孩子們能夠放鬆呼吸。
真是執神的。
你感到疲憊的時候,會找他聊天,把烏托邦丟給他,也是你搞的事。
「……喔。」
是他告訴你,你根本不是別人認為的那樣。
你在人們共同思想下沉眠,但他告訴你,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
你讓他斬下你的頭,好把權力轉讓出去。
跑得比誰都快,有規則當掩護,你這個傢伙一溜煙就不見了。
「欸,等等,我不就是你嗎?你也跑啊。」
轉換到低維的畫面對我來說就是白日夢,愛跑就跑怎麼了。
「是這樣子喔。」
總之,你大概知道了吧?
「感覺根本沒解釋到。」
真本來就很虛幻,就跟因一樣,我要怎麼跟你說我是怎麼樣的?讓你自己去理解還比較快。
「的確。」
──最實際的方法還是比較。
「哦?」
──去感受比較,你就會知道真無處不在,而且空明作為規則比我們深淵還更被人尊從,大家都被比較給影響。
──如果忽視時間,就會被深淵吞噬,那是因為時間是我們借出的籌碼。
──如果忽視空間,反而會更自在,但是人們寧願給空間管制,因為他們更能理解空間概念。
「那時空又是甚麼東西?不是我們的能力嗎?」
──文字太狹隘了,說來說去就這些形容能讓你理解,反正都是規則的東西。
──六的信念本來就支撐九的規則,空這個概念,不單屬於某個存在,而是一種常態定理,作為維度向存在,掌握空是我們的基礎條件。
「總覺得這樣聊一聊該整理些什麼,不然好亂啊。」
隨你,但我們的訊息會一直更改,宇宙不是單調不變、世界也不是固定的模型,我們不說真理,只是聊些家常。
哪天把你換去非五掌的宇宙,你大概也不能理解。
「嗯,那有可能嗎?」
當然有,只要我們不再想理你。
「……那怎麼樣能不理我?」
哈哈,深淵的孩子。
真的是。
如同真所說,一點也不在乎任何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