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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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上教會時突然看見投影幕上出現兒子的名字,原來今天他必須執行一項工作,內容很簡單,就是收奉獻與禱告,但關鍵是要上台。得知這項消息的他馬上就轉身離去,再見他時已經是紅著眼眶歇斯底里在廁所搓洗他的眼鏡。
當下很自責跟懊惱沒有提前告訴他這份任務,明知道他必須要有時間的醞釀,但眼下流程已經開始進行,直覺地想要說服他完成工作,想了好幾個變通的方案,或者從情理下手,但堅決不肯的態度就像他僵硬的身體,難以轉圜。
在這段彷彿停滯的時間裡,腦海裡跑出國中競選模範生時要上台發表政見,對台前的恐懼症比別人嚴重的我,即便已經預先演練仍然很緊張,一回老師突然興起帶著我去別班宣傳,心裡百般的不願意卻又不敢違抗,一站到講台緊閉的雙唇跟不聽使喚的喘息凝結成一陣尷尬,在老師出手解救後草草結束,事後還被訓示一番,那份恐慌與羞愧,印象深刻。
有了這段跑馬燈的回憶,釋懷了外界的眼光於是我跟他說:「這次我們就不去了,下回媽媽會早點告訴你,我們一起來準備。」過了一會,擦乾眼淚的他說:「因為這是第一次我想要好好準備,下次一定要早一點告訴我!」聽到他的表述,心裡很高興,因為他不是拒絕了這項工作,只是請給他時間預備。我環著他:「很開心你這麼說,表示你看重這件事,這次不舒服的感覺就讓它過去,把未來準備好就好,但也要學習面對突然來到的事情,每一回都要克服一個不喜歡的感覺,然後往前跨一步。」
從否決一切到願意嘗試,這個收起芒刺又變回和煦的兒子,在他跟他的「煎熬」搏鬥時,其實不知不覺已經長出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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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見各樣事物的抒發之情,留心每件小物件的綺麗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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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打開一個存放在抽屜的盒子,一見到這一個初始的印記,思緒就像漣漪般擴散開來,不只是母親與孩子分離的濫觴,而且還是在回望生命時得以找到鄉愁的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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