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突如其來的,她說。
他和四周的空氣一同凝結在那個瞬間,手裡拿著的茶杯就這樣停留在半空中。
「為什麼?」過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沙啞的擠出一句。
「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我們像是對方的鏡子?」她問,語氣裡有種刻意的壓抑。
「嗯。」他當然記得。
那是他向她告白時的開場白。
因為我們像是對方的鏡子,所以我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能從妳的眼睛裡,看到自己。
很多年前的那天,他是這樣說的;然後,她牽起她的手,笑著說好。
「我有時候會想,該不會我們其實是對方在某個平行時空裡的變體,陰錯陽差的碰在一起。」她輕輕揚起嘴角,卻還是掩蓋不了眼神裡的悲傷,「一樣的星座血型、一樣的興趣愛好、一樣的家庭背景,甚至連網路上那些毫無根據的心理測驗,我們也總會不約而同的選到同一個。」
她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才又繼續說,「所以當我發現自己不再快樂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也已經再也不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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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破碎的鏡子,再也映照不出完整的自己。
但在一片靜默的客廳裡,當他們最後一次凝視對方的雙眼。
卻仍舊是在對方的淚眼婆娑裡,才終於讀懂了,自己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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