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林潁川一樣無所事事的聊著天。
「你在看啥呢?」他帶有嘲諷的語氣說道。
「哦,胡波的電影《大象席地而坐》的原著啊。」
我連鏡子都不用照就知道我眼中泛著興奮的光輝。
「吃屎吧你,大象不會席地而坐,你自以為瞭解這個世界,但席地而坐等死的是你。」
他的眼中充滿政府官員一貫的自傲,我看不見我自己的倒影,只映出那膚淺的自卑情結,而他只是一名政治系的學生罷了。
「嗆三小啊,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了解這世界了,你去喝尿吧,我管你母親是妓女、父親是不知道從哪來的流浪漢,趕快自殺去投胎吧你。」
他憤怒地說:「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
「去你媽的,你自以為了解這個世界,實際上你我什麼都不是,我們似乎做了點什麼,但其實我們什麼都沒做。」
我跟林潁川來自L市看似最好的大學,貪汙最好的那種。
「幹,給我閉嘴。」即使叫我閉嘴,他自己還念念有詞著。
我就如以往繼續嘲諷著他:「笑死人了,我們同樣是吸著台北廢氣的狗屎的學生,怎樣?嚮往『內地』還是東部的好山好水?」
他忿忿的緊盯著我,深怕少了殺死我的機會似的。
那天晚上,我們沒再講過一句話。煙灰缸總是有兩根菸燒著。
本文與實際人物、地點以及時間無關,純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