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旅館和住家並列著,狹小的空間、不良的通風、昏暗的視線讓人有些不舒服,走廊上就傳統的日光燈亮著,那種亮度蓋上一個罩子,說亮也不是很亮,說暗也還好,給人的感覺就是昏昏黃黃的,不是很明亮的那一種,卻有種舊式房子的古早氣息。
走廊上擺放一盆造景盆栽,雖說是假的,只是想增添點綠意,可要他說,還不如不放比較好走路,擺了盆大盆栽在眼前,光線又不足,差點害人迎面撞上,所以越看就越顯得礙眼。
打開旅館的房間,一股霉味就竄進鼻間,那種很久沒人住、沒太陽曬過的感覺映入而生,連冷氣都是老舊型會有噪音的古老版本,難怪這麼熱,吹出來的風都比電風扇還弱,掀開窗簾,面壁的牆堵讓人有股意難伸,只看到旁邊房子的後背牆壁,有種隔絕的意味,連個夜景街燈都看不到,打開窗戶還聽得見蟲子的叫聲,紗窗就是阻隔牠們飛進來的好幫手,狹矮的巷弄似乎也看不到人經過,這條巷子應該就是俗稱的摸乳巷,僅夠一人行走。
他將房間的鑰匙放在桌上,環視了一下房間,那種霉味刺激著他,讓他鼻子無法呼吸,他將隨身攜帶的香爐擺出來,點了些香粉焚燒,淨化點室內空氣,他轉動了一圈脖子,活動一下筋骨,這間公司有點窮,連好一點的旅館都不肯給出差員工住,摳門到令他傻眼,床鋪底下都有點黴菌,床底下雖然是空心有床板,但他一點都不想搬動檢查底下是不是有藏著東西,大力坐在床上,這床有點年代都已經嘎嘎作響,太大力還怕把它坐壞,他一臉無語,這種地方怎能住上好幾天呢?難怪和他一同出差的同事寧可去酒吧喝酒泡妹,也不想回到這種旅館睡覺,唉,這種經濟條件真令他堪憂,這種公司會有好的待遇嗎?怎能讓人安心服務呢?
翻開皮包,檢查皮夾內的證件,一張呆頭呆腦的大頭照映入眼簾,看著看著也覺得夠土,薛定諤,他有種人如其名的感覺,做事一板一眼,什麼事都任勞任怨,雖說沒有絕對的家庭優勢,但那副老土的眼鏡拿掉還算可行,只要稍加整理也會煥然一新,他撥了撥頭髮,從今天起,他再也不要梳油頭。
有些事不做,永遠也不知道結果,猶如這個被詛咒的名字一樣。
薛定諤打開房間的大櫥櫃,自己的行李果然就放在裡面,是個使用很久的黑色老式軟皮拉鍊行李箱,現在的人哪還會用這種行李箱的,都嘛用有拉桿的,這咖皮箱都算得上年紀了吧!上面都掉漆了,皮也龜裂了,若想要復古的手提箱也該找質感好一點的,像是仿古或是雕花的都勝過這種父傳子的二手箱,看起來就像是有總比沒有好,隨便拿一個能裝衣物的箱子就出門似的,也不怕被人笑,這種勇氣實在令他佩服,他回去後一定要買個有質感的行李箱,一定要換掉這身令他不舒服的裝扮。
他將行李倒出來,還聞得到衣服上面殘留的洗衣精香味,是種令人心曠神怡的花香味,不濃也不淡,就是種很清新、已經很盡力仿造自然花香的人工香精,但總比這身打扮好,至少不是讓他嚥不下的味道就好。
他的襯衫已經退色,樣式也不新穎,色彩單調,看起來中規中矩,連西裝外套都是很單一樣式,一點設計美感都沒有,就是很純樸的上班族,不是他要說的,人在走,美感要有,即使不是天生帥,也要精心打扮,沒聽說過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嗎?這樣土裡土氣的,難怪老是被派遣出來,這擺在公司裡簡直有辱門面,若派出來,呵呵,他也真佩服公司的主管,竟不怕客戶看到他這樣就跑了嗎?
簽約搞砸就可以順理成章牽拖到他身上了,薛定諤能想到公司上層的人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故意派他和擅長專案管理的人出差,有功對方的,無功就是自己害的,哼,這人心啊,真的是從古看到現在都沒變過。
皮夾內層有張照片靜靜的夾在裡面,那是對璧人照片,雖然自己穿得很土,可他妻子很漂亮,不用特別上妝就很漂亮,她有張瓜子臉,有雙水靈動人的眼睛,閃得像在發光,笑起來有個小小的梨渦,很美,真的很美,他用手撫摸照片上的臉蛋,很多回憶都湧了上來,妻子愛笑、單純,當時還是很多人追求的女生,可她卻選擇和他交往。
妻子並不嫌棄他古板的個性,也不討厭他枯燥的生活,只是單純的認為他專一,所以就選擇和他交往,他知道自己比不上那些愛玩的同學,也沒有雄厚的家產,只是個普通的家庭,可他還是想憑自己的努力讓妻子有個美滿的未來。
回憶起過往,他知道妻子其實都把話憋在心裡,她也想和其他人一樣,有個懂得她的丈夫,也想要有個浪漫的節慶,想要有個上的了檯面的丈夫,他懂,他都懂,所以他要改變,要給妻子一個美好的生活。
憶起幾次妻子明裡暗裡誘惑的樣子,赤裸裸的表達出慾望,但他卻提不起勁,甚至覺得很浪費時間,惹得妻子陣陣不滿,想到出差前那晚,妻子都已主動撩撥他,可他卻擔心睡過頭而殘忍拒絕,想到這,他就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妻子,她一定很失望,一定很難過,他閉上眼睛都能想到妻子哭泣的樣子,很美卻也很性感。
薛定諤的襯衫鈕釦已經全解開,展露著寬厚的身材,想到妻子姣好的身材和嬌羞的喘息聲,他就覺得更加難受,伸手將皮帶抽出來,褲頭已經半敞開赤裸的展現雄性慾望,他想她了,想得快要受不了,他好想現在就回到她身邊,讓她坐在他的慾望上,他好想看見她被他欺負的難耐的樣子,他好想……
房間內粗嘎的聲音顯得有些壓抑,薛定諤想像著妻子嬌羞的模樣,隔壁的同事早已出去逍遙找樂子,只有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幻想著她就在他身下喘息著。
薛定諤仰頭一陣喘氣,身下的動作也變得粗快許多,他的妻子,他那動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