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鬼故事(學術交流篇) Day 1~2

在一陣手忙腳亂之間，參訪成行了。

相比於其他人出國當成吃飯一般。對我而言，是第一次搭乘國際航班，甚至搭乘國內航班都還是小時候沒有記憶的時段。到櫃台報到、目送行李進入X光機、過海關出示護照、機場內的免稅區、拿台胞證過中國海關、甚至到行李轉盤拿行李，都是非常新鮮的體驗。

同學們在機場的餐廳吃完了中餐，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過出境海關時，眼前長長的人龍，排了一圈又一圈。我一直都是從報到大廳那邊看過去，以為那扇門後面應該只是個小房間，原來進了海關的門後，是這樣的風景。

同學有過出國經驗的，直接走快速通關，而我們這些人就只能乖乖排隊。果然這就是出國啊。

一上飛機，非常擁擠，看似是塞滿了一些要返鄉的旅客。空服員給所有人都發了些食物，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飛機餐吧。

而我對中國食物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瓶農夫山泉水、以及一份冰冷的燻雞潛艇堡。那燻雞堡的反胃程度讓我嚴重懷疑是放在冷藏很久才被拿出來的。

「各位旅客大家好，本架班機因為目的機場上空天候不佳，因此需要盤旋一陣子等候降落。降落時間將會延後，請旅客稍安勿躁」

第一次搭出國航班，就遇見了機場暴風雨導致無法降落的窘境。再加上乘坐的飛機並不是大型客機，晃動的頻率相當明顯，十分擔心是否會出意外。

經歷了半小時左右的等待，飛機終於在出發後兩個半小時降落在杭州蕭山國際機場。我急忙拿出旅行前團購的香港網卡，恩，中國移動四個字大大的取代了中華電信，至少連得上。

飛機非常意外的並沒有停在艦橋，而是我們必須下機步行到接駁車上，再由接駁車將我們接送到機場大廈。我背著包包，生怕趕不上同伴的腳步，一方面也是因為接駁車位子不夠、大家爭先恐後生怕搭到下一班車。就這樣，像擠沙丁魚一般，我將包包緊緊抱在胸前，伴隨著司機又快又急、非常恐怖的駕駛技術，一路晃到了機場大樓。

眼前就是中國入境海關。只見一排排的人龍等待通過查驗，我緊張地問同學。

「等下是出示護照還是台胞證啊？那邊有標一個國際航班、一個國內的，我們該排哪一列隊伍啊？」

「當然是排國內的隊伍、拿台胞證給他看啊。來這邊就要用大陸的邏輯去看。」同學悄聲跟我說。幸好，海關看了一眼台胞證，就讓我們陸續通過了。

到了行李轉盤區拿了行李，我們聚集在機場大廳門口討論該如何前往飯店。幾個人走了過來，看似是招攬客人的。

「兄弟們，去XX酒店是吧？每個人100，行不行？」聽到我們說要去飯店，他開了個價格。

他帶我們到機場的地下室，看到我們七人的行李眾多，還順手叫了另外一輛車，這幾台看起來都像是私家車。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情開上了機場的高速公路，一路駛向飯店。

「其實這價格有點貴了，我差點以為他們要把我們載去賣掉。」下了車之後，同學喘了口氣說。不過，別忘了我們還有七個人的行李，那也是一筆費用。

休息了幾個小時、討論該不該叫外賣後，我們決定到附近的商場用餐。

到了美食街，才發現手上只有現金的話，還真是個大問題。

「店家都只接受電子支付、不收現金，你們有人有辦支付寶的嗎？」同學問了一圈之後詢問我們。我們都搖搖頭。

「要不就是買商場的儲值卡吧。但離開前要記得退錢就是了。」問了櫃台，算是折衷的辦法。

一群人像餓死鬼投胎一樣，開始一間一間的點餐。有幾個勇於嘗試的同學點了一些台灣不會出現的餐點。

「你們這個看起來不錯，麻辣香鍋ㄟ。」我看到同學點了一盤紅紅辣辣的餐點，各個吃得面紅耳赤的。

算了，我還是去點看起來比較能夠接受的好了。

「我要一份炒飯，還要外帶一份小籠湯包......。」我向某一攤的櫃台點餐。只見櫃台人員一臉茫然，似乎沒聽清楚我說的話。

「這份我要打包。」我突然想起前一位點餐的這樣說，果然在這邊，外帶、內用他們聽不懂。

「我要打包一份小籠湯包......。」我馬上修正了我的說法。

餐點貴是貴，但商場嘛，加上是第一天，放鬆一下也不錯。

吃飽喝足後，我們慢慢的走回飯店。因為被台灣的便利超商寵慣了，我們急於補充一些飲料與零食，途中剛好路過了一間雜貨店，就順道進去了。

順道一提，因為出國前，到銀行兌換人民幣的我們，現在都是人手幾張100，面額太大，真的不好消費。得想辦法到商店換成零錢才行。

雜貨店老闆是一對夫妻，他們似乎對於這個時段還有人進來採買非常驚訝。

「老闆，你們有收現金嘛？」這句話成了我們往後到每一個地方消費前的必問句。

「有啊，怎麼會沒有呢。」老闆一臉狐疑，似乎在懷疑我們是哪裡人，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你們是打哪來的學生啊？」他們看我們幾乎像是在搜刮店裡食物時問了一句。

「台灣來的。」同學照實回答。

「喔，那歡迎你們啊。」

雖說是雜貨店，但新奇的零食真的很多，還有那種已經不會在台灣看到的產品。比如說是，康師傅、中國的百事可樂、甚至你有見過賣酸豆角泡麵的統一？

「老闆我們找了好多家商店都不收現金，你們這邊真好，以後來你們這邊換錢好了。」我們忍不住誇讚了老闆一番。

「哎呀，畢竟它們是商場嘛，要求電子支付。我們這種做小生意的多少都會收現金的。」老闆看到我們每個人手上都是幾包零食幾包飲料的，笑呵呵的說。

「我們就住這附近，過幾天還會來買。」我們跟老闆約定好還會再來。

「我剛才發現一件好消息，就是飯店有叫車服務ㄟ。那我們明天就不用去打車了。」負責規劃的同學向我們分享新發現。

打車？看來才不到幾小時，我們的用語都開始中國化了起來。

隔天一大早，還不用到大學報到，於是我們給自己安排了一場小旅行。先到市中心的辦事處用台胞證申請了交通卡，畢竟之後不管要搭地鐵還是騎腳踏車，都需要用到。

杭州的地鐵與台灣不同的是，每個入口都配備了X光檢查機，由安檢人員負責，每次進入地鐵站都必須將自己的包包放入檢查。這樣的措施同樣延續到了西湖的特色景點──雷峰塔風景區。在台灣來看，除了參觀博物館、軍事設施這些有必要檢查旅客包包的地點，如果進入一般的風景區還要安檢，無非是一件非常小題大作的事。或許也是因為在中國，旅客素質不一的關係，有必要加強安檢。

在中國的街道，處處可以見到一些標語，不管是在公園的看板，還是地下道的兩旁。像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文明的人民塑造文明的城市」。這些文字再再提醒了我們：身處於中國，我們從頭到腳、從外表到內心的想法，都是被不斷檢視著。

看到這些標語，我們一直認為，身為台灣的旅客，更需要小心謹慎的跟當地人對話。但這個觀點，會在之後被稍微扭轉。什麼能暢所欲言、什麼不能講，原因後述。

現今我們看到的雷峰塔，並非當初的建物，而是已經在原址經過現代化重新建造過，展方也在最底層展示了當初的遺跡。如今，透過塔中央的電梯可以直上塔頂。看著電梯前長長的人龍，我們選擇一步一步地踏上登頂之路。

眼前即是遼闊的西湖。初訪西湖，天氣晴朗、塔頂視野相當遼闊。後來二訪時，正值傍晚，景色將別有一番風味。詳細後述。

回到飯店時，有些同學因為長時間騎行腳踏車而有些中暑。從地鐵站到雷峰塔，我們初訪的路線長度卻僅有西湖周圍的四分之一，由此可見西湖之寬廣。如果要說中國有什麼特色無庸置疑可以跟其他地方誇耀的，那就是地理環境、景區面積幾乎都超大。

由於隔天要準備與當地的研究生進行交流，因此初訪西湖的小旅行早早結束。回程順道又去了那家小雜貨店，填充了幾包泡麵和汽水。

來到杭州兩天，就已經相當習慣當地的風土名情。畢竟時區相同、作風相近、講的話也大致都聽得懂。唯一比較困擾的是，上網能獲取的資訊真的有很大的限制。像是我打開筆電想要查詢論文相關資料時，卻發現設置成首頁的google搜尋連都連不上。這才讓我想起，該用百度才行。

而出發前購買的香港網卡也僅能給手機使用，香港網卡可以不受網路長城的限制，但缺點是無法分享給筆電。反觀同行有些同學用的是中華電信的漫遊吃到飽，所以可以分享熱點。

夜深了，只剩我一個人在桌子前用鍵盤記錄下每天的行程。只期待明天的報告不會被質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