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了最近新買的淺紅和褐色以及白色格子襯衫,還有平時常穿的牛仔短褲。頭髮被梳理了好多好多遍。雖然毛躁自然捲依然存在,但在我離開鏡子前的最後一秒,我已經確保頭髮在我的能力範圍之下所保持的完美狀態。我不化妝也不太喜歡,和其他同年齡的十六歲少女不太一樣。沒有塗上讓我可能看起來會比較精神的口紅,但為了撫平不太愛喝水而缺乏水分的乾燥嘴唇,我還是塗上一層薄薄無香料無色的護唇膏。唯一和平常不太一樣的是,我摘下眼鏡,並換上了我剛配好的隱形眼鏡。我沒戴眼鏡,這是我認為最大的不同,雖然只限於今天。看了看沒有眼鏡束縛的自己,我緊盯鏡子,想要熟悉那張越看越陌生的臉孔。露齒微笑,或是嘴角微微上揚,我都覺得比平時好看。今天的眼睛不住在框框裡,平常乖巧的氣質也稍微变淺了一些些。我滿懷欣喜的,和死黨們見面。
我們約在一家商場裡的比薩店見面。忘了是誰在昨天午休時間提議在這個週末一起出來吃晚餐,並且好好打扮,好讓能在畢業離開學校前留下一些難忘的回憶。隨着時間的靠近,大家陸續抵達。
"這件衣服就是你所謂的精心打扮?"
阿曼以開玩笑的口吻問我。
"哈哈哈哈哈。。。"我附和大家一起大笑,沒有正面回答阿曼。這彷彿是一個笑話,是必須大笑的時刻,因為其他每一個人都在捧腹大笑。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就立即以笑聲掩蓋這令人尷尬的問題。當然,附和大笑通常在這種情況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像浪花一波接一波地接話,那才有趣。大家在我身上這個話題圍繞了好幾句,我始終還是選擇大笑附和,試圖表現事不關己,我一點都不介意大家的玩笑。
就這樣他們渡過了一個愉快的週末。在和大家見面的往後,我不再穿上那件格紋衣服,還有繼續配戴每天必戴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