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出門的日子,又遇到下雨天,真的讓人覺得很幸福,除了煙雨濛濛使我有一種靜謐安詳的感覺,也因為這種時刻總會讓我想起小時候。
小時候,因為家裡子女眾多,為了貼補家用,母親不是忙著畜養家禽,就是去田裡種植雜糧,即使回家來也是忙著操持家務,很少有時間陪我。雖然長大後,母親常提起以前的鄰居總是說:「太太見到老么就會笑!」但是,我印象比較深刻的卻是母親生氣時,伸手拔下木麻黃抽打我小腿的疼痛感。
小學時,讀過一篇文章〈下雨天,真好〉,我已經想不起來作者為何覺得下雨天真好,但我喜歡下雨天,是因為我一直記得小時候只要遇到下雨天,母親就不能外出工作,勤勞的她會習慣地靠在床頭織毛衣,這時候,我就會趁勢躺在她的身邊假裝她在陪伴我;如果遇到天氣寒冷的時候,我還會轉向她,把兩隻小腳擠進她的大腿縫取暖,然後一手環抱著她的肚子,享受與母親緊緊擁抱的感覺。那時候,我都覺得好幸福。
雖然哥哥姊姊們都一致認定母親最愛的人是我,回首來時路,我好像也沒有什麼理由反對,然而對於母愛的記憶,我最深刻的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鄉下、下雨天,那一雙小腳與緊緊地擁抱…
今天又下雨了,想不到母親竟然已經離開我們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