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遊郭篇》:同為兄妹,兩種命運

2022/02/23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有句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在《鬼滅之刃》的故事結構裡,這個敘事是被扭轉過來的。除了禰豆子之外的鬼都做了不可被饒恕的事,他們屠殺善良、無辜的人類,並以人肉為食,就如同炭治郎所言,他們的所作所為是不可能被原諒的。
即使如此,不同於傳統善惡對立分明的作品,《鬼滅之刃》試圖去探究惡人為什麼走上為惡一途?面對死亡,杏壽郎選擇坦然面對,因為他已經努力地活過,也為了自己深愛的人類努力奮鬥過。他寧可死去,也不願意成為鬼。他的節操固然令人肅然起敬,但對出身於最底層階級的妓夫太郎兄妹而言,「活著」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生於遊郭的妓夫太郎,從小就受盡虐待和歧視,連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時不時的毆打他。有著難聽嗓音和醜陋外表的他,在美麗至上的遊郭簡直是汙點一般的存在。而唯一能讓他堅持活下去的動力,就是保護自己的妹妹小梅。
人類時期的妓夫太郎也稱不上是個好人,他使用暴力討債,成為了人見人怕的惡人。他只有個卑微的願望,就是用盡自己一切的努力,讓妹妹能夠過上好的人生。為了這個目的,他不在乎弄髒自己的雙手,甚至可以置自己的生死於度外。
然而,他的妹妹小梅卻因為忤逆了身為武士的客人,被人以火焚燒,僅存一口氣。妓夫太郎自己也身受了重傷,在瀕死之際,他們遇上了當時的上弦之六──童磨。童磨承諾可以讓小梅活下去,但代價是兩人都必須放棄人類的身分,加入鬼的行列。
妓夫太郎需要猶豫嗎?別說放棄人類的身分,他這一生根本沒有被人們當作是人類看待。一輩子都被歧視和欺壓的他,選擇成為更強大的存在,去報復這個華麗但醜陋的世界。
身為活在太平盛世的我們,當然可以說出一些冠冕堂皇的鼓勵──「沒有礁石,激不起美麗的浪花」、「含淚播種的人,必能含笑收割」。但現實是殘酷的,有些人一輩子都遭遇到不平等的對待,至死都沒能得到正義。
所以作者透過同為哥哥的炭治郎,做出了很中肯的評價。
上弦六兄妹的遭遇,在任何時刻,都很可能降臨在炭治郎兄妹的身上。炭治郎之所以得以堅強的面對各種困難和挑戰,是因為那些深愛著他的家人,在他最危難的時刻,總是能夠在他的意識裡頭鼓勵他、安慰他,給他繼續奮鬥的力量。
但從小缺乏關愛的上六兄妹,他們只有彼此,其他再也沒有了。
了解並不等同於寬恕。去深入探究加害者的背景,也不代表忽視了受害者的痛苦。妓夫太郎兄妹屠殺了遊郭的百姓,他們也確實為此付出了遭地獄業火吞噬的代價。每個人成長的背景或多或少影響了他們未來的境遇,炭治郎兄妹和上六兄妹就是很好的例子。
一種兄妹,兩種命運
正視並同理悲劇發生的原因,才有可能避免下一個鬼的產生。否則無論鬼殺隊如何勇猛,鬼是永遠也殺不完的。因為在現實人生中,歧視的目光、霸凌的行為,這些都是造就鬼的幫凶。唯有人們願意開始改變,才能由根本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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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Chi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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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terday I saw a lion kiss a d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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