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綠之島(8)暈船了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8)暈船了
研究生們把放在門口的行李拖進屋內,阿嬤帶女博士去一樓房間,爸爸和我則領著三個男生上樓。
爸爸一手提起沈重的行李箱,直接扛上肩,臉不紅氣不喘地走上樓。
「洪大哥真的很有力氣。」高個子的男生說。
「人家用雙手打魚,我只能靠一隻手,沒力氣也變得有力氣。」爸爸說。
上到二樓,我們分頭進行,爸爸帶兩個男生去客房,讓我自己帶黑框哥哥到房間。
「不好意思,您等我一下。」
我自己衝進房裡,快速拾起散亂的物品,統統丟到櫥櫃裡。
讓黑框哥哥看到我凌亂的房間,真是不好意思。
我的房間擺設就跟這個島的地景一樣簡單,一張讀書寫字用書桌,旁邊擺著一臺不太可靠的舊電腦;還有一張阿公親手打造,從小睡到大的床;兩個衣櫥,一個是買的,另一個也是阿公親手釘的;還有幾個放書籍雜物的三層櫃。
匆匆收好房間,我衝出房門,黑框哥哥靠在牆邊閉目休息,他聽到門打開,立刻睜開眼睛看著我。
看樣子是暈船吧。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您先進去坐一下,我去幫您拿枕頭和棉被。」我對黑框哥哥說。
「我自己去拿就好了,不用麻煩。」
「您是客人,我們應該負責招待。」
黑框哥哥好像真的很不舒服,並未答腔,我便離開房間,到儲藏間拿棉被和枕頭。
回到房裡,黑框哥哥坐在床邊,一副虛弱的樣子。
「這是給您用的棉被和枕頭,都有徹底清洗也曝曬過。」我對黑框哥哥說。
「可以再給我一床棉被嗎?我睡地上就好。」
「你是客人,不可以睡地上。」
「跟你擠一張床,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然我睡地上好了。」
「這可不行?」
我們短暫討論陷入僵局,只好一起睡床了。
我的床是阿公親手打造的,堅固好睡,而且還很大,可以睡上3、4個人,我可以跟黑框哥哥各佔一邊,一點都不擠。
阿公說這頂床可以讓我睡到長大當「新娘床」。
前陣子我才知道新娘床的意思,不過要討老婆,那還好久、好久。
(真的要討老婆嗎?要討誰當老婆?)
「弟弟,請問一下,廁所在哪裡?」黑框哥哥問。
我看著他,臉色似乎更白了,真的很不舒服。
「我帶你去。」
黑框哥哥搖搖晃晃地起身,我以為他要摔倒,衝了過去抓住他的手臂。
這一抓倒有點尷尬。
我連忙說:「哥哥您身體不舒服嗎?」
「嗯。」
「真是不好意思,擅自叫您哥哥,還是我該叫您叔叔好?」
(啊!我為什麼要問這個蠢問題?他沒老到當我的叔叔啊!)
一次犯蠢可能是無心,兩次犯蠢就真的是愚蠢了。
「哥哥就可以了。」黑框哥哥的回答很微弱。
我帶著黑框哥哥到走廊後頭的廁所,他走了進去,立刻關上門。
不到三秒鐘,廁所立刻傳來嘔吐的聲音。
暈船是遊客一般會碰到的問題,別說他們了,連成長在小島上的我,因為不常出海,風浪大時也會暈船。我曾經見過一個粗壯的遊客,暈到隔天還說暈。為了讓遊客可以得到紓緩,島民家裡通常都被有專門的止暈秘方──特製梅子乾。
我快速下樓,到後頭廚房櫃子裡拿了一些梅子乾,阿嬤正在灶前準備魚湯,看到我便說:「暈船喔?」
「對啊,在廁所吐得很厲害。」
「他們都沒搭過船,你順便倒杯水給他,也把梅子乾分給其他人吧。」
「好。」
我用托盤端著水和梅子乾走上樓,黑框哥哥還在廁所裡,我便回到房間,把梅子乾和水放在桌上。
就在此時,我聽到有人在敲廁所門。
「你好了沒?我也要吐。」
哎呀,原來大家都暈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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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不願離開故土的人, 卻被命運推往漂流於此岸與彼岸之間。 書寫是少有的生命堅持, 願用純樸真摯的文字, 書寫多姿多采的婆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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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臺灣讀書可以,但不一定要在臺北讀,可以去寄住在弟弟那裡,讀高雄的國中。」 爸爸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阿嬤與外公見面的事情。 島嶼很小,秘密總是藏不住。 後來我才知道,這1、2年外公每個月都會資助我1、2萬生活費。 阿嬤想要我去臺灣,爸爸則想要我留在大島讀國中。 而我,哪兒都不想去。 真的嗎? -
(6) 在車上外公介紹我和小舅認識。 小舅比媽媽小8歲,去年才剛從大學畢業,雖說是舅舅,樣子還比較像哥哥。 「奇恩,叫小舅。」阿嬤對我說。 我乖乖叫了聲小舅,就在此刻,小舅的竟臉上泛起一陣微微的紅暈。 「澤霆你免歹勢,他是你姐姐的兒子。」外公笑著說。 小舅拿出手機來玩,我沒手機,只能發呆。
(5) 在我11歲之前,從來沒見過媽媽那邊的親人,只知道外公外婆和兩個舅舅都住在臺北。 臺北城對於生長在蕞薾小島的我來說,是個存在於想像中的城市。 想像中的臺北應該是個高樓林立、商業繁榮,滿街紅男綠女,又新又潮的地方。 (都是兩個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巴的人,能差別到哪去?) 「你外公想見你。」
(4) 這艘「盛興三號」是爸爸用工傷的賠償金加上貸款買的,離開島上那麼久,又加上只有左手,只能在阿公身邊當助手,努力重拾血液裡的漁人技藝。 直到一年多前,阿公被診斷出肝癌,開了刀也做了治療,但癌症還是擴散了。我們將阿公接回家靜養,爸爸則接下船長的重任,而我則偶爾擔任副手的角色。 阿祖好像也是一樣。
(3) 住在小島上的人,天生就懂得向大海討生活。在船上,爸爸負責開船、撒網、拋鉤、收魚,我則是幫忙勾餌、解魚、理網,父子倆各司其職,默契十足。 我覺得自己有當漁夫的天份,但沒有人會把這種天份當珍寶。 對島民而言,腦子壞了才會把當漁夫當成第一志願。 她是我的媽媽。 爸爸沒了右手掌。
(2) 島上的人除了吃公家飯的人以外,大都是漁民。這些年宅配盛行,自產自銷的漁民可以直接把新鮮漁獲賣給消費者,少了許多中間的盤剝,收入也好了一些。但是有一好沒兩好,因為早期的濫捕,這幾年的漁獲量銳減,價錢雖好,魚捕得少也發不了財。 「我回來了。」 「喔~你去把客房整理一下,明天有客人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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