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之花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如果,在夢中,你到了天堂,摘下一朵美麗瑰奇的花;如果,當你醒來時,發現自己手中還有這朵花…那…然後呢?」
出生德國的當代作曲與演奏家Max Richter,在紀錄片《李希特舒眠曲》(Max Richter’s SLEEP)中,說出這段夢幻與真實揉捻而成的意象,不僅是一個提問,也是對自己作品與參與音樂會觀眾的期待。
2015年9月,Richter出版《SLEEP》這套「巨」作,總共204個樂章,全長8.5小時,早是樂迷心中經典;他和妻子、視覺藝術家Yulia Mahr再策畫「Max Richter’s SLEEP Project」,將完整曲目搬到觀眾面前演奏。不過,主客之間看似如同一般音樂會,有人演奏,有人聆聽,實質上,其間界限,在全長8小時的樂音陪襯下,已然混淆、消失。
參加這場《SLEEP》音樂會,不必身著正式服裝,就算穿背心、T恤或短褲,也能入場,外加一顆枕頭,不須如同在音樂殿堂中正襟危坐,每個人可以用最自由、舒服的方式,在行軍床上躺著聽,或如同Richter所說,「不須傾聽,只需體驗」。
傳統音樂會是表演者在台上向聽眾「說故事」,Richter要做的,是讓觀眾自己「體驗」,他也鼓勵大家「入睡」,事實上,在徹夜不停歇的樂音中,多數觀眾安然入眠,直到最後樂章,伴隨朝陽升起,共同分享、經歷這場滌淨之旅。
醒來後,或許,手中不只握著「夢中之花」,還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感受。
長達8個小時的音樂會,不管是對場館、演奏者和聽眾,都是前所未見的挑戰。Yulia說,當「Max Richter’s SLEEP Project」 計畫公布,約有250個機構或組織提出邀約,經評估後,只有18個得以接續進行。
從柏林、倫敦、巴黎、雪梨到紐約,「Max Richter’s SLEEP Project」,開啟了一種新的藝術互動形式,「就像一種儀式,帶你到另一個不同的地方」,或者,如同一幅巨型拼圖,帶你回到起源與最基本的自己。
在多場巡演成功後,Richter和美國當代音樂樂團(American Contemporary Music Ensemble)在2018年7月底到了美國洛杉磯Grand Park演奏,不僅人數比前面幾場還多,總共有560「席」(行軍床),也是首次在戶外舉行的計畫。
《李希特舒眠曲》這部影片紀錄的,就是這場音樂會。影片入選2019年阿姆斯特丹國際紀錄片影展及2020年Sundance影展正式競賽,台灣則在去年初安排院線上映
早已是Max Richter樂迷,對《SLEEP》自然不陌生,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公司不須開會的空檔,我會戴上耳機,鎮日播放的,就是《SLEEP》。
不過,去年終究未踏入戲院觀看這部難得的紀錄片,原因有很多,首先,當然是Max Richter官方頻道已推出多支影片,包括Yulia執導的〈Dream 3 (in the midst of my life) 〉〈Path 5 (delta)〉,本身強項是視覺藝術的Yulia,將影像與樂音完美搭配得淋漓盡致,美得令人心碎。
後來,Yulia還導演一支在雪梨歌劇院的5分鐘版影片,只見觀眾或坐或躺,有人甚至準備了睡衣,就在雪梨歌劇院、面海的公共空間中,遠眺大片落地窗外的雪梨港無限海景,即使夜色暗黝,仍可看到雪梨大橋、經過船隻,以及對岸城市的燈火點點,後來,外頭下起暴雨,搭配《SLEEP》中的〈Return 16 (Time Capsule) (Pt. 1)〉樂音,若能用5分鐘看盡一場8小時演唱會的精華,想必這已是極致,心想不會再有人拍得比Yulia更好了。
後來網路還有一部約1小時的雪梨歌劇院場超級濃縮版影片,所以,原以為《李希特舒眠曲》也只是音樂會紀錄片,便一直未放入必看片單。
只是,上週不到攝氏十度的寒流,加上雨勢不停,在家中日夜不停盯著外電最新消息,痛心烏克蘭戰火情勢,情緒實在沉悶到極點,便上了影音平台找到這部影片,希望用音樂幫助自己重拾對明天的希望。
看了之後,才痛責自己竟然錯失在大螢幕觀看這部影片的機會。
原來,這不是一部只講「Max Richter’s SLEEP Project」音樂會的紀錄片。
原來,這是一部關於「藝術與堅持」、「愛與信任」,人們亙久以來追問不歇主題的影片。
很難想像,像Richter這樣、已是全球知名當代音樂家,曾有好長一段時間,夫妻倆挣來的錢,只足夠餵飽孩子、兩人只能挨餓;後來,Yulia甚至因嚴重營養不良而生病,她卻只想著再撐一下,再撐下去就好。
也很難想像,Richter第二張令世人驚豔的《The Blue Notebooks》經典作品,弦樂部分,只花一個下午就錄製完成,原因並非樂手們技術高超或默契絕佳,而是Richter當時只付得起樂手一個下午的費用。
甚至,直到Richter已被DG大廠簽下,出版《Recomposed by Max Richter: Vivaldi – The Four Seasons》這部顛覆經典之作時,他還要走路40至60分鐘到市中心,因為他們窮到出不起車資。
整整有好幾年,Richter都沒辦法負責家庭收入,在獲得注視之前,生活無比艱難,他曾問自己,應該放棄嗎?放棄後,又能做什麼?
支撐Richter走過來的,是Yulia無限付出的愛,影片中,Yulia笑著說,「他可以去做任何事,他不必為了我,而成為音樂家,我深愛著他的笑容,27年後,依然如此」。
在錄製《The Blue Notebooks》,Yulia曾對Richter說,如果《The Blue Notebooks》失敗,而你做了讓步,你會非常生氣;但如果是做你想做的,卻失敗了,誰會在意?
Richter說,讓他們繼續往前的動力:Always Bet the Farm (孤注一擲),講完這句話,他還用Farm的雙關語自嘲說:We didn’t have the "farm" (我們那時可沒農場)
幸好,有Yulia的愛與信任,讓Richter堅持自己的音樂之路,才讓2004年的《The Blue Notebooks》成為經典之作,其中的〈On The Nature Of Daylight〉,便是一首聽了令人胸口隱隱作痛的美麗作品,《隔離島》(Shutter Islandl)、《異星入境》(Arrival)電影音樂也都選了這首曲子,特別是搭配Amy Adams在《異星入境》片頭與結尾的口白,成為為電影增添絕佳詮釋的代表之一。
其實,早在被電影選用之前,唱片公司Fatcat已將〈On The Nature Of Daylight〉上傳YouTube,只搭配一張黑白照片,累計已有1994萬點擊;Richter3年前也重新推出以Elisabeth Moss為主角的MV版本,至今也已累積292萬點擊數。另外有一支2018年Richter重新錄製的現場演奏版本,點擊數也已超過8百萬。
《SLEEP》是Richter在1995年就構思的作品,他花了整整兩年譜寫,直到2015年才錄製完成,期間沒有收入,他便接了電影音樂,在將收入投入他的創作中,所以。我們有了《攻敵必救》(Miss Sloane)、《星際救援》(Ad Astra)、《蘇格蘭女王:雙后傳》(Mary Queen of Scots)等多部電影原聲帶作品。
《李希特舒眠曲》在大螢幕上觀看效果更好的原因之一,是找來拍攝紀錄片起家的南非籍導演Natalie Johns執導,後來她轉拍攝MV及演唱會影片,包括操刀Mumford & Sons的演唱會,以及80年代「英倫搖滾王子」、The Smith主唱Morrissey在2014年復出的多首MV,視覺效果與音樂搭配效果極具個人風格與美感。
Natalie Johns用大量Grand Park 周邊空拍、樂手與觀眾特寫的交織鏡頭,也以望遠鏡頭緩慢變焦的運動形式,呈現《SLEEP》204個樂曲所傳達有如夢境與真實交錯的境界。
例如:其中一個約一分鐘的變焦鏡頭,一開始焦距在遠景、應該是非常遙遠的一棟大樓窗口透出的燈光,前景則是中提琴手Clarice Jensen的模糊臉孔,隨著樂音走勢,焦距逐漸拉近到Jensen的臉龐,有如交代一段從如真似假到逐漸真實的轉換過程。
Natalie的用心,也在訪談Richter和Yulia夫妻的片段中可以看出,除了佐以多幅Richter年輕影像外,片中一段兩人晚上在海邊散步的影片,夜空中隱約可看到一輪明月,看起ˋ來是刻意選擇的日子,因為,《SLEEP》專輯封面,正是一輪又大又清晰的「滿月」。
當然,女高音Grace Davidson如天籟般的美聲,更是與整部影片如藍色夜幕般的溫柔色調合而為一,有如在飄渺雲端漫步;片中也有觀眾形容,就像聽見美人魚歌唱一般,不斷將你抓回地面,讓你毫無逃脫的機會。
「Max Richter’s SLEEP Project」是一部希望讓你「睡著」的作品,Richter找了神經科學家David Eagleman討論,了解人在睡眠狀態下,「我們並非缺席,無數的腦細胞仍在運作,並發出緩慢的電波」,這種電波,就像在母親子宮中的胎兒聽到的,是一種低頻率的聲音,聆聽這首作品,或參與這場音樂會,都希望讓你重新回到原始狀態。
Richter曾說,人們身處「開啟」狀態,《SLEEP》這件作品,就像是一種讓你暫時停下來的邀請,「停下來吧!讓我們按下暫停按鈕,嘗試更多與人性的聯繫」,他說,「希望這是一件可作為解毒劑(antidote)的作品,從既有的科技模式中,找回一些基本人性事物」。
或許,如同Richter所期待的,不管是聽完整段樂曲,或者參加音樂會後,醒來之後,手中還握有的夢中之花,會轉為心頭隱約的一股堅強下去的力量。
戰火未歇,基本的人性,在這殘酷當下,似乎已蕩然無存,期待這股力量,能支撐我們,繼續期待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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