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娘」是種讚美、是種讚譽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嗨,你好,我是樺姐。
很久沒發小說以外文章的我,其實一直以來對於本文主題頗有感觸,但遲遲沒有寫出來,是因為覺得這個主題其實相當嚴肅、嚴謹的,無法如以往較為隨興、輕鬆的風格來撰文,所以才遲遲都沒有正式撰寫。但最近因為瘋狂愛著以下所PO出的韓男團中的絕世美男後,也進而發現無論是我們這邊或對岸,對於生理男性的外貌性別刻板印象(基本上華人圈皆然)仍普遍存在,而且不少還幾近嘲弄、辱罵。因此,長期創作與分享BL、關注性別議題的我(其實主要只是因為我就愛美男啦!)再不談論那怎麼行!因此,本文將好好為「娘」護航!
在本文開始之前,有以下兩點要先特別聲明:
  1. 本文主要針對自身喜歡的韓團中的絕世美男成員來做分享(護航),而通常這些美男被抨擊都是因為自身外表的關係,所以本文將主要只針對「外貌」的性別刻板印象來做討論。
  2. 本文主要針對與強調的是「無性別打扮」,和完全打扮成一般生理女性形象或直接稱「偽娘」等外在形象是完全不同的,也不做這方面的討論。(但同樣都要給予尊重!)
  3. 「無性別打扮」與性向無絕對關聯。但如果要談及這方面可能需要另外寫一篇文才會更具全面性,因此本文也不做「性向」相關的討論。

(一)談「娘」緣起

無論是哪種創作形式,相信大家在進行創作時,總是會因為某個人事物而觸發自身創作動機。而寫文章自然也不例外的。以下先將觸發我撰寫本文的圖文PO出來分享:
由上面三張圖文可見,無論是我們這裡或對岸,都明顯存在著對於生理男性的刻板印象。而且我原以為,我們台灣在性別觀念還是比較進步,畢竟同婚都合法化了、也有不少原本生理男性者變性做自己;但眼看第一張圖文就可以得知,台灣性別教育還是有待加強的。
本文希望能貢獻微小心力,讓更多人,尤其是年輕一輩跳脫舊有性別刻板思維與框架,每個人都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每個人也都能尊重別人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二)何謂「MAN」?

首先,談到「娘」,就一定要先談到與之對立的形容詞-「MAN」,所以我們先來看看所謂「MAN」的意思:
而在外貌上,通常會被形容「MAN」,指的有以下特徵:「頭髮短甚至平頭或光頭、臉上有鬍鬚、身材壯碩有肌肉、毛髮濃密」等等。

(三)何謂「娘」?

那我們接著來看看「娘」的意思:
由上圖可見,原本「娘」只是稱呼母親、少女、妻子或年長婦女,或是古代奴婢稱妃嬪的專門用詞。曾幾何時,竟然演變成以下攻擊生理男性外貌較為女性化的用詞,害得許多生理男性避之唯恐不及:
而在外貌上,通常會被形容「娘」,指的有以下特徵:「皮膚白皙、身材纖瘦甚至充滿骨感、眉毛細眼睛大、臉部五官精緻、沒有鬍鬚體毛」等等。
此外,由上面圖文可見,辱罵生理男性「娘」,其實背後也隱含著歧視一般刻板印象的生理女性。

(四)我們常會有的外貌性別刻版印象

分享到這裡,我們可以好好回想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所發生之相關大小事,不知道會不會進一步發現,其實我們都已經陷入外貌的性別刻板印象的窠臼?(我自己其實有時也不例外的。)
而常會有的外貌性別刻版印象,分別以生理男性與生理女性來做舉例:
生理男性:「短髮」、「素顏」、「褲子」、「球鞋」、「鬍鬚毛髮」、「藍黑綠色」、「身材壯碩」等等。
生理女性:「長髮」、「化妝」、「洋裝」、「裙子」、「絲襪網襪」、「高跟鞋」、「耳環」、「項鍊」、「粉紅色」、「身材纖瘦」等等。
其實我們從小到大,便會以前面所述的外貌為準則來要求每個人的性別。而每個個體也會以此為準則衡量,並形塑出該有的外在性別印象,並在社會化的過程中,透過家庭、學校、工作、社會等生活圈中強化和傳遞,深深植入到我們身心、生活當中,讓我們習以為常,進而導致可能突然迸出或做出傷害別人、甚至是傷害自己的話或作為而不自知。
然而,這是非常可怕的。
之前鬧比較大的新聞,就是家長怕讓自己兒子戴粉紅色口罩會被同學嘲笑而鬧上新聞,當時阿中部長還帶領指揮中心全體人員、親自戴上粉色口罩,並表示粉紅色其實很不錯。(指揮中心全體戴粉紅色口罩 陳時中:粉紅色也不錯
還有小學校長為了力挺學校圖書館的繪本而特別穿上裙裝。這個校長很令人感動呀,不過我不知道目前這個繪本狀況,希望能夠還在架上。(怪獸家長要求《穿裙子的男孩》下架 校長、學童穿裙裝力挺
這邊也舉一下自己以前的例子,我以前因為很嚮往桂綸鎂的短髮,因此留了好長一陣子的短髮,當時還時常被笑說是小男生,還曾被人以為是T。但是自從想不開(?)留了長髮後,本來足足三年沒有桃花的我,桃花運突然大開,因為留長髮後突然不少直男主動前來攀談,令我實在哭笑不得也感到相當無奈。看來,我們還是無法脫離外貌的性別刻板印象,我個人也覺得要大家都改變觀念是非常困難的,而且只會一直延續到好幾代。

(五)改變就從影視動漫娛樂開始吧

不過,我們可否尊重每個人的喜好與差異開始呢?而這樣的尊重,其實可以從偶像明星、二次元動漫遊戲或影視作品的「花美男」們潛移默化影響開始。就以我最近非常喜愛的StrayKids成員-Felix李龍馥(以下簡稱「菲菲」)來舉例吧:
菲菲曾於雜誌採訪中表示:
我認為男性模特兒無論是穿女性服裝,還是做華麗的髮型和化妝都很好看。我個人喜歡超越極限和想像的時尚。
(左圖起)菲菲去年的長髮美人,今年短裙網襪、透膚蕾絲造型
確實在這個團內,菲菲的造型不僅百變、也是最多變,而且時常是無法定義性別的。雖然感覺菲菲(或是經紀公司)還是會顧慮大眾觀感,所以還是無法做太過大膽的嘗試,但從去年起的長髮、今年的透膚蕾絲上衣、網襪與及膝裙子,在在都讓我驚艷不已,也不禁感嘆原來人世間真的有這樣的絕色美人兒!原來「長這麼可愛一定是男孩子」這句話是真的!
也因此讓我愛的要死。
但是,這樣無性別裝扮,也確實引發性別刻板印象爭議,如前面第一段的圖文中內容所示,菲菲因為長髮造型被指很「娘」。我其實看了感到蠻難過的,這不只是因為菲菲是我很愛很支持其想法與內涵的韓星,更重要的是,這代表我們的性別教育仍有待加強的。
明明我們號稱是「性別觀念最開放」、「首個同婚合法化」的亞洲國家,怎麼年輕一輩的弟弟或妹妹還是會這樣罵這些韓國男團呢?而且不只我愛的菲菲,不少韓男團都被那些看不順眼的人直呼「很娘」,這是不是也是源自於家中或學校長輩不斷帶給我們的觀念:「男生就要有男生的樣子」、「MAN才像個男孩子」,「男生怎麼能化妝打扮還留長髮呢?實在太娘啦!」
但是,男生要有男生的樣子到底是怎樣?就一定是平頭素顏無妝無打扮、然後身材粗獷魁梧嗎?我個人認為,如同要求「女生化妝是種禮貌」同樣的概念,男生打理好自己的外貌也是很基本的禮貌,當然無須化妝,但基礎保養、服裝儀容整齊乾淨,做到這樣難道就是「很娘」嗎?(當然會罵的人通常也是酸葡萄心理居多啦)
另外,請接著看看前面第一段中的第二張圖文下面的網友留言:
其實看到網友留言還是有些難過,因為這是否又陷入性別刻板印象窠臼?也就是身材一定要壯碩、有肌肉才「不娘」呢?
我這邊也要再次強調,不是提倡生理男性非得要打扮自己或是不要練肌肉(練肌肉無分性別都要練的)。我想表達的是,通常這些代名詞都是人們賦予的意義(而且其實這是否也間接罵到生理女性?),但會不會只要我們這些「大人」開始扭轉,讓「很娘」跟「很MAN」一樣,都作為一種稱讚,就有可能達到真正性別平等呢?
我覺得是有可能的。

(六)外貌、裝扮是可以無分性別的

已故巨星-哥哥張國榮曾說過經典名言:
藝人做到最高境界,是可以男、女性別同在一人身上。,
1997年,哥哥張國榮已經在演唱會上進行「無性別打扮」
到了2022年,偶像明星興盛的韓國,以及動漫娛樂興盛的日本,都是對於「花美男」外貌相當推崇的國家。然而,奇妙的是,這兩大國家在性別觀念上若是要進行「保守」排名,絕對是榜上有名、甚至名列前茅的。那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推崇被不少華人嘲笑「很娘」的花美男形象?而且還紅透半天、讓不少粉絲(而且大部分都是生理女性)為之瘋狂?這可就相當有趣了。
依據我多年來在各式二次元、三次元美男圈打滾中的觀察,我個人認為,一般生理女性通常會喜歡比較美的人事物(也就是大家認知中的「愛漂亮」),也會覺得這樣的生理男性較不具有攻擊與侵略性,好感度也會提升。因此,一位生理男性若是很「美」、很「漂亮」,便會吸引生理女性的目光;而通常這些生理女性都是主要的目標受眾客群(也就是主要會花錢的啦),因此,美容相關事業興盛的日韓最早發現這個市場,依照市場需求來推出這樣的形象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不僅如此,還更強勢地影響到亞洲其他國家。(雖然非常現實,但我還是得這麼直接地闡述出來。)
性別光譜是流動的,這部分我無需再多加贅述。因此,我要特別提倡「無性別打扮」,每位生理男性,都可以不用擔心被說「很娘」,都能自由自在地打扮自己。而上述內容,全都需要先從我們大人開始做起。
我更期待,在未來某日,「很娘」能跟「很台」一樣,成為一種正面的讚美,甚至是美譽。
如果還是無法接受,至少看在能賺錢的份上,給個尊重一點都不為過吧!
最後再放一張長髮美人菲菲照,期待永遠結束這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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