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翔者—乘著風,奔赴祂鄉

2022/04/16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夢翔者系列。在古老的傳說中,樹林的深處有個不屬於我們的地方,那是塊生命力旺盛且肥沃的土地,那是山林之王的所在。
夢翔者系列。記錄夢境中的奇思妙想,透過漫無邊際的夢境,我們每個人皆能翱翔其間,並從中經歷人生百態。暢遊於世間,與您分享我所領受的「曇花一夢」。究竟是我們身處於人世間、亦或是夢使我們如同身歷其境,而一切終歸不過夢一場?

我們一家走在路上,街道兩旁是與我們原本的傳統風格看起來完全不同的房子,那是外來的政府他們蓋起來的房子。
突然有一個穿著制服、應該是警察的人走到了布告欄前,貼上一張寫好的新公告。
那個布告欄是他們弄的玩意兒,四周民眾好奇的靠過去,我們也好奇的湊上去看。雖然看不懂字,但上面畫的圖很像是我們的族人——咦?
察覺不對,我轉頭一看,那些新蓋的房子陰影處似乎都有人藏著,警察要抓住我們!心中一冒出這個想法,我馬上知道,這是非常危險的警訊。
媽媽跟妹妹還在疑惑的看著布告,我拉拉媽媽,告訴他:「我有點累,想回家了。」媽媽跟妹妹於是跟我一起走回街上,往回家的路前進。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慢慢走,即使心裡非常想跑起來。跑多遠有多遠,否則他們會追上來、然後抓到我們。
果然沒錯,四周房屋的陰影下有人影在晃動,但他們沒有衝出來抓住我們,因為那名貼公告的警察還在說明內容,畢竟大家都看不懂字,這時候他們要是衝出來抓我們大家會馬上亂成一團的,於是我們順利的走出了村子,然後一離開那些視線,我馬上拉著媽媽跟妹妹跑了起來。
「怎麼了?為什麼要跑?啊不是不舒服嗎?」媽媽擔心的問我,我回他:「我們要去找桑姐一趟。」
桑姐是我們買衣服時會去的小店,他雖然是漢人,跟我們不一樣,但他對我們都很好,而且也很有個性,我相信他。
我們剛才穿著的衣服都被記住了,所以必須快點換一件穿。至於臉,反正他們那些外來者從沒分清楚過我們誰是誰,他們覺得我們長的都一樣。
我們跑進桑姐的店,結果裡面居然只剩兩件衣服!桑姐坐在角落,看到我們進來抬起頭:「剛剛有人過來把衣服都買走了。」語氣有點不爽。
「咦,那……」我似乎抖著聲音,桑姐看著我嘆口氣,接著彎身站起,把他剛剛當椅子坐的木箱椅打開。
裡面還有衣服!
桑姐拿起三套衣服,看向我,眼神有些複雜:「……我知道你會來。」
我摸摸口袋,發現自己沒帶那麼多錢出來。
「不用了。」桑姐擺擺手:「……你之後還有辦法來再還我吧。」我愣了下,隨後馬上知道,他也收到消息了,而且很可能是剛才買完全部衣服的人告訴他的。
「謝謝。」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他,然後趕快找衣服上的裝飾——上面刻有圖騰的一顆褐色珠子,把它弄下塞給他:「這是我們族人認可的象徵,遇到問題時拿出來,我們都不會為難你。我會回來還錢的,謝謝你,再見!」
桑姐愣住了。
我們離開時桑姐坐回位置上,我看見他的表情有些深沉。
回到熟悉的樹林裡,我們才稍微放鬆一點,只有一點,我知道那些人有獵犬,他們很快又會追上來。
「換好衣服後,我帶你們去我的小屋。」我說著,同時在心中下了決定。
「小屋?」妹妹提出疑問:「不是回村莊裡嗎?」
「村莊不安全。」我搖搖頭,知道我們回不了家了,就是不知道爸爸跟哥哥他們有沒有怎樣。
媽媽拉了拉妹妹叫他安靜,接著看向我:「依你說的辦。」他的眼神堅定,我知道他也明白了,但妹妹還小,有些事他暫時不用明白。
我們沉默的往樹林深處走去,我在心裡祈求樹林裡的植物們幫助我們消掉我們留下的蹤跡,這可以減緩他們找到我們的時間,而我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走到我搭的小屋附近,我轉身向媽媽跟妹妹伸手:「你們的舊衣服給我。」
媽媽搖頭,接著朝我伸手:「你跟他的給我。」
我聽見遠方傳來獵犬的吠叫聲。
「……總之我們都先上去吧。」我抹了把臉,踏著步伐朝熟悉的小屋走去。
我到樹旁拉了拉藏在葉子裡的繩子,一條繩梯落下。
「妹妹你先上去,衣服我們幫你拿。」他太小了,我們決定先讓他上去。
他爬上去後沒多久,上面傳來了哭聲。
媽媽慌張的往上看,但小屋裡是昏暗的,看不清楚狀況。我推了媽媽一把,把他推向繩梯:「去吧,他還需要你。」
「……」媽媽轉過頭,他的眼眶泛紅,死命咬著牙。
我把他手中的衣服拿走,然後抱了他一下:「我是村裡跑最快的人,跟風一樣,不用為我擔心。」
這樣下去我們都活不了,我很清楚,媽媽也很清楚,所以我們該道別了。
他用力抱住我,然後慢慢鬆開手,接著迅速跑向繩梯攀爬上去。
「把繩梯收上去!」等媽媽爬上小屋後我說道,同時跑到原先我藏著收納繩梯的繩子一拉,繩梯往上捲起,媽媽把整捆繩梯拖進小屋內,我把樹葉裡的那條繩子割斷,拿在手上朝小屋門口探頭的媽媽跟妹妹晃了晃。
妹妹瞪大眼睛,語氣驚慌的問:「姐姐你怎麼不上來?」
我朝他笑了笑,把語調上揚掩蓋掉害怕:「姐姐要去摘果子!等等回來,你要聽媽媽的話哦!」
「哦!」似懂非懂,總之妹妹的哭聲是停下了,我蹲下拿樹葉掃掉我們踩踏過的足跡,請四周的植物們幫忙掩蓋住小屋。當初蓋的時候只是想找個躲藏容易又不會被發現的地方,現在倒是幫了大忙。
整理完土地,我抬起頭對他們露出最大的笑容:「那我先走啦!」接著轉身,開始奔跑。
獵犬聲在快速加近,我感受到植物們努力的伸展枝葉要擋住不屬於這片土地的生物,並幫我清出更多的、更往樹林深處的山間小路。
我們是守護這片土地的人,所以我們最先被外來者追殺,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做?我不懂,同時我也感受到爸爸跟哥哥,似乎沒有了。
在古老的傳說中,樹林的深處有個不屬於我們的地方,那是塊生命力旺盛且肥沃的土地,那是山林之王的所在。
如果身為祂的子民的我們陷入絕境,祂會出手拯救我們嗎?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祂能夠讓媽媽跟妹妹到達那裡,獵犬聲越來越近了,我知道我們還會再度相遇。

夢醒,記錄於2019/09/02。內容經局部修改。
發光的樹與月,攝於傍晚。20220110。
夢醒了,歡迎回到地球。
我們所在的世界。

※本文發布日期:2022/04/16。同步發於FB、Matters、方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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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過往漫漫求醫路及心路歷程的長篇創作,為類自傳體形式,多數為 Miracle 本身實際經驗,為本人憑記憶所撰寫之回憶錄。但因時間久遠且當時年紀尚小,部分內容是與父母經口述確認後書寫而成。文中部分經歷人事物為避免認出,會將背景做模糊處理,如有雷同,皆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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