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文字的初次相遇,是在家中一沓又一沓的藏書中。
兒時,每當看見戴著老花眼鏡閱讀的阿公,筆者總會湊去看阿公究竟在讀什麼書,或是在看什麼新聞,在認為「閱讀」似乎很有趣的想法下,也開始吵著要家人幫忙拿阿公的藏書讓自己翻閱,翻書翻久了,筆者逐漸會對著電視念出在書上看到的字,起初家人會驚訝一個連注音都還不認識的幼兒怎會認識這麼多生字?可時日一久倒也處之泰然,小學寫生字本時,阿嬤總會先握著筆者的手描紅,再讓筆者自己寫生字,只要看到錯字,或是字寫得難看、大小不一、頭重腳輕下盤空虛,總會喃念一大一小,擱寫尬像一個阿公一個孫子、寫尬按呢親像螺絲腳(台語),用橡皮擦擦掉要求筆者重寫。

帶著這樣的困惑,認為自己沒有寫作才華的筆者就這樣升上國中,每次段考總會順道考作文,有時國文老師將作文發還時,會叫我先回位子,等會再來拿,直到發完所有考卷後,便拿起我的作文念給全班聽,與小學時的不真實感相比,這次則是作文被認可的驚喜,此後被國文老師推薦去參加校內作文比賽之餘,班導也接著詢問是否有意願參加校外作文比賽,在看見生硬敷衍的聯絡簿心情日記時,遂建議筆者寫聯絡簿內每日選文的讀後心得鍛鍊文筆,就連參加演講比賽的朋友也拜託筆者寫講稿,心中充盈著被肯定的滿足感,也間接促成筆者與別班朋友一同創作小說,用筆墨演繹紙上江湖,雖借鑑不少武俠小說、動畫漫畫作品元素,但看到同學爭相傳閱,就讓筆者自豪不已,為了雕琢出更好的詞句,筆者比先前更渴求閱讀,像海綿般吸收書中的一字一句,內化為寫作的養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升上高中時見識到許多富有寫作才華的同儕外,也在課餘時試圖挑戰文學獎,許是自卑感作祟,最終不了了之,唯一沒有放棄的,就是閱讀和繼續手寫創作小說,寫不出週記時,就在週記本上寫武俠小說交差,因此被班導在課堂上匿名讚揚為奇葩(正面意義上),除了寫出得以在大考拿下不差分數的作文外,更多時候,筆者反而開始隨心所欲地寫自己想寫的字句,然而在大學時,除了斷斷續續地擠出幾句小說外,接二連三的打擊,深陷情緒暗流的筆者根本寫不出任何東西,無淚無言的至痛大悲豈是筆墨可表?或許是與文字的深刻連結,筆者還是遁逃進書中的世界療傷止痛。

生活逐步回到正軌後,在興頭的筆者偶爾會在活頁紙上寫些心情隨筆散文,在看見高中同學的Medium網誌後,被Medium簡約風格吸引的筆者內心也蠢蠢欲動,但不知道自己能寫出什麼文章,更害怕自己被別人嘲笑為野人獻曝,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等巨大自卑感使筆者退縮,忖思著等自己再厲害一點就來寫,經營網誌的計畫就這樣擱置。
時間悄悄來到2020年7月初夏夜,洗完澡的筆者神清氣爽地步出浴室,抬頭望見書櫃已閱畢的《螢火蟲之墓 (一個少年最沉痛的懺悔錄‧焦土黑市派作家野坂昭如半自傳作品)》,腦中突然如雷劈般閃過不如先寫讀後心得的念頭,尚未開始吹頭髮的筆者立刻用筆電在Medium敲打螢火蟲之墓的小說讀後感。

在Medium敲完第一篇文章後,鑒於以往對方格子平台充斥許多專業文章的既定印象,望著先前註冊的方格子平台,一度猶豫是否要將文章同步更新至方格子,但基於想跟更多人分享自己作品的想法,還是將文章同步至方格子平台。
從小說讀後感開始,筆者陸續從動畫、漫畫、影劇著手敲出一篇又一篇的文章,過往累積的種種自動從腦海深處化為文字,只要看到可以寫成文章的題材就會記在靈感簿上以便隨時取用,就算暫時陷入寫作瓶頸,只要翻翻靈感簿,或是去運動、閱讀、看影劇或聊天等,就會湧現源源不絕的靈感,隨著入選推薦閱讀、被轉載的文章越來越多,也就寫得越發起勁,入選為第一批VOCUS Premium作者後,看到自己用心寫的文章逐步帶來實質性報酬,驚喜之餘,也就更願意精進寫作技巧和擴充寫作資料庫,寫出淺顯易懂、自己喜歡、讀者看了也開心的文章。
身為被文字拯救的一員,自然較能理解文字蘊含的力量,真誠的句子猶似三冬暖,然而滿載惡意的文字宛如六月寒霜,秉持文字能救人也能殺人於無形的信條,真誠地細斟每字每句,盡力查證所有資料,是寫作時必做的功課,是對自己的最基本要求,是對每位讀者負責的態度和責任。
寫作,對筆者而言,已然成為生活的一部份,將內心所思所感透過文字傳達出去,談不上改變世界或救贖世間,只求問心無愧之餘,用文字進行思想交流並觸動讀者內心,就是支撐筆者繼續寫下去的動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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