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行人將昏迷中的子璇送至陳家大宅醫療中心後,胡醫師及相關醫師便開始替子璇做起檢查。而後不久子璇母親也來了。當眾人聽我描述事情的經過時,無不訝異的看著我,尤其是李老與子璇母親當聽到大蛇時,表情明顯有異狀。胡醫師本想替我安排腦部或心理的檢查,但在蕾雅的佐證下,眾人便半信半疑的讓我與蕾雅先回去休息。子璇改由李老親自保護,莎莎與小葉也待在病房隨侍。此外,整層樓與醫療中心周遭,也派出守衛及警方24小時的戒護。當蕾雅開著車,載我返回主樓時,通往醫療中心的所有道路皆已設置路檢。由近至遠每一百公尺便有路檢,凡是沒有陳家發行的通行證,皆無法進入該區域。
當回到主樓時,蕾雅提議改在她的房間休息。當進入蕾雅房間後,只見一張床、一套沙發與一套桌椅、桌上擺放著一台筆電以及兩副無線耳麥、衣櫃、衛浴室,格局與子璇房間相差不大,只是衛浴室不是隱藏在一空間內、衣櫃也不是一整排。整體來說就如同一般星級飯店的佈置。
「看來我倆被當神經錯亂了...」進房後,坐在兩人座沙發上的我說著。
「嗯...剛剛的事,讓我想起去年在日本的事。當時我們尋找卑彌呼的墓穴,他們曾找來陰陽師,在我們下地洞時,也是如此發光發亮。」蕾雅斟了一杯熱水給我,隨後便坐在另一沙發上。
「妳們找卑彌呼的時候,也遇到這種類似的事?」
「嗯。只是沒像今晚這麽具象,我遇到的只是陰陽師會發光。不像今晚...對手雖然模糊,但看得出是一條大蛇。」蕾雅抿了一口杯中的熱水。
「一條會殺人的大蛇...」我看著杯中的熱水,想著李姐所說,羅主任就是被蛇給纏繞而死的。
「那會發光的女孩,妳認識嗎?」見我低頭看著杯子自語,蕾雅問道。
「那女孩就是...妳晚上說怪力亂神的女孩。」語畢,我便拿起手機,傳訊給她。
“晚上是妳救了我們嗎?妳人現在在哪?方便見面或聯絡嗎?”
我一口氣打字問了三個問題。蕾雅看著我打字傳訊。當我訊息傳出後,她便問:「妳叫她直接過來嗎?」我點著頭。
「嗯...那就等吧!我看小姐一時半刻是不會醒來。我曾經看過她那種症狀,當時我們考古隊的文物學家齋藤道蒲,就像小姐現在那樣熟睡中。當時那陰陽師說,這是中了巫咒。」
「巫咒...」我在腦海中思索著,曾經看過的古籍與父親講過的故事,有沒有吻合的地方。
「妳那是寒鐵嗎?」蕾雅此時看著我手腕上的手環說道。
「我不知道耶。」我抬起頭看向她。
「看那紋路似乎是魏德曼花紋。」此時蕾雅走至我身旁,蹲下並牽起我的手,仔細地看著乾坤圈。
「魏德曼花紋?」我疑惑的問道。
「嗯...那是一種隕鐵。妳說這手環什麼來頭?」
「乾坤圈...崑崙乾坤圈。」我說道。
「崑崙...崑崙山嗎?」
「她是這麽說的。」
「那位學妹?」
「嗯,她送我的時候是這麼說。」蕾雅放下我的手,便走回沙發坐下。
嗡~嗡嗡~
此時我的手機忽然震動響起,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黎彤羽打來的。
「喂~妳在哪?」我接起來便直接問道。
「學姊,妳在剛那房間等我。我快到了。」聽著電話那頭背景吵雜的風聲,似乎她正快速的移動著。
「哪一個房間?」因為她那頭,有點吵雜,我怕沒聽楚,便再一次的確認。
「有蛇的那間,先掛了。」
「來了?」
「要我們在子璇的房間等她。」見蕾雅站起身,我也隨即從沙發上站起來,並與其一同前往隔壁房間。當我們來至房門口時,只見上方門軸已與門分離,房門半靠在內側牆上。難以想像,蕾雅當時是如何破門而入的。走進房門,蕾雅來至床旁的桌子,打開中間抽屜拿出遙控器,隨即房間的燈便亮起。
「原來房間的電燈,是這樣開關的。」我看著她手上的遙控器說。
「妳不知道?」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道。
趵~隨著一聲落地聲響。一名身穿米白色森系外衣內搭著白色T恤,側背著道士包款式的側背包,下身是寬鬆的七分褲與黑白橫條運動鞋的女子落於窗戶旁。
「學姊~」黎彤羽一見我便開心的向我問好。
「這裡是二樓,妳怎翻上來的?」雖然大致可猜出,她是怎麼進房間的,但真正看見依然還是覺得很訝異。
「喔~小case,這高度兩步就上來了。不說這了,子璇學姊呢?」黎彤羽四處張望著問道。
「在醫療中心。」蕾雅向前回道。
「喔。妳是?」她看著蕾雅問道。
「妳就是阿寗跟小姐的學妹吧?那條蛇是怎麼回事?」蕾雅不理她的問話說著。
「這位是蕾雅,子璇的保鑣。這位是黎彤羽,我們的學妹。」當蕾雅開口問話時。同時間我則走至她倆身旁,為兩人做簡單的介紹。
「保鑣妳好~叫我彤羽就好了。那條畜生躲進湖內老巢,我要等中午才能抓牠了。不過妳們放心,她被我的神咒所傷,沒再修煉個幾百幾千年是沒法復原的。」彤羽一臉驕傲的說著。
「諒她短期之內,是不敢再出來傷人。不過那不是重點,現在要緊的是子璇學姊。」彤羽不等我們接話便自顧自的說。
「她在醫療中心,妳要跟我們一起過去嗎?」我問道。
「當然,我不知道那在哪呀!要是知道我就直接過去了。」彤羽看著我倆說。
「現在?」我繼續問著。
「當然,她中了離魂攝魄術,我得先幫她保住三魂。我們邊走邊說,路上跟妳們解釋。」說完便來至窗旁。
「別~我不會跳樓呀!」我對著她喊著,但卻晚了,她已然從窗口翻身跳下。
「我樓下等妳們。」隨著她遠去的聲音,我與蕾雅便也快速的往樓下移動。
來到主樓門口後,只見彤羽與兩名守衛正僵持著。
「趴下!」
「別動!」
兩名守衛緊張的拿著警棍向著她,並與她保持一段距離的大聲呵斥著。
「你們別那麽緊張,我是子璇學姊的學妹。」她雙手張開,試圖讓他們知道她與這家人是認識的。見此情景,蕾雅立即走向前,對著守衛說。
「她是大小姐的學妹,這裡交給我吧。」兩名守衛聽罷,似乎鬆了一口氣便收回警棍。
「好的,那交給蕾雅小姐了。」說完兩人便站在一旁看著我們。
「嘖!我都說是子璇學姊的學妹了呀。還不相信我。」彤羽一臉慍色。
「妳忽然從天而降,之前也沒看過妳,人家當然不信妳。」我安撫說著。
「妳們在這等我,我去開車來。」蕾雅轉身往主樓旁,廚房那棟建築的方向走去。
「欸~一起啦。」隨後便見彤羽也跟了上去,見此情形我也跟上。
來到廚房那棟建築旁,原來有一間車庫,裡面此時停了七部車及五部機車。蕾雅來到一台休旅車前,開了車門。
「不用鑰匙?」當我們上車後,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問著蕾雅。只見蕾雅發動引擎後,從口袋掏出一把像遙控器般的車鑰匙,放至儀表板上的檯子。
「離魂攝魄術,就是下咒之人靈魂出竅,去吸取中咒之人的魂魄。」當我還在端詳著,這種感應式的車鑰匙時。坐在後座的彤羽便自言自語般的說起話,而蕾雅則開著車往直通醫療中心的便道前去。
「人有三魂七魄,沒了三魂,就會像瘋子一樣。沒了七魄,那麼就是行屍走肉,如同植物人。」
「子璇學姊今晚遇到的,就是這種術法。今晚我來到陳家大宅附近時,感到一股邪氣,便趕緊循氣而來。」
「來到大宅前,我便把機車丟在路旁,直接翻牆進來,便聞到一股濃厚的蛇精氣息。學姊應該也有聞到吧?」彤羽坐在後座中間,忽然雙手抓住我們的椅背,身體往前趨近我。
「蛇精...的味道?」我疑惑著。
「是呀!妳在學姊的房間沒聞到過?就一股臭噗味,還有如潮濕環境下的寒意嗎?」
「啊!那是蛇精的味道?我以為是紅藜的味道耶!」
「喔...原來如此,這兩種味道的確有點相似。」
「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子璇學姊,怎會同時遇到,兩個都想要她魂魄的狀況。」
「兩個?」我疑惑問道。
「一隻蛇精,一名巫女。蛇精可以理解,牠們修煉就是想變成人,所以奪舍不難理解。但那巫女,我就搞不懂了,下離魂咒,那人也要冒生命危險的。」彤羽鬆開雙手,後背靠在後座椅上。
「妳說蛇精老巢在湖內,那之前蛇精怎不動手?」蕾雅此時忽然問道。
「八成是之前學姊的天命未到,牠不能下手。不然精怪無故害人,天道會降下雷罰。」
「天命?」
「是呀!當人的運勢低潮或天命剛好走至衰弱時,就是精靈鬼怪魑魅魍魎,可以下手的時候。」
「那離魂咒?這不是道家才會的術法嗎?今晚房內還有別人?」我問道。
「是呀!我翻進房內時,見學姊與大蛇對峙。坐在旁邊的子璇學姊,她面前則有一名巫女正吸收著她的魂魄。」
「我怎沒看到?」我轉過頭看著彤羽。
「那巫女靈魂出竅,妳用肉眼是看不到的。所以我才說,她這是離魂攝魄。」她淡淡地說道。
「那我們怎看的到大蛇?」蕾雅問道。
「蛇精是實體呀!牠只是用障眼法讓人看不到牠。所以當牠一分心或攻擊人時,牠就會現身。所以妳們才會一會看的到,一會看不到的。」
「她吸收子璇的魂魄是為了什麼?」我問道。
「不知道。」此時我們已經來到醫療中心,蕾雅將車停在,距離門口不遠處的停車格內後,我們三人便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