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出生將時間填滿之後,原本緊鑼密鼓的人生規劃慢了下來,每日要做的決定仍然很多,但性質已經不同,語速過快的毛病也因為處理器過熱慢了下來,比較接近正常人了(吧)。
生活重心雖然調整,適應後並無大礙,即使疲倦經常是等量(甚至更多)的,唯獨經常懷念一件事:到植物園散步看書。
植物園與周邊地帶是我兒時至今的秘密基地 、心靈堡壘,尤其成年後更是經常造訪,無論當時的我是否生活在他方。
平時在人群中奔忙,電量過低時就來報到。下班後筋疲力盡需要放空,結束約會後在荷花池前略作沉澱,採買食材後先來歇歇腿,或在往返圖書館的路上繞來坐坐,搭配咖啡與麵包(以及越來越不怕人的松鼠),就是重新開機。
從小居住的舊家已經不在,許多故人早已移居,然而植物園始終在那裡,令人安心,數十年來甚少改變。特別喜歡它歷史悠久卻毫不熱門,即使假日人潮出現,也會因為空間不大自動篩出,可以常保靜謐。看似寧靜卻仍有變化,盡數展現在園區內的四時景物之中,尤其各種老樹在不同時刻傳遞的訊息存在著細微的差異,是歲月流逝的詩意。
婚後住在城南之南,加上疫情與孩子的因素,已無法像從前那樣頻繁造訪了,但那一道面向荷花池、仰望史博館上方所見的天際線,彷彿永遠不會在我心中消失。每當想起,心情就像回家,不止凝望回憶,更是與過去的自己並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