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孩提時期總會寫上好幾遍的作文題目,在未經世事的時候,寫下的夢想,是懷抱著憧憬的未來還是真的只是個夢想,在社會的大型蓮蓬頭下洗滌多回的我們,還記得當時那個天真的幻想嗎?
小時候的我其實很務實,我的夢想是身邊唯一可見的職業:老師。
因為我除了接觸過老師外,我根本不知道其他的職業是過著怎麼樣的生活,我的父母和叔叔阿姨們幾乎都是老師,不是當老師的就是家庭主婦(家務工作者),說好聽是生活在書香世家,但實際上就是被圍困在書城中的孩子。
在青春期的叛逆驅使下(在極大的求學和考試壓力下),某一次的作文題目:未來的志業,我寫了要當:家庭主婦。天真的我以為擔任這個不符合社會高薪要求期待的職業應該很輕鬆,但是我在動筆的時候,我的想像角度是如果我工作完一整天回到家中,我會希望能夠回到怎麼樣的家。以此為出發點,我開始想像未來的自己,如果成為一位不需要外出上班,生活重心在家中的婦女,每日在家必須要做的事情是甚麼。光是想像,就覺得每天的時間都好不夠用,而且光是想像自己24小時無法離開自己的工作場域,就覺得非常折騰,而且......也太辛苦了吧!所以我反而知道擔任家庭主婦是會讓我壓力更大的職業。但我還是很努力地把那篇作文寫完交出去了。
在觀看藍調時光時,第一個故事著墨在漢修和恩喜的故事,故事的主軸在初戀、中年春意、夢想及夢想的延續。
初戀
漢修是恩喜的初戀,對於初戀我也有一個長達6年的單戀+初戀,這種因為沒有在一起而充滿許多希望和可能性的感情,真的非常甜蜜和令人沉醉,每當想起對方嘴角總是不自覺的上揚,而且初戀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就算現在已經為人母了,偶爾還是會想像如果自己真的是跟初戀在一起會是怎麼樣的情況,但這都真的只於想像,真的走入一段感情中,是真的要花費精神和心力去維持的。
(有劇情,如未觀看本劇也想保持觀看樂趣的就別看下去了)劇情中,恩喜單戀著漢修,漢修也知道恩喜的情意,在年少時期或許是基於一種想要保持彼此相處的美好,對於這段待萌芽的戀情,漢修選擇不再給予過多的灌溉,讓它保持在未冒芽的狀態,在漢修離開濟州島時,恩喜像用超高技術的冷凍技術(像日本的冷凍壽司),把這段感情在未破壞本質的情況下急速冷凍保存起來,直到漢修再次踏上濟州島後,將其從珍藏的冷凍櫃中取出回溫解凍,但她不知道的是這段感情是注定無法破土見日的。
中年春意
漢修再次踏上濟州島,或許他原以為自己是能夠衣錦還鄉的,但沒想到再次回到故鄉的自己其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好,光芒與熾熱度不如年少時期被大家眾星拱月般的明日之星,而且心中也帶著一絲對故鄉的不屑,認為這就是沒有進步與發展的鄉下,因此回到故鄉也不願主動聯繫昔日的好友,但在急需金錢的壓力下,漢修為了彌補自己曾經的遺憾:因為沒有錢而不能完成夢想,又知曉了曾經自己看不上眼的恩喜反而成為了成功人士,擁有許多自己現在所需要的資產與財富時,他動了一個念頭,他想要利用恩喜的情感來得到他所需要的。
接下來的劇情部分,便是漢修利用個人魅力(個人是不吃這種型的,所以看得有點辛苦),來讓恩喜誤以為曾經的戀情能夠繼續發展下去,但當知悉這份晚來的粉紅春意是帶有目的時,我能夠清楚地聽見破碎的聲音,破碎的是恩喜對漢修的瑰麗想像、漢修對高自我的矜持、漢修與恩喜之間互相不願戳破已變質的友誼,那一夜恩喜自己選擇留在飯店待到早上,我想可能正是因為感覺到自己的不堪,而想要拖延時間面對吧!而同樣不堪的漢修則選擇了徹夜逃離,就像他當時連夜把母親帶走一樣,他其實對於坦承是恐懼的。
夢想及夢想的延續
在漢修與恩想兩人的晚春約會中,直接點出兩人的夢想便是當籃球國手和當歌手,但相異的是這兩人將這份專長在自己的生活中用不同的方式展露和延續,恩喜在朋友聚會中大展歌喉,自然大方地接受大家的讚揚;漢修反而將自己未完成夢想的遺憾,轉換成動力極力想要幫助自己的女兒實現高爾夫夢想,在協助女兒追逐夢想的過程中,也把曾經的自己也帶入了,把自己的夢想投射和加諸在女兒身上,因此在女兒表示想要放棄時,漢修不願意,因為他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夢想,甚而做出後來違背本心的行動。
在那場揭密和破碎的場面後,漢修也終於坦承面對自己和自己未能完成夢想的遺憾,他感覺像終於擺脫了束縛一樣,辭去了讓他自己痛苦的工作,也樂於跟女兒談起自己曾經的夢想,不再為了營造完美形象而掐住呼吸一樣,他在劇末才終於笑出和年輕時代一樣無負擔和爽朗的笑容。反觀恩喜,在直面了初戀的破碎後,她就像當時接受自己無法離開濟州島,得接下家裡經濟重擔責任一樣,喝著啤酒、穿著輕鬆的衣服、一個人在家裡伴著ktv伴唱高歌,用自己的方式面對和消化這現實令人傷心的一切,讓自己的夢想從音響中流淌出,代替眼淚。
夢想的新定義
我深刻記得,自己在高中二年級時,老師播放著蘇打綠這個樂團的採訪時,團員們和有著一樣熱情的同伴追隨著夢想,在鏡頭前洋洋灑灑地訴說一個一個故事,我只是淚流滿面地低下頭,我當時難過不已,因為我沒有夢想也沒有同伴,我知道我沒有他們眼神中的光芒。我所受的教育讓我太早過了做夢的年紀,也讓我連作夢的勇氣都沒有。
但是每當看到各種傳播媒體開始把夢想當成一種行銷時,我也只是感嘆,好像完成夢是每個人畢生都要努力去達成的事,高中時會落下的眼淚和悲傷或許也是被潛移默化影響造成的,從窗戶往下望去,底下的人又有幾個人是在完成夢想的?
但如果夢想的定義是多樣非統一絕對的,或許任何一個小成就都可以定義成夢想。
我或許是有夢想的,但在現實壓力下我選擇視而不見,我只能把它像展示品一樣存放在我的記憶中,或許在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或者酒酣耳熱之際,可以把它拿出來秀一秀、炫一炫,當成一個開場話題,成為每一次的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