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症,心靈的感冒,就像我的過敏一樣,就是我基本設定所帶的條件,無法改變,除非要整個砍掉重練,送回原廠。
我只能在「適合使用」和配合「使用說明書」的情況下,讓我像「正常」的人一樣生活著。
我無法完美地控制我的情緒,準確地調節我的情感,因此在其他方面我對於自己的要求愈來愈高,我的外在我是個完美主義者,我「不容許表現出失格的一面」,但這樣更讓我自己墮入無法掙脫的困境地獄。
我的原生家庭無法給我支持,要求我完美,要求我為自己負責,要求我要有能力才能有個性,要求我又要服從傳統權威(孝順和服從體制),彼此間的矛盾和衝突以前未能衝擊到我,因為這些條件在家庭內是可以成立的,就是只要服從親職。
但是離開家庭後的我,過得很痛苦。但是他們無法理解我的痛苦,只是覺得我的社會歷練不夠、我挫折容忍力太低了,我就是沒有長大,也不夠優秀。所以,叫我suck it 。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靠自己的知識和能力去壓制我的BUG,像無敵破壞王的公主反而可以利用這個BUG成為制霸的存在,但我不求制霸、得第一,我只求我能夠符合社會要求的「正常人的樣子」,情緒溫順、不會突然發怒、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想太多,不會因為一點小挫敗就「不符合比例原則」地大哭起來。但是這些我都得非常有意識地去「表現」才能做到。
張閔筑所寫的「別再叫我加油好嗎?」,幾乎完全貼合我的心情和生命歷程,高中升學壓力大,但我撐過去了,我在國三的時候就克服想從四樓的教室往下跳的慾望了。但是在高三壓力更大的時候,我也沒有朋友,沒有真摯和深刻的好朋友,但該死的戲劇和漫畫都告訴我高中的時候可以交到一輩子的好朋友,但是我就是沒有,所以我努力讓自己站在高處生活,很高很黑很孤單,但是我只能一直抹掉湧出的淚水,
說服自己只是風太大而已,我很好。
到了大學,努力攤開自己的全部和真心希望能夠找到真心的好朋友,但是反而遭受背叛和被大團體的排擠,而且還是一個封閉的大學,同年紀就那300多個,而且 rumor travels,搞得我惡名遠播,就像高中一樣,不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也認為認識多數人口中的我。所以這次,我選擇自殺了。
很幸運也很扼腕的,我沒有死。
班上同學很惋惜我沒有死成,反而成為一個暗黑的臭婊子回來了,我開始肆無忌憚的表現出我對你們全部人的厭惡,我不在乎旁人地大聲說出妳們的虛偽和偽善,但我以為這樣會讓我開心和快樂,但沒有,我這次是站在最底層,也是很黑很暗很孤獨,但是我告訴我自己不要怕黑,說不定會有螢火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