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的王子

更新於 2022/07/25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落入人造囹圄的草原之子,即被剝奪騰雲駕霧的權利。
王子,我以一位人類的身份,向你道歉。
你問我為什麼?
第一次相遇,你還是個未足月的嬰孩。在一群赤棕色之中,你黑亮的毛色最為顯眼。你好有生命力,散發著原始的野性,總不願意呆坐於同個座標上。
不,不要走過來!拜託!
他將你舉起,檢視。你好可愛、柔軟、且脆弱。但我由衷不希望你和他有任何可能的羈絆。我很清楚,人類社會裡沒有平等可言,何況是對待不同的生物?
原來一條生命的重量是如此輕盈——幾碼轉帳的數字就能拎起了。
我不是你的主人,不能給予安慰,更不能保護你。這是讓我多麽愧疚的一件事情啊。
你不知道張嘴散熱是對規矩的藐視,更不明白為何探索世界的嗅聞是他為你制定的not -to-do list的其中一項。
「不行!」「不可以!」這些語句的銳利,常讓你的心臟穿了幾個瘡口。
你擁有獵人的天賦,卻只能咀嚼被允許的一切;狼的血液在血管裡沸騰,月圓之夜,你竟也不被允許輕吠一聲。
你問我今天可以出去看太陽嗎?我沒辦法回答,這得看你的主人睡意是濃或淺。
王子,請別再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了。在控制與服從的不對等關係下,我已成為教條、希望與內疚的奴隸——一個傷心的旁觀者。
王子,請別忘了該如何生氣,憤怒的撕咬我吧!斥喝我的無能、嗔罵我的軟弱,更是為了那些被削去的悲喜!
他暫時走了。王子,我們好好聊聊天吧。為什麼不摸摸你的頭?沒辦法啊,因為我的手不夠小,不能伸進籠子裡,好順順你的毛。
王子,你聽過咬舌自盡嗎?記得在我幼稚園的時候,大伯買了一隻鳥,顏色很鮮豔,卻只能住在不是很大的鳥籠裡。有一天到大伯家拜訪,剛好看見大伯母拎起小鳥,扔進垃圾桶,嫌惡得像是在丟棄一張沾上便溺的衛生紙。小鳥為什麼死了?「牠咬舌自盡⋯⋯啊,就是自殺啦。」「你伯父他們根本沒在顧,死了也不意外。」「都被關在籠子裡,鳥一定受不了啦。」
王子,長命百歲於你而言,真的是件好事嗎?
為什麼有水從我的眼睛滴下來?我也說不明白,大抵就是為了人類狂妄的優越吧。
%你有寵物嗎?「寵物」於你是什麼呢?人類為什麼擁有凌駕於他、她、牠、它之上的權利呢?你真的愛這條生命嗎?
今天體感濕度是幾趴呢?希望明天的你,心情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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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空間,我跳出幻想的音符,踏回生活的頻率。 這段要長不短的日子,就將點滴,放肆匯流成河吧。 大學生活、人與人的無聊與新奇,陪我閱讀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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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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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一條頭髮。目前正寄生於主人頭皮的毛囊中。我居住的位置處於後腦勺,從我出生那天起,主人便未嘗看我一眼。但我並沒有任何怪責他的意思,畢竟這麼邊緣的位置,壓根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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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他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那烈性的咖啡香氣彷彿能將他從絕望的深淵拉回現實。在每一口咖啡中,他似乎能夠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就算是在這崩潰的世界裡,他也能找到一絲存在的價值。 對於黑雪王子來說,咖啡是他生活中唯一的享受,也是他尋找勇氣的源泉。在一杯咖啡的香氣中,他或許能夠找到重新振作的力量,或者至少
【後 記】 從開始有這篇小說的靈感,一直到把所有的文字都敲完,花費了整整5個月的時間,原本以為不會寫那麼多的,但結果卻如此『落落長』,還被菲貓的朋友虧。其實寫小說真的是菲貓邁入中年之後的興趣,而且寫作時又逢自己『知天命』,想寫一篇紀念這個年紀,故事就是這麼開始的。 小說的名字本來不是現在這個名字
【163】 「請問部長!」我舉手起來,而且是打斷了部長的講話,直接朝著他吼著:「議長大人請您今天過來,是要對我們這些學生訓話的嗎?!」 「伊兒.佛羅茲同學!別以為妳是領主夫人就可以打斷我的講話,妳當我是誰?這裡我最大,由不得妳放肆,給我坐下來!」部長也朝著我吼起來。 這位叫做屠烈茲的教育部長,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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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下午看到他在院子睡大頭覺,大頭整個躺在果凍拖上,把拖鞋當作他的枕頭在睡覺。爸媽看到後,覺得這隻貓真的太懂享受了。 因為是浪貓變成半家貓的關係,其實多少還是比一般住在家裡的貓咪兇一點。所以大家都不太敢跟他搶鞋子穿,要跟他勸說很久,他才會願意離開鞋子,去睡別的地方。從此就封他為拖鞋王國的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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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旬一起玩超人力霸王抓壞人的遊戲,玩了一陣子,旬把壞人放在烏克麗麗裡面,(關在籠子裡,我猜應該是一條一條的琴弦像籠子),然後又很用力抽出來,我有點怕琴會壞掉,把我的擔心告訴旬之後他仍堅持要繼續這樣做。 我:這是阿姨送我的琴,是用來彈的,你這樣我真的好怕弦會斷掉。 旬:不要!(開始爆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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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成為送行人的方法 伊羅漫不經心地觀察著馬車對面的少女。 少女名為芙妮塔.盧比,金色側綁高馬尾,天空般湛藍的瞳色。此刻,她穿著伊羅挑選的洋裝。 ……莫尼特老師猜對了。不論外表或者性格,偶爾出現的那種近乎尖銳的態度,令他感到很新奇。要是她是人偶的話,伊羅很樂意把她買下來。 「把他拆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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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七種色彩、七個世界與七種面目 芙妮塔看著身上的小禮服,又看著坐在馬車對面的青年,有種荒謬感。 在這之前,芙妮塔被帶去換了一身衣服。現在,她穿著黑色為主、紅色為輔的小禮服,正好露出白皙的肩膀。胸口掛著紅寶石項鍊,與深紅色的長墜耳環配成一對。她稍微抬頭,耳環微微晃動。 至於伊羅——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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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工作是修復,芙妮塔最早抵達工房。她挑了個安靜的地方開始今天的工作,沒多久,卻聽見貴族口音的標準聲音。 「早安,芙妮塔。我能夠坐在這裡嗎?」 「……可以。」芙妮塔很勉強才將「不行」兩字收回去。 「聽說妳去了派伊森家?」 艾蜜莉的眼神幾乎……像是羨慕還是敬佩之類?有沒有搞錯? 「我不要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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