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經濟學解釋大馬的“塑”食文化》

2022/08/30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在大馬有一個獨特的“塑”食文化:
人們經常使用一次性塑料袋來外帶飲料。服務員會根據顧客的要求,用繩子把裝著飲料的塑料袋綁死(ikat mati);或綁在塑料袋的一邊(ikat tepi),前者只能在解開繩子后倒進杯子享用,而後者則是可以直接通過吸管喝。
圖片來源:https://www.goodymy.com/mind94106025
如果外地人來到大馬小販中心的話,可能還會留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
本地人明明在堂食,卻不太喜歡用杯子,而是要求服務員用第二種方式來盛飲料,然後把它放在一個空碗來飲用 (ikat tepi mangkuk)。
原因有二,第一,喝不完可以帶走;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塑料袋的容量比杯子更多。所以塑料袋確實是挺方便,成本也非常低,但代價是製造出
需要上千年時間才能完全分解的垃圾
Photo by Brian Yurasits on Unsplash
儘管大馬政府和環保人士不斷在提升人民的環保意識,鼓勵減少塑料袋的使用,但效果可説是微乎其微。
所以這次我想用從《魔鬼經濟學2》(Superfreakonomics)所學到的經濟學概念來探討,是什麽原因導致人們不太重視環保問題,不願爲此做出改變呢?

人都是自私的嗎?

首先,我想解釋一下什麽叫“外部效應”(externality)。
它指的是當某人的行爲導致其他人被迫為他的所爲而付出代價時,這叫做外部效應。外部效應可分成正負兩種,
負面的例子有:
  • 抽烟者呼出的二手烟;
  • 醉後駕駛撞到其他人;
  • 工廠生產過程中排出有害的廢氣。
由於這些行爲給其他人造成不便甚至危害,所以政府通常會向他們罰款或徵稅,好讓他們爲自己的行爲承擔責任,並減少該行爲的發生。
外部效應也有正面的,比如:
  • 我在後院種樹遮蔭,附近人便能獲得它提供的新鮮氧氣;
  • 志願者到大馬有名的熱浪島去清理垃圾,為海洋環保出一份力,而身爲游客的我們便能在乾净的海中潛水,欣賞美麗的海洋生物。
然而不幸的是,人或許都是傾向於自私的,假如可以在什麽都不用做的情況下,就能夠享用別人辛勤付出的結果,何樂而不爲呢?

搭便車問題 (free-rider problem)

我相信你在大學做小組論文時肯定遇過一些喜歡搭順風車的組員,你熬了多少個夜,爆了多少個肝,才辛苦完成的小組論文,結果其他組員什麽都沒付出,不是找藉口說在打工沒時間做,就是直接玩消失,最後卻拿到和你同樣的分數,不勞而獲,
是你的話,甘心嗎?
Photo by Andrea Piacquadio: https://www.pexels.com/photo/woman-in-gray-tank-top-looking-furious-3812754/
環保人士同樣也面臨著搭便車問題:他們奉獻了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做些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爲了就是照顧好環境整潔,而其他人卻能輕鬆地坐享其成。
原因在於這類成果或效益是屬於“公共產品”(public good),是所有人都能共享的物品。它具備兩大特徵:
非排他性(non-excludable)
比方説當阿明花了好幾個月時間,把熱浪島所有的垃圾都收拾得乾乾净净后,頓時海水變得清澈見底,風景宜人,讓海洋生物能夠蓬勃生長,而這些成果就是一種公共產品,具備“非排他性”的特徵,阿明不可能對其他人說:
“請你去別的島玩,因爲你什麽忙都沒幫上,沒有資格享受我的付出。”
阿明阻止不了其他人享用他的成果,這就叫做非排他性,除非這片海是他私人的。
非競爭性(non-rival)
假如你買了一片比薩,它的數量是有限的,最多只能切成8人份來分。
但公共物品並不像是比薩,再多人享用它也不會減少其供應給別人,因此無論是熱浪島來了一百個,一千個,還是一萬個游客,他們都能同時享用阿明的成果。
Photo by Dan Gold on Unsplash
公共物品的這兩大特性,削弱了人們參與環保或社會公益的積極性,因爲他們可能下意識或有意識地認爲:“反正有人去做就好了。”
這就是公共物品衍生出來的搭便車問題,而搭便車問題緊接著會帶來更多麻煩:
假設阿明看到別人什麽也不做,便能享用他的成果,甚至還製造更多的垃圾破壞環境,這時阿明會覺得自己就像是傻瓜一樣不停付出,而別人卻厚顔無恥地不勞而獲,即感到無奈又心累,於是漸漸失去了堅持下去的動力,最終願意無私奉獻的人就會越來越少了。
總的來説,環保所帶來的效益是一種公共物品,公共物品具備的非排他性和非競爭性會滋生出搭便車問題,而這問題將會讓付出者感到氣餒,最終所有人互相你等我,我等你,問題永遠都解決不了。

結語

無可否認在這個人人忙著追求財富自由、成功、享樂的時代,環保則是相對來説是個無人問津、老生常談的無聊課題。
我們當然不能强求每個人馬上做出改變,更無法要求自己做到面面俱到,以我爲例的話,雖然沒有偉大到參加志願活動,更不用說買一輛Tesla,但力所能及的我會去做,我的原則是:
勿以惡小而爲之,勿以善小而不爲
比如最簡單的,不亂丟垃圾,晚上睡覺不開空調,平時會自帶外賣盒和環保袋,盡量拒絕使用一次性塑料袋、吸管、餐具等等。
我也歡迎你在留言區分享你的做法,或許可以啓發到更多人,共同在環保議題上獻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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