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傳統的戲台前面,會有ㄧ些傳世的對聯,其中有ㄧ對肯定是高人留下的,其文如下,
「非幻非真只要留心大結局,或今或古誰知著眼好排場」
「非幻非真只要留心大結局,是虛是實當須著眼好排場」
前文提到「在當下感受」純然臨在,而「臨」跟「觀」是一對的卦。一在戲台上,ㄧ在戲台下。臨觀之義,或與或求。
能演出結局的,也只能是戲台上的人。然而,咱們一直都在當觀眾,一直在求。
在這裡引用一個關於瑜伽士寓言。曾經有個瑜珈士,在深山內修行,想要體驗天人合一,並且深信,神會透過萬事萬物,給他應有的啟發。有一天,用功太深,食物用罄,一籌末展。於是他向神祈禱,並且尋求幫助。這時,他看見有隻老虎,帶食物給山洞裡面行動不便的狐狸。他忽然有了啟示,並且相信老天一定會給所有的人一口飯吃的啊!「一枝草,一點露」誠不欺我!瑜伽士深信,這是神給他的啟示!於是他開始,每天期待著老虎或是其他動物,會帶些什麼食物來給他。三天過去了,瑜珈士快要餓死了,他對真理的信仰也快要崩潰了,這時出現了另一個瑜珈士,他趕快尋求幫助,並問這位恩人,想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麽錯,為什麼神給的啟示沒有作用?他的恩人,不解的問到「為什麼你要當受傷的狐狸,而等待食物?為何不當給予的老虎呢?」
所謂的「有求必應」也有一首詩
水上一孤舟,人在孤舟裡,若問欲行處,放心隨雁行。
所談的都是「心」的功夫。諸葛武侯在給他的公子的家書中,也提到 「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澹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那麽,關於如何下功夫,道德經也提供了檢驗與執行的方法。
或許有時候,在生活中,發現自己要生氣了,而後陷入了情緒的漩渦之中。這樣的「你」是在哪裡呢?也許有人會說,自己知道自己要生氣了,因為不生氣會傷身,所以就讓氣發出來。這樣是覺知嗎?這其實是意識的作用。以意作知,隨後被吞噬。如果可以「覺」情緒要來了,而佐以引導,這樣即是在建立新的慣性。可以站在能量的波浪之上,隨之互動而不被淹沒,進而漲落隨己,則是「在當下感受」的修鍊。隨著能量波動,進而隨之造勢。
在感知之前,有一個感。感之前,是未兆。心即是泊在此。由「馬」返「龍」,步步是功夫。心的修鍊即是神意的修鍊,正所謂「神藏於心,意為心音」。
第十七章 「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因感受情緒而發動道的裂縫的時候,通常是裂縫發生了還不知覺;再來是覺知了,看到了,而加以定名;而後意與感受情緒開始了交互作用,而產生更多意的互動;然後即會站在,以分別而「有」的對立面。心裡的叨叨唸,是有所不足;這樣「有」即不會呈現所想要的。站在「中」而展示其價值的定名是很深遠的。成就,完成事物了,所有的人都說,「我自然」。
「太上」,太之上是大即是道,跟下面微小的感受情緒互動,而產生道的裂縫。無下即是大。
「親」,同仁親也。 天火同人,先天與後天之交際。
「譽」與言。由戲台上的人定名。
「貴」是指站在「中」而展示其價值。「要呈現有」的狀態稱為貴。
為了要將這個功夫下的更深,臨在更為純粹,需往它的內核不斷的深入。因為不分別的功夫深,自然也不能被識別。大家都覺的很深,很不好理解,很玄,慢慢的就越來越陶醉在感受裡,而不追尋真義。這不是咱們的目的。道德經作為真經,是寫給各個角度與面向的人看的。每個視角,都有其所得。「你」「我」「他」各得其所需,意看到意的,神看到神的,體看到體的。帝王看到帝王的,陶醉看到陶醉的,真看到真的。這即是道德經厲害的地方,傳道同時也展示道。
第十五章 「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道的裂縫完整了意的分別分裂,意與感受的相互作用,使得無有相生,相續不斷,分裂完成即完整,深刻而不能被識別。因為無法被識別,試著形容。在造相的時候,好像是在冬天的時候渡河,很容易會造成冰的裂縫,小心看護,害怕他人來打擾裂縫的形成,莊嚴敬重,像是到別人家作客;成相時,散布在無的空間,像是冰快要融化,邊界消失;事物回到原來的本質,創造出來的空間很明顯,全然一體,無狀之狀,無物之象。誰能用「靜之徐清」的方法而示濁?誰能用「動之徐生」的方法而示平穩?保守這個方法,不追求過滿。不過滿,所以可以創新成事,而不被看見是如何完成的。
「豫」,字拆解即是,給予象(相)。
第十七章談到 「與言」,第十五章談到 「予象」,第二十章談到「絕學無憂」;一個是聽之不聞,一個是視而不見,一個是搏之不可得。三者的交互作用,「你」有明白了嗎?有所「體會」嗎?還是一直在「腦會」?工夫下的越深,「你」即離「我」越近。「我」是那付與「你」分別分裂能力的本源,即是心。分別分裂一立,即成「必」。道法自然,自然即是必然。
第二十章 「 絕學無憂。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 儽儽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 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 澹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感受與情緒的交互作用,是很細微的,而且是獨一無二的。假裝是跟真的是,差別有多大呢?完整和分別,差別有多大呢?由情緒與意交互作用而展開的裂縫,ㄧ定會被展開。好像看不到邊際,這是因爲沒有將自己置於「中」啊!意來來往往,道即完整分裂分別,像是春天看到的景色一樣,萬物生意盎然。只有「我」留在沒有分裂之前,像是嬰兒還沒長大,不會分辨。意和情緒感受互相作用而產生分離分別,會被「無」的狀態所統合。眾人都著相,只有「我」溶於相而不著相,置己於中,展示完即不執著在上面。「我」是對應而對偶的心,萬物由此生化,沒有形狀,看不清楚啊!以意分辨的人,可以被看的很清楚,而「我」看起來不清楚。以意分辨的人,看起來可以分辨的很清晰,而只有「我」的心是不被看見的。心看起來如海水,波動不消停,是因為意如風,吹的很急,沒有停止。眾人(意)都很在意「有」的展示是分別分離的,而只有「我」渾元而不動搖並且沒有或(惑)是一體的。「我」不是人(意),而是站在中上展現「食母」的「我」。
「遺」,「貴」後即不執著。
「沌」,雲雷屯。屯者物之始生也。
「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以意分辨的人,用是意分別了心念;只有我是心念ㄧ族的。
「昭」框框或空間切割了日。「悶」心在門內而不現,心若淵。
「日」指的是心念,呈現的萬物。
「鄙」指郊外,不在國內,沒有惑。
「食母」即是「孔德」,以意餵養。第二十一章即談到「食母」的功夫。
第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由意餵養而產生的空隙裂縫,都是道發動而展示的。道在創造分裂生成萬物時,心神突然一瞬間有裂縫而現光。由分裂而現光,在其中可以看到象;在光中,可以看到萬物的分裂生成。追朔到光的源頭,細微而悠遠,其中有生化物質與現象的精華;這個精華很接近本來的樣子,其中有訊號。從意的分辨與其互動而成為過去,到念所生成的萬象的現在,它的「定名」是不會消失的,這樣可以看到所有生化的幼苗。「吾」是如何看到所有生化的幼苗的生成呢?是用這個方法。
「孔」象形是小兒食乳的形狀。在這裡是指「食母」而由道發動產生的空隙。
「惟」身心都同於道
「甫」指小苗。
這章全文在談「食母」的功夫。「食」字即是裂縫有光,光內有精。站在中上陰陽俱全即是「母」字。
這幾章,談的都是如何下功夫。也談到,結局跟戲都是台上的人決定的。工夫深了,志心篤行即微妙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