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有乾燥的可能嗎?
一兩個月前的夏天,我的一篇在文學獎被遺棄的散文,和一首被大家所珍惜但還沒被看到的詩有幸刊登在不同平台上。陸續而至,那時,我正在進行生命中發誓的最後一場勞動,收到消息時,我邊在電腦前工作邊流下了眼淚。
我一邊哭一邊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誇張,可是,我想珍惜我的哭泣。來到這裡之後,所有文字都變得弱小,變得難以伸展,彷彿非要讓字長得巨大,被地球看見,才有存在價值。我日復一日活在無法變得巨大的焦躁之中,永遠跟不上別人,我好像也就長不出任何微小的果實了。
可是,我哭了噢。跟我的初心一樣,認為一切都是奇蹟,都很值得感激。只要有人以某種方式認可了我的文字,我都會非常非常開心,並且讚嘆自己的幸運。
啊,這樣的我,就依循著這股喜歡的初心慢慢前進就好了吧。我是在生活中一點一點積累幸福的人,是的,我積累的是對齊自己初心的幸福,而不是虛幻的有一天功成名就。
出人頭地的焦慮常常讓人偏移,而哭可以讓人回過神來。是知足,但不是滿足。在這個我喜歡的活動裡,我可能永遠不會真的滿足,想要保有那個含苞待放的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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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世界濡濕才能好好回頭看陽光普照的日子。那時候我非常感激,非常想衝向你對你訴說我的感動。
可是我知道你下了狠心要走開了。
夜晚,我像一年多前一樣,冒著暴雨衝到你身邊。還遇見了老師,和老師對話之後,頓覺自己愚蠢與瘋癲,為何要去見一個走遠的人,為何要去見一個我已經費了好多力氣卻沒有回報的人。
再多那些懷疑和自責也都沒有用,我就是想把握機會見你。因為我知道即使現在被迫見到彼此,但是只要一離開此地,我們就都是游離的人了。分手之後,我仍是在珍惜我們的時間,我不想要懊悔,我不想要讓你變成美麗的遺憾之類的。
總之,我見到已經不是你的你了,還具有你的形體。態度疏離冷淡,可是在有些罅隙裡,仍是有屬於過往的影子。
最終我也告訴你我想訴說的好事,你像是以前一樣跟我說一聲:好棒。
冒著暴雨,頂著病體跑去見疏離的舊情人,分享我的喜悅,只等待一句認可。這可能是你施予我的法術,只要你的認可,我就會非常有動力。
也許因為我們是非常不一樣的人,你的認可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告訴我,我所珍惜的事物是普世的。
嗚,就是很想跟你分享。如果我是真心想要分享,是不是就可以更接近我口口聲聲的愛呢?如果我一直覺得你其實是愛我的,但我可以自己偷偷打包這份愛,轉身前行嗎?畢竟,我也把我在我們之間所學習到的愛都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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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處問人如何在原地展開新生活,實際上,我一直被生活追著跑,似乎還沒有餘裕把掌控權攬到自己身上。
病毒肆虐,不好意思出門的日子,在家聽雨落在冷氣機上的噪音。
雨季來了,原本出去玩的行程因為擔心生病而取消了。那種想要晃蕩的心情仍是在的。
沒有寫作,連日記都沒有力氣沒有時間好好走下去,日常流過我的身體。又開始像是做復健一樣緩慢遲疑的敲著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