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直覺和科學之間
側耳傾聽賢者之言
如果循著狐狸的足跡尋訪
將見到一大片彼岸花的花海
歡迎光臨名偵探
這份招待是一點小心意
──── 夢告《妄想代理人》
我們時常被社會叮囑,長大就是要對白日夢裱框、哀悼,要擊碎名為幻想的死物,才能獲得幻滅後的成長。不過,文明在時間軸上奔馳進化,哪次不是因為有個不按牌理的愚人接納了現實、正視了虛妄,幻想與科學間才能鑿出光?
據說,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英軍,會在戰地壕溝中開墾「壕溝花園」,讓花朵在致命砲擊中傳達反戰訊號,夜晚則將這條壕溝當作故鄉母親的花園安睡。猶太裔詩人奈莉.沙克絲(Nelly Sachs)也用筆下的詩歌,為逃亡的猶太人敞開邊界,療癒歷史創傷。
那些被染紅的鮮花與詩歌,最終都成了苦難者臨終前的美夢。
即使如此,夢境與幻想,在當代往往被視作商業糖衣,長大後的我們並不被鼓勵做夢。
有趣的是,「幻想」在偉特塔羅中屬水元素。這就不難理解為何社會總叫愛做夢的人洗洗睡了。畢竟水元素沒有框架、來去無形,且具備輸送特質,但水元素的輸送是把雙面刃:養分、傳染病,好的壞的,都能在水的渲染下擴散、匯聚 ──這正是體制懼怕幻想家的原因。
不過千萬別忘了,水是萬物的滋潤劑。
缺水的物事,容易碎裂,包括我們的心。
戰後英國精神分析學家溫尼考特(Winnicott)發現:
「幻想是建立孩子成長自信的基礎。
我們能在孩子玩超人遊戲時,看見幻想的力量。 他們喜歡相信自己是強大的,並藉由幻想遊戲彌補自己年幼的無力感。沒有充分機會體驗幻覺的孩子,幻想破滅時,容易被自身的弱小壓得喘不過氣,更容易氣餒或陷入絕望。」
雖然我的國民教育是在美術課、音樂課都被借去考試(且從來沒還過)下虛度的。但近期對動畫《妄想代理人》中的豬狩警探一角印象深刻,他在追查真相陷入異度空間時說了這段話:
「我的歸宿早已不復存在。沒有歸宿這個事實,才是我真正的歸宿。」
頗有金剛經「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那股佛祖的帥氣對吧?
領受了呢。
所以說近期什麼都寫不完的我,
決定先用這股氣魄好好活下去,然後洗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