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官夫人命,幫夫運
舉人,全國總共只有一千人,身份地位真的不同凡響。
我們家就從這一天開始,成為一種另類的地區中心。
因為哥哥的舉人身份,社會地位已經可以和地方官員平起平坐,只是差在還有沒有朝廷授予的正式官位。
說到任官這件事,許多人提過,哥哥都是說:「我覺得自己太年輕,學問閱歷也不夠。還是等幾年看看,再正式申請官位,走上官途吧?」
所以附近地區,發生大小事都會先來找哥哥仲裁,有如地下的百姓父母官。
哥哥也很樂意幫忙處理,算是判案經驗的學習。
此外,我們家的經濟正式好轉,也是哥哥考上舉人開始。
阿嬤臥病不能賺錢之後,都是依靠哥哥的秀才身份,幫人抄寫書籍,代寫訴狀,代寫門聯……之類的文墨活動謀生,收入支出勉強打平。
考上舉人之後,有錢人主動找上門,送上豐厚金額,請求墨寶,套關係,噓寒問暖,真的算是衣食無缺了。
所以,臥病在床的阿嬤,趁機把我單獨叫入房間說話。
「小仙啊……」
我說:「阿嬤?」
完全是以交代遺言的態度:「阿嬤和妳說的這些事,妳一定要聽好了,永遠記在心頭。」
我還小,才十一歲,根本還只是個孩子,不懂阿嬤的態度,單純認真點頭:「嗯!」
阿嬤:「今後不論怎麼樣,妳都不能離開哥哥,知不知道?」
我不是很理解:「…………」
阿嬤:「現在看來,妳是真的有官夫人命,又有幫夫運……因為有妳,我們家才能有這麼風光的一天。」
這時的我其實聽不太懂:「是哥哥自己認真讀書。」
阿嬤:「所以妳更是千萬不能離開。因為願意認真讀書的男人不多,其他男人的品性怎樣都說不准,更不知道還會不會待妳這麼好……」
我說:「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哥哥。」
阿嬤:「那就好……千萬別忘記這些事,讓阿嬤在地下繼續操心你們了……」
幾天之後,阿嬤過世。
這是我少數看見哥哥傷心落淚的時候:「子欲養,親不待啊。」
終究,阿嬤養育陪伴哥哥的時候,比母親還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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