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夫妻久違的到山林間露營。晚上睡在帳篷裡、白天烤肉、抓魚、盡情過了三天享受了不同的生活。
夜裡,睡著的太太突然間有了奇秒的頓悟,張開了眼睛。
山林間沒有光害、只有夜空裡浩瀚的銀河。星星點點、琳瑯滿目。耳朵清楚的聽得見樹的搖曳、風的吹拂。
太太感受著這一切,搖了搖一旁的先生:
「老公,你睜開眼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這裡太美了、太醉人。都市的壓力、舊的互動模式在這裡都不值得一提。
睡眼惺忪的丈夫揉揉眼睛,沒有脾氣,看見夜空後也是痴痴地望著。
痴痴地望著。
思索好一會後,他開口說:
「我覺得人類很渺小。」丈夫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
「我們活在社會下、資本主義的框架下這麼久。為了這些人造的制度及階級努力奮鬥,但其實真正的幸福卻一直在我們身邊。」他清清喉嚨,開始有點激動
「我的意思是,我們汲汲營營追求了名聲、金錢、地位,到底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填補那該死的不、安、全、感!」
「害怕房貸繳不出來!害怕公司發不出薪水!害怕孩子排不到我們要的幼稚園!害怕年底考績我的評價歪七扭八!我們害怕失去目前有的一切!」丈夫捶胸頓足、大聲說道。
「可是可是你看!我們害怕失去的這些東西、卻不是原本就存在在這世界上的東西啊!」
大手一揮轉過身去,丈夫站起身來。走向他們紮營的懸崖邊。
多年結縭的妻子坐在地上,仰望著他。
「你看!從我們家裡到這座山頭不過也才一個小時車程,為什麼我們卻從來都撥不出時間來這裡瞧瞧看看呢?」
他遙指逐漸魚肚白的東方山頭:「坐看每天的日出、日落、看見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歷史巨輪的洪水流轉,這何嘗不是種幸福呢?」
轉頭看看太太,陡然發現這個陪伴他多年的妻子,依舊那麼美艷動人。
眼波流轉、含苞待放。
丈夫長舒一口氣、語氣轉緩:「親愛的,那你又看見什麼了呢?」
妻子低下頭去不說話。
「親愛的,怎麼了?」端起妻子的臉龐、卻看見妻子的熱淚盈眶。丈夫顯然有些慌了手腳。
「我說錯了什麼了嗎?」不安揣揣。
「沒有....你沒有說錯什麼。」妻子別過臉去,輕輕掙脫了丈夫的大手。
「那你怎麼了?」
「我......」
「嗯?妳說。」
「我只是想告訴你....」
「妳說、妳儘管說,我都在聽。」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晚上張開眼睛,就發現我們帳篷不見了....」妻子終於忍不住哇呀一聲哭出來。
當你著眼著大框架,很容易就遺漏眼前的小細節。即便那在其他人眼中多麼顯而易見。
而當你習慣著眼小框架、那你看到的都會是問題、都會是脫離脈絡的待定方案
沒有什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也沒有什麼見微知著。
大的「框架關係」與細節的「部分內容」,他們會彼此影響、彼此循環。
但從本質上來看、「部分」及「整體」本身就是不同邏輯。
也許從因果關係、分型錯誤的角度來看,能看見他們互相牽連。
但在應對進退時、請務必當成兩種不同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