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下書舍的帖子看到有安溥(前藝名是張懸)的《大誌》,還看到她的近況。想起以前,我還是個迷妹的時候,任何動態和訪問我都會馬上細閱,沉浸在其中,忘卻時間的流逝。現在看到她,就覺得是一位老朋友,像穿越了時空,同時看見以前與現在的她和自己。
上到書舍,沒想到店員妹妹也是歌迷,原來也有去過2013年在香港的潮水箴言演唱會,內心一陣激動。不過懸迷都是很內斂,連去演唱會也只是安安靜靜地聽歌。安溥就是有這種安穩的氣場,像平常跟朋友一樣聊天打屁。我說她很「長氣」,其實是讚賞,因為很少有人能讓我如此專注地聽他說話。
安溥總是很坦誠地分享她的想法,包括對人生、對社會面對過的掙扎與思考,總讓我很感激有她這位先行者,「原來她也遇過這些困難和內心交戰啊」。而且在思考與行動的過程中,得出種種智慧,在她的說話和音樂作品中,俯拾皆是。她對各種社會議題勇於發聲,總是很強調獨立思考,也顛覆了我對所謂公眾人物就是不食人間煙火、「討厭政治」、只會穿名牌賣廣告的固有印象。
其中一段讓我印象深刻、也對我影響深遠的說話,是說以mix and match 的方式,去摸索出適合自己的價值觀,而不是只固着在某一套的價值觀上。她這麼多年仍很受年輕人歡迎也是不無道理,因為青年世代需要的,正正是這種能承載不同可能性的廣闊心胸。
她先我一步走過了人生的種種挑戰:青春期的迷惘、對理想的堅持、進入與離開婚姻、還有初為人母、而後成為單親媽媽。影響過她的人與思想,在經歷過人生種種之後,冶煉成這個有血有肉的人,對世界、對音樂有着獨特的思考與詮釋。
安溥自己創作的音樂固然是她思想的結晶,總使人流連其中。但她以獨有的風格去翻唱那些帶給她深刻影響和衝擊的作品,更顯露她的謙卑與溫柔,像是在說「我何德何能去做領頭人,我只是個同行者」,陪伴着聽者去發掘更廣闊的世界。其中我最喜歡的、並且也影響着我的歌有:See the Sky About to Rain、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A Dialogue Between Me & My Ghost、I Will Follow You into the Dark。
在我看來,安溥是擁有赤子之心的智慧老人,這兩者放在她身上是如此和諧和貼切。「曾經眼裡只有你」的迷妹,也踏上了探索廣大世界的旅途。謝謝妳與我同行,期盼自己也會真誠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