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探黃四娘
因為已經是夜間,所以大部分的辦公廂房內部都陰暗無光。
整個官府內,除了偶爾看見的一名武裝衙吏站崗,沒有其餘人影。
直走到偏僻的陰暗處,終於出現一個純磚造的大牢屋,磚瓦屋頂。
牆面沒有任何窗戶,只有一扇出入的厚木大門。
隨著接近,可以聽見裡面有女性的淒厲哭喊。
二位帶路大哥,神情立即有異,知道發生何事。
提燈籠帶路的衙吏:「大人請留步,我先去看看……」其實是想先去擺平。
哥哥知道有情況,當機立斷,越過衙吏,大步走去。
他們慌張:「大人請留步!請留步!……」
伸手推門,推不開,從內鎖著。
這時門內傳來男人嘻笑:「都是一腳踩入棺材的死囚,還妄想立貞牌?」
那樣的年代,女人只要死罪在囚,往往會成為牢吏們的玩具,不可能保住最後的一點清白。
哥哥大驚失色,伸手猛敲:「開門!開門!開門!……」
哭聲終於沒有那麼淒厲。
等幾分鐘,終於有人過來應門。
二名牢吏,服裝不整,看著哥哥,沒有好氣:「你誰啊?」
哥哥氣急敗壞:「裡面究竟做什麼!」
牢吏:「關你什麼事!」
哥哥:「臨危救難,人皆有關!」
牢吏抱怨二位帶路大哥:「這時候了,你們怎麼還帶外人進來官府!」
文職秀才:「這位是不久前,高中榜首的那位蝦宜村貢士大人。」
大順朝不到一百位的人中龍鳳,二位牢吏大驚失色。
哥哥怒責:「做這等醜事,你們眼中可還有天理王法!!!!」
二位牢吏不敢應聲。
如今,哥哥帶著我不是,讓我獨自離開也不是,乾脆伸出左手,緊握我的手臂以示保護,右手伸去,推開大膽牢吏:「讓開!!!!」
直走入衙門牢屋,都是石磚牆,粗木頭欄杆,只有幾盤油燈,頗為陰暗。
幾個牢房裡面,犯人穿著囚衣,冷眼看著走廊我們。
直走到一間牢房,裡面的女囚披頭散髮,囚服破爛,縮在角落啜泣。
哥哥:「妳就是黃四娘?」
女囚哭泣,沒有回應。
文職秀才:「還不快拿張椅來給大人坐。」
一位牢吏快步離去。
哥哥再問:「妳就是黃四娘?」
黃女:「…………」
文職秀才:「大人,她正是黃四娘。」
哥哥:「在下蝦宜村貢士,聽聞妳的事,特來關切。」
一直低頭哭泣的黃四娘,終於抬頭,由垂散的髮隙看來。
哥哥:「不論妳有什麼冤屈,都放心告訴我。」
黃女:「貢士……?」
哥哥:「放心告訴。如果真有冤屈,讓我給妳做主。」
黃女:「…………」
我說:「黃姊姊,妳不必擔心,放心說出來,哥哥一定會做主。」
黃女:「你真的是貢士?」
哥哥:「我是。」
黃女再次淚如雨下,低頭痛哭:「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
哥哥:「妳真的沒有下毒?」
黃女哭著爬來,緊抓粗木杆條,聲嘶力竭:「沒有!我真的沒有!!!!」
哥哥:「為何官吏前往邱家搜查,會發現一罐毒藥?」
黃女:「一定是張阿牛恨我至深,私下擺放,要致我死地!」
哥哥:「妳可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自己和那罐毒藥無關?或者是張阿牛擺放陷害?」
黃女:「就是我沒有證據,單方面要判我殺人罪,才會這麼冤枉……」
哥哥:「…………」
黃女痛哭:「冤枉啊……真的冤枉啊……」
哥哥:「妳可有什麼,可以用來證明自己清白,或是幫助自己脫罪?」
黃女哭著搖頭。
哥哥沉默一會,果斷站起,就要帶我離去。
黃女趕緊伸手出牢房,伸向哥哥:「貢士大人!不要走!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
哥哥:「妳別怕,我去問問其他人,一定再回來。如果誰敢目無天理王法,我一定不放過他。」
這些話,當然是說的二位牢吏聽。
說完,哥哥帶著我,轉身就走。
惟聽背後黃女驚恐哭叫:「貢士大人!貢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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