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圓盾戰士的手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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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圓盾戰士的手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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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每日每夜襲來,我與戰友借助堅韌鋒利的矮人兵器與符文鎧甲,以及亙古恆久的鍛熔魔法,竭盡全力拚死反擊,並總是能在擊退敵人之後趁勝追擊,逐一破壞奈格普的根瘤地以及可恨的軍團城寨,迫使他們節節敗退,然而他們依舊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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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身人總說矮人的眼眸深邃,宛如坑穴之底的幽影般漆黑,讓人認不清他們究竟凝視著生靈的皮肉,還是看透靈魂的本質。長身人總是謠傳,矮人會盜取高品質的靈魂,藉以鑄造精良的兵器與魔法,這也是為何有著身型劣勢的矮人能夠在許諾艾允之地佔有一席之地。

他們錯了。

自古以來,矮人的雙眼始終凝視的不是生靈,而是無盡璀璨的鍛爐之火。炎熱的爐火不僅燒灼炙鐵與鍛鋼,也燒灼了矮人的眼珠子,將那對矮人傳說裡曾指稱為灰白的始祖瞳孔熔炙焦黑。自此,鍛造之爐的火焰就不曾熄滅,永遠照亮任何矮人棲息的地穴礦洞,用那帶來希望與熱情的赤光消弭任何企圖沿著陰影竄升的邪惡。

當然,矮人不如長身人說得那麼狡詐,眼光也沒那麼愚笨狹隘。對矮人而言,火焰的作用不只是鍛造,它還能烹飪、取暖、煙燻、釀製,或者用菸草和石灰為沉悶的地下世界帶點消遣;他們甚至還懂得用火吸引穴眼魚的目光!

喔,燻烤後的穴眼魚配上美酒。我已經有數年的時光沒能嚐上一口。贊松隧道的黑暗路途是如此的漫長而永無止盡,路邊沒有任何池塘,只有戰獸和哥布林躺臥的血泊;戰友不再歡聲作樂,取而代之的是磨礪兵器與吸吮傷口,枕戈待伐;鍛爐之火不再照亮陰影,冰冷的火把畏驚恪守著狹小的營地。

征途仍是條漫漫長路,敵人們從不罷休。鮮血神樹奈格普、夜獸軍團以及他們的盟友毀眼大公……他們每日每夜襲來,我與戰友借助堅韌鋒利的矮人兵器與符文鎧甲,以及亙古恆久的鍛熔魔法,竭盡全力拚死反擊,並總是能在擊退敵人之後趁勝追擊,逐一破壞奈格普的根瘤地以及可恨的軍團城寨,迫使他們節節敗退,然而他們依舊難纏。這也使得戰爭被難以估料的時光歲月所挽留,而我手臂上的傷,以及刻鑿在圓盾上的裂痕,也愈發增多。

但,不論是奈格普、夜獸軍團,還是毀眼大公及其麾下殘眼兵,他們所留下的痛楚與傷痛,都遠不及我在那一日親眼目睹的末日象徵還來得深刻。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道充滿絕望的巨影,以及祂施予大地的恐怖魔法。

符文之龍,阿羅托羅斯。

我們的敵人是這麼稱頌祂的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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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專題:「奇幻寫作事:想像世界的創作旅程」 「Moonrogu短篇小說集」「奧革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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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黑鳥不慎讓嘴邊的東西墜落,恰好落在他面前。 那是頭雛鳥,羽毛被拔得乾乾淨淨、釘入標示。碰撞在地時,牠發出了沉痛的泣鳴。 牠們將活生生的生命生吞活剝。
那天我是有親眼看到的。 看到阿母說過在她記憶中,映在樓梯走廊的壓花窗底下的伏影。 那影子在寫字。
「醫生」轉頭看向她。他有張枯木般的臉孔,鼻樑細如樹枝,眼球宛如陷進泥沼的浮屍,散發死寂的灰暗。他的雙唇鮮紅,若不仔細注意看,絕對不會發現被埋在嘴唇後凌亂的野獸牙齒。 他沒有立即回應她的要求,只是挑著枯葉狀的眉毛,然後把視線慢慢轉向花。 「很美的花。很有生命的花。」他讚許地說。
一頭黑鳥不慎讓嘴邊的東西墜落,恰好落在他面前。 那是頭雛鳥,羽毛被拔得乾乾淨淨、釘入標示。碰撞在地時,牠發出了沉痛的泣鳴。 牠們將活生生的生命生吞活剝。
那天我是有親眼看到的。 看到阿母說過在她記憶中,映在樓梯走廊的壓花窗底下的伏影。 那影子在寫字。
「醫生」轉頭看向她。他有張枯木般的臉孔,鼻樑細如樹枝,眼球宛如陷進泥沼的浮屍,散發死寂的灰暗。他的雙唇鮮紅,若不仔細注意看,絕對不會發現被埋在嘴唇後凌亂的野獸牙齒。 他沒有立即回應她的要求,只是挑著枯葉狀的眉毛,然後把視線慢慢轉向花。 「很美的花。很有生命的花。」他讚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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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我母親,我今天便不會站在這裡。 如果大家有在網路追蹤一些作家,都可以觀察到一個現象,那便是:創作者來來去去,隨時都有人放下筆,永遠離開文壇。 而真的有在創作的小說家,感受就更是深刻了。寫一年,會發現身邊少了一兩個身影;寫十年,會發現身邊大半的人都不在了,就連我自己都換了一個筆名重新開始。
身為一個經常在行天宮發呆兼寫作的人……欸對,我都會坐在廟前一排階梯打限動跟文章,待在行天宮很容易文思泉涌。也包含,我對行天宮的籤詩運作,不敢說真理,但和祂們相處久,抽的籤詩多,對照的現實也多,自然就發現了神明的弔詭之處。 會寫這篇,是來自昨天遇到一位女孩,我認為她的頻率反映了時下人,尤其想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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