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家,接到訊息的三個人都到齊了。
「警報器呢?為什麼沒有響?壞了嗎?」正常冰劈頭連問了三個問題。
「不是,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小秋費了一番唇舌把所有的情節都交代一遍後,無力地躺在床上休息。
「要不要吃點東西?」阿草問。
「不了,我只想安心地睡個飽。」
「你的傷還好嗎?」吳方興很擔憂。
「就是皮肉痛,骨頭應該都沒斷。」
「就說要跟你去吧!你太天真了。」這是阿草的早知道。
「我根本沒想到會被盯上!」
「我真是太大意了,怎麼這麼無腦,讓你一個人跟出去呢?就算帶了警報器也無濟於事。」正常冰一臉自責和懷疑。
「咳!不要自責了,就算你們跟我一起去,也可能一起被抓啊!那麼脫身就更難了。」
「我們在你失去聯絡後,立刻地毯搜索球場四周,詢問有沒有人聽到警報器的聲音,可惜毫無所獲。不過真的很反常,究竟你為什麼會被輕易地釋放?按照慣例都會被修理得很慘,就算手腳沒打斷,也會餓個十天、半個月,才會達到教訓的目的……」吳方興陷入思索,卻把大家的疑慮都說明白了。
「我還不夠慘啊?大概他們老大良心發現吧?我只能這樣想。」小秋苦笑著說。「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遇到他們想看的人,我也許……很幸運!」這樣莫名的想法,隱約地浮現在心頭,卻不願說出口了。
慣性逃避的小秋,決定阻止自己再往下推論。人生從來不是推理小說,不見得非得找自己麻煩,想盡辦法得到一個醜陋的答案才滿意。
「好吧!你休息了,明天再找你做筆錄,我一定要想辦法抓到那群綁架你、
毆打你的歹徒,真的太對不起你,沒能好好保護你!鄭真要一起走嗎?我送妳。」
只見正常冰的眼神充滿懊悔和不捨。
「我……唉……拜拜兩位!」小秋是僥倖存活的線民,但好像也沒有什麼實質貢獻。
真正喜愛棒球的球迷還是得掏出誠意買票,小秋暗自做了決定。
「你睡吧!唉,沒看你這麼慘過。」
「還好啦!比你上回住加護病房好一些。」
歷劫歸來,卻不知道真實原因,感覺非常滑稽,小秋只希望還有勇氣繼續守護球場這塊淨土,不讓毒品的髒手污染,在活命的前提下。
人生不可能靠左外野二壘安打扭轉,命運從來無法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唯一能確定的只有「球是圓的」,可能與不可能隨時會交換位置!
手機螢幕亮了,是正常冰的簡訊:「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但小秋卻在心底抗拒地回應:「Tomorrow never co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