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四個月半的我發高燒,瀕臨死亡邊緣,醫生為救活我而下藥過重,導致我的聽力損失,兒時記憶很模糊,只記得我媽咪和語言治療師教我讀唇語、說話、標點符號的情境,由於我還不知道聲音是什麼,學習過程較緩慢,在我學習語言的記憶不復存在。
國小三年級時轉學,一開始非常不適應新環境,透過班導、啟聰老師協助,我才能逐漸適應,對很多事情懵懵無知,只知道的是我跟班上同學是一樣的,沒有差別。直到有一天上音樂課時,看到他們有笛子,只有我沒有,特別央求我媽咪帶我去買,得到笛子非常開心之後,同學老師教我如何吹笛子,可是,我開始感到挫折,總是吹不好,才發現我跟他們不一樣,逐漸不喜歡去上音樂課,因為課堂上都是在他們吹笛子,只有我發呆而己。
隨著經歷人際互動的過程,逐漸感到更挫折、失望,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跟他們不一樣,天真的我依舊認為我只是學習不好而己,完全沒有想過聽力的問題,直到國中才知道我為什麼會聽不見的原因。
開始明顯感覺到我與眾不同,同時感受到適應不良及溝通障礙,在普通班上被同學欺負,越來越不喜歡去普通班上課,寧可去啟聰班上課,因為和啟聰班同學的溝通沒有障礙,交談之間順暢,不像跟普通班的同學溝通都很困難,似乎都是筆談居多。在課業上無明顯落差,大致上能跟得上課堂進度,只有人際關係及溝通障礙很受挫折。
高中時代是我惡夢的開始。高中同學對我很好,不管我怎麼努力,始終無法融入他們的團體,我依舊是單隻隨影。在課業上有明顯落差,我是全班的吊車尾,由於課業壓力過大、人際關係挫折、家人期望再加上自尊心很強,開始從外向轉變成內向,變得沉默、獨自承受,很多事情都藏在心裡,不知從何處發洩。
在大學時代,過著「有空堂就打工,或是唸書、準備報告」的生活,經2009年台北聽障奧運當志工的洗禮,讓我有了不一樣的思考空間,開始收集各式各樣的領域資訊,從圖書館借來五花八門的書,例如:人文、藝術、教育等,也準備考電腦證照、身障特考,充實自己的知識與增進專業能力。
大學時代比國高中時代過得超快樂,每一天都很充實!
大學較有自主、活動、思考活躍的空間,而且打了無數的文章,那些都是心情抒發居多,學習很多事物,像是學扯鈴、繪畫、攝影之類,無奈的是我課業過多,以致於沒空在社團花心思更深入學習。
至今我才驚覺自己是原來有這麼多的天賦,而且各領域都有涉獵,雖然稱不上是專業,但我還滿享受這樣多采多姿的充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