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之前,我主要閱讀的類型都是漫畫為主,第一次看小說是看姐姐的言情小說,後來也是在姐姐的影響之下,開始看武俠小說。
第一套看的是《雪山飛狐》,後來對於結局停在半空中的那一刀發了一頓脾氣。那是第一次讀到屬於「開放式結局」的故事。
喜歡閱讀需要一些環境和機緣。恰巧我成長的環境電腦和網路都還沒普及,所有流行的資訊要從唱片行、書局、漫畫店裡面取得。
對於一個口袋時常透光小學生來說,當年最新最潮的資訊從書局或漫畫店取得相對比較便宜。尤其是讀小說、新詩、散文更多了一些虛榮心,一方面彰顯自己有超齡的智慧,另一方面還能假裝自己認得的字很多。
甚至長大之後發現,台灣人一年平均只讀兩本書。況且,如同YOUTUBER─啾啾鞋在「
不是每個人都有內心的聲音」說的,閱讀文字的時候腦袋裡面會產生圖像的人聽說更是少數。
所以閱讀文字對我來說有一種特殊的魔力。
如果以數量來說,我閱讀最多的是漫畫和小說。出社會之後閱讀的領域和範圍就十分地廣,不過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今天想來說說曾在網路上被譽為最倒楣的世代 ─ 倒數的聯考生,一出社會就遇到雷曼兄弟事件的那一代(後來出社會之後覺得遇到馬政府時期22K的那一群也沒有比較幸運),有哪些書籍在我成長過程中帶給我巨大的影響。
小學的我讀什麼?
小學時期,對我影響最多的是張大春的《少年大頭春的生活週記》、《我妹妹》、《野孩子》。
近年張大春的在個人立場上傾向中國。這我倒不意外,在1990年代台灣文壇能夠浮上檯面的,除了才華之外,符合當時的政治正確仍然有其必要。
但是,在個人電腦與網路都還沒普及的年代,能夠取得幾本逃離「國立編譯館」的課外書,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
張大春的這幾本書,讓我知道除了「用功讀書」之外,還是可以對於這個社會保持懷疑。聯考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社會,而我們只是幸運沒有掉出網外的圈內人。
小學在低年級就能順暢的閱讀張大春的書也太唬爛。
在字認得不多的時候,除了巧連智之外(對,我那個年代就有巧連智了),有一本書(而且是有聲書)陪伴我很長的時間,是侯文詠的《在生命轉彎的地方》。
這本書的內容雖然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仍算是超齡的內容,但是它仍然讓我記得生命中即便是很嚴肅且重要的事情,仍然能夠用輕鬆詼諧的態度去看、去討論。
漫畫的話,在我那個年代《七龍珠》和《小叮噹(後來才正名為「哆啦A夢」)》一定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對我來說印象最深刻的,還是藤田和日郎的《魔力小馬》(後來才重新翻譯,正名為《潮與虎》)。當年的日本漫畫的台灣中文版會把主角的名字改成中文名。像《潮與虎》的主角「蒼月潮」就被改成「陳馬」,所以書名才被魔改成《魔力小馬》。
這部漫畫是第一個向我展示了「反派未必邪惡,只是和主角的價值對立」。像是鐮鼬兄妹、鏢、秋葉流 ...... 等等。也是一部即便現在步入中年重看一遍,還是會跟著主角情緒起伏的一個故事。
不過既然這邊是要講文字的魔力,我還是要小小抱怨一下。《潮與虎》的單行本第30集,阿虎看著逐漸失去生命的流說:「所以說你們人類就是這麼脆弱到 ... 不堪一擊 ...」我還是喜歡舊版本的「所以我才討厭你們這些脆弱的人類 ...」
更貼近阿虎的性格,對於讀者來說也更有想像空間。
青春期讀什麼?
到了中學的時候,最主要就是以反叛為主。以為讀一些沒人看得懂的書就能顯得自己與眾不同。儘管那些書大部分我自己也讀不懂。
不過卻意外地讓我讀到一本我很喜歡的小說《紙牌的秘密》。在 2000 年以前,沒有諾蘭的《全面啟動》時代,故事可以一層又一層包裹,最後再串聯起來。我讀到的就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初入社會之際
到了大學階段,大部分的閱讀都是為了娛樂為主。那正好是網路小說崛起時代。很可惜最後「小說頻道」這個網站也殞落了。
除此之外,當時開始崛起的還有九把刀,我最喜歡他的「都市恐怖病系列」還有「殺手系列」。一直到他出了《蟬堡》這個系列之後,我就把注意力轉向其他的閱讀領域了。
他給我們這一代人很好的啟示,能把故事說得很中二、很熱血、很商業,絕對能夠創造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市場。
後來我開始喜歡讀一些恐怖小說,當兵的時候時常去便利商店買那49元的恐怖小說來讀(因為我在金門當兵,比較沒有那麼方便)。當時就開始讀星子、龍雲的作品。
我覺得無論是科幻或是奇幻故事,「世界觀」很重要。怎麼讓故事有一個獨特的規則在運行,讓角色或故事的世界被這個規則牽引。我是從這兩位作者身上學到這件事情。近期讀到世界觀最迷人的是漫畫《迷宮飯》。
閱讀產生的奇蹟
出了社會,閱讀開始是有目的,大多是為了解答生活中所遭遇的困境或問題。像過去一樣單純地因為喜好而閱讀的情況就越來越少。
也因為家裡的實體空間不足,漸漸地購買電子書取代實體書。不過,過去那些閱讀的軌跡,所帶給我閱讀的能力,仍然陪著我走過許多感到艱難、困頓的時刻。
如果說文字有它的魔力,它帶來最大的奇蹟就是讓我「持續閱讀,不斷思考,積極行動。」在有限的生命裡,努力選擇成為一個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