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是我一直無法做到的勇敢。但對於你,也許告白,是最好的告別,告別這些日子來沈默在心底的喜歡。
新的一年又過了十來天,跨年夜時決定結束的,一直沒有時間好好靜下心,用文字好好梳理。明明已下定決心的事,卻還是想用文字說再見,這樣好像多了一些儀式感,又或者是想留下一些什麼吧,溫柔的、青澀的,用墨水鐫刻在紙上彷彿一輩子都不會變了。永遠是18歲、穿著制服的那個我們。
告白,是我一直無法做到的勇敢。但對於你,也許告白,是最好的告別,告別這些日子來沈默在心底的喜歡。一開始,也不知道那樣的喜歡從何而來,像是陰天的日出,一點一點變亮,然後突然就到了白天。習慣和你聊天,習慣走廊上你燦爛的笑,習慣同一堂的體育課,習慣期待巧遇,你就這樣平凡的成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成為幾千幾百個淺藍中最閃亮、但也最澄澈的那個。
現在回想起來,我們一起經歷了好多。幾個學校活動,幾次一起走走,一起考了段考、模考、學測,看了對方開心和沮喪的每個樣子。直至今日,與你相處的每個畫面都模糊得清晰,糝上回憶的底片因模糊而唯美,陽光灑落的斜角在你的臉龐閃爍,過曝的畫面看不見最真實的你,但悸動的場景又是那樣魔幻、美麗,汗水穿透的白襯衫驗證了真切的存在。美得如夢,好像是假象,可是喜歡卻喧嘩得一點也不假。
我們沒能一起別著過份鮮紅的畢業胸花,在承載著青春歲月的襯衫簽上彼此的名字。一直以來,簽制服一直都是我眼中最浪漫的片刻,用寫下名字的那幾秒,道盡這些年一切故事、一切情感,一筆一畫都像是在提醒你不能忘記,不能忘記我,也不能忘記我們。可惜我們無法一起擁有這樣的經歷,沒有帶著裝了滿滿簽名的制服走出校園,怎麼想都有些遺憾,空空白白的制服怎麼看心頭也都空空的。
沒有畢業的告別,讓我一直找不到停損點,不知如何後退或向前。也許,我們需要的不是告別,是告白,和十八歲的我們告白。這個告白,無需得到回覆,沒有成功、亦無失敗,只是幫我們記住那些美好的時光、美好的你、美好的我。如同噴灑出去的水霧,隨風消散、蒸發,卻也在駐足的剎那,為陽光留下彩虹。消失,也是一種永恆。謝謝十八歲的你,再見。
2022.1.16 筆
p.s.有時候,還是會猛然懷念起那個時候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