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貓妖老是想色色】第十章(下)
2023/02/21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事發突然，蓁瀲根本來不及拿起物品防禦，只得下意識將雙臂護在胸前，危急時刻一隻手臂粗的樹枝砸向曉歆，將她砸的跌坐在地。
隨後一慵懶的語調響起，「瘋女人，妳不是要找我嗎——？」
曉歆憤怒地朝聲音處看去，見吳若虞朝她挑釁地勾了勾手指，她二話不說撿起美工刀朝吳若虞直直衝去！
面對快速逼近的利刃，虞不慌不忙地反手一推將刀刃推開後，順勢抓住曉歆就是一計過肩摔！
趁著曉歆倒在地上疼的齜牙裂嘴，虞一邊將美工刀踩在腳下、一邊朝身旁的人喊：「還不快報警？」
聽到這句話後同學們才恍若初醒，分別聯繫老師與警方，沒多久警察到了，由於沒有人受傷，警察聽完敘述後便匆匆將曉歆帶走。
望著曉歆被押上警車，虞長舒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今天早上蓁瀲出門後她就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逼得她只能強撐起精神來校園……
看來我的直覺還沒有退化啊……
虞諷刺地笑了笑，剛轉過身卻撞見蓁瀲一臉擔憂。
「妳沒事吧？」蓁瀲朝虞伸出手，作勢要檢查她的傷。
虞閃過蓁瀲的手，故作輕鬆地笑笑，「就憑她那身手，我會有什麼事？」又說，「妳一會兒還要上課吧？我就先走了……」
虞說完便要走卻被蓁瀲一把拉住，她剛要開口就被蓁瀲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只得乖乖地任由對方查看。
「果然。」瞧見虞手上的傷，蓁瀲責備地看向虞，「還說沒有受傷……走！跟我去保健室包紮。」
見蓁瀲拉著虞要離開，子月忙問：「蓁瀲，那等等的課……」
「跟老師說我身體不舒服！」匆匆丟下這句話後，蓁瀲便拉著虞離開。
離開系館沒多久上課鐘響了，虞趕緊甩開蓁瀲的手，「我真的沒事啦……妳趕快回去上課。」
「騙人！」蓁瀲抓過她的手一看，卻發現那約指節大的傷口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由得面露驚訝，「傷、傷口呢？」
「我騙妳幹嘛？」虞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那種傷放著不管也會好。」
蓁瀲狐疑的看了虞一眼，仍是不放心地再次查看，深怕她還有其他地方有傷沒告訴自己。
見狀，虞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妳如果真那麼擔心……」她一把捏起蓁瀲的下頷，瞇起雙眼裡滿是笑意，「那再餵我一點氣？」
「妳怎麼老是這樣？我是真的擔心……」
話才說到一半蓁瀲便被吻住，這個吻既急切又瘋狂，吻的蓁瀲頭暈目眩不禁雙腿一軟。
虞趕緊攬住蓁瀲的腰，「小心！」
「……還不都妳害的！」蓁瀲先是瞪了虞一眼，隨後手指輕輕撫上雙唇抱怨道，「妳……妳就不能像魑一樣喝血嗎？每次都這麼激烈……我覺得我的嘴唇都要磨破了……」
「不能。」
面對虞想也不想的回答，蓁瀲一愣，「為什麼？」
蓁瀲是知道的，雖然魑和虞共為一體，但他們兩個卻一點都不像，比起魑的據實以告，虞更多時候只會把話說一半，或乾脆轉移話題來逃避，這不禁讓蓁瀲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或許妳有妳的難處，但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再多對我透露一點？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啊……想著想著，她看向虞的目光不由得添上幾分複雜。
虞被她看得沒轍，無奈地嘆了口氣後收緊懷抱，「妳的血太難喝了。」
虞說完將唇輕輕地靠在蓁瀲頭上，微涼的氣息打在頭頂上，讓蓁瀲有些彆扭，虞從不曾這樣對她，在她印象中虞總是熱烈過了頭而顯得有些粗暴，像這樣笨拙卻溫柔的接觸是她不曾感受過的。
似乎是感受到蓁瀲的不自在，虞鬆開懷抱，丟下一句：「我要去散步了，妳趕快回去上課。」
直到蓁瀲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時虞早已走遠。
「可惡！又跑了！」她不甘心地跺跺腳，「回去之後一定要讓妳從實招來！」
說實話蓁瀲自認自己是個沒什麼特色、也沒什麼優點的人，但一旦說到固執，她可以很驕傲地說就算不是數一數二，她也有著佼佼者的自信。
於是晚間一返家，蓁瀲便追著虞連問：「虞！老實招來！妳到底對曉歆做了什麼？」
被逼到角落，再也無處可躲的虞面露無辜，「我沒做什麼啊……」
話一出，隨即被蓁瀲拷問的視線瘋狂伺候，她只得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好好好……我承認就是了……我是讓她做了個惡夢，但也只有惡夢，我可沒有讓她身體受半點傷。」
「惡夢？」蓁瀲愣了愣又問：「妳讓她做了什麼惡夢？」
虞聳聳肩，「她怕什麼就來什麼吧？我又沒有設定惡夢內容。」
見虞不像在說謊，蓁瀲有些啞口無言。
一個惡夢就可以讓人變成那副模樣嗎？她無法想像曉歆到底經歷了什麼噩夢，虞確實沒有對曉歆的身體造成傷害，那……心靈上的傷害呢？
直到此刻蓁瀲才不得不承認，她對這兩隻貓妖的了解實在太少太少了，她不僅不理解他們為何要守護自己，也不理解他們到底有多大的力量，若他們真有意要傷害人……她又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止他們？
左思右想始終沒個答案，蓁瀲不禁嘆了口氣，「絕對不能傷害人，知道嗎？」
虞深深地看了蓁瀲一眼，「縱使她那般對妳，妳也不准我傷害她嗎？」
「我……」
注意到虞的視線，蓁瀲本要出口的話語如鯁在喉，她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我無法原諒她對我做的事情……但我也不想傷害她……」
「不管怎麼說，傷害人都是不對的……我不想因為自己受傷就把錯誤的行為合理化……」說到這，蓁瀲露出苦澀的笑容，「這樣是不是很傻？」
虞沉默地望著蓁瀲，她突然感到說不出的難過，這人怎麼還是這個樣子，明明時間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久到她幾乎要忘記這人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人……
「不知變通的笨蛋……」虞一把攬住蓁瀲，「妳這樣遲早會吃虧的。」
被虞抱在懷裡，蓁瀲這才發現虞幾乎和魑等高，都是高她一個頭，與魑不同的是虞的體溫要低得多，或許比她來的更低，但此刻虞的懷抱卻沒有讓她感到任何的不適。
蓁瀲反抱住虞的腰並笑道：「或許妳說的沒錯……但如果一定要相互報復才算不吃虧，那我寧願吃點虧，讓事情就此結束。」
「妳這個老好人，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虞只能將滿腔的抑鬱發洩在蓁瀲的頭髮上。
「哎！頭髮都亂了啦！」蓁瀲趕緊抓住虞的手，阻止虞繼續造次，然後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又問，「曉歆會被退學嗎？」
虞聳聳肩，「我不知道。」語氣卻瞬間變得溫和，「但是她跟她母親間的誤會，或許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冰釋前嫌也說不定。」
蓁瀲困惑地眨了眨眼，剛剛那語氣……怎麼那麼像魑？
還沒來的問出口，卻見虞一臉忿忿不平地又說：「但果然她還是被退學比較好！」
「噗哧——」
「笑什麼？我很認真欸！」
虞不悅地瞇起眼又說：「如果這瘋女人沒被退學，還整天在妳旁邊亂晃……絕對不行！想想就覺得危險……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看著虞絞盡腦汁思考的模樣，蓁瀲嘴邊的笑意漸漸淡去，她不由得想起最初虞就曾對她說「我不會傷害妳，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
確實，從認識以來，不論是魑或是虞都不曾傷害過她。
但面對虞的勸諫，她卻總是下意識地選擇拒絕，諷刺的是每次拒絕後沒多久，現實就會狠狠甩她兩巴掌，來證實虞說的才是正確的……
但縱使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絕虞，每當她遇到危險，他們仍會及時地趕到她身邊保護她……
思索至此，蓁瀲不禁感到愧疚，並深深地覺得她欠魑虞一個道歉。
「虞……」
蓁瀲正想開口，虞卻像感知到異狀般抬起頭，隨後丟下一句：「我出去一下！妳先休息吧。」
說完虞便化為貓型從窗戶跳了出去，蓁瀲還來不及反應，她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夜色中。
蓁瀲悻悻然地坐回床沿，百般無聊的她拿起一旁的手機，才剛打開網頁，斗大的新聞標題映入她的眼中。
「屏東各區傳出貓咪虐殺案，犯人疑似已經進入內埔地區……」
蓁瀲不禁面露驚慌，「貓咪虐殺……那個本來在台中活動的殺貓人已經到這附近了嗎？」
不不不……魑虞可是貓妖啊！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人？
但、但是……我剛剛才跟他說「絕對不能傷害人！」要是因為這句話讓他有了些許的遲疑，而讓對方有機可趁的話……
蓁瀲也不知道為什麼，腦中居然瞬間閃過上午虞被美工刀劃傷的畫面……這讓她越想越不安，急忙換上輕便的衣服奪門而出。
另一方面——
魑虞來到一處街燈下，這隻街燈已損毀，上頭的燈泡閃爍著不祥的光芒。
魑虞低頭嗅了嗅，果然！設置的結界破了一大角！看來確實有不好的東西闖進來了！
魑虞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先修復結界，再去找出闖入結界的髒東西。他以頭輕輕頂住街燈的柱子，閉上眼全神貫注地將力量注入到破碎的結界中，絲毫沒有察覺旁邊的田間躲著一名形跡可疑的男子。
男子躡手躡腳地朝魑虞的方向移動，雙眼透出中邪般的癡迷。
純黑色的貓？這毛皮保養的真好啊……閃閃發亮的……還有那雙眼睛……居然是異色雙瞳……
真是……非常有收藏的價值啊——！
男人興奮地舔了舔嘴唇，見獵物已在觸手可得的距離，他毫不猶豫地向前撲去，精準地握住黑貓的脖頸並將牠往地上按。
淒厲的貓叫聲隨即引起蓁瀲的注意，她趕緊往聲音處跑去，但當她好不容易找到魑虞時，卻見他被一名陌生男子牢牢地掐住脖子。
魑虞奮力地踢腿反抗，但不論他如何攻擊，男子都不為所動，沒多久他的四肢猛地一伸，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不——！」
見狀，蓁瀲想也沒想的便把手上的手機朝男人丟去。
這一丟，恰巧砸在男子的鼻樑上，吃痛的男子掩著流血的鼻子，惡狠狠地瞪著蓁瀲，下一秒他便拋下魑虞飛也似的朝蓁瀲奔來。
吃了一驚的蓁瀲拔腿就跑，但跑沒多久就被男子追上，他扯住蓁瀲的長髮將她拉住，隨後抓起她的頭狠狠往地旁邊的電線桿撞去。
「啊！！」
吃疼的蓁瀲發出慘叫，她抓住男人的手試圖要反抗，卻不敵對方的蠻力，被死死的往桿子連撞好幾下。
鮮血由破碎的頭顱流出，意識模糊的她再也無力抵抗，只能任由男人拖著她前行。
男人將蓁瀲拖回田裡並坐在她身上，隨後掐住她的脖子，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蓁瀲踢著腿反抗，但隨著男子加大力道，她的動作越來越無力，幾乎與死亡僅剩一線之隔……
「放開她……」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男人一怔，手也隨之鬆開，他緊張地環視周圍，確認並無其他人才鬆了口氣。
然而，當他再次將雙手放上蓁瀲的脖子上時，那個嗓音再次響起。
「我說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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