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愛情故事｜無疾而終的曖昧：當曖昧沒有結果，我們會變成怎樣？5個經歷曖昧後的叩問

我終於有勇氣坐下來，與妳聊聊這場無疾而終的曖昧。
不確定聊完，妳是否終能安然無恙，卻有種直覺，總歸是得聊的。
也許是昨夜那場夢，夢裡妳欣賞妳欣賞的，他信仰他信仰的，
然後背道而馳，妳逃開，而他有沒有追上，則是夢裡沒有交代的結局。

當曖昧沒有結果，未來的每次是否也像這般無疾而終？
當曖昧沒有結果，妳依然在那個路口期待他的出現嗎？
當曖昧沒有結果，妳的身體記憶是否還有不走的銷魂？
當曖昧沒有結果，妳的無能為力還能拯救誰？
當曖昧沒有結果，妳該如何為那段關係命名？

我知道妳害怕。害怕妳又錯認了人、害怕妳又誤會了誰、害怕妳又錯愛了幻想。
我知道妳焦慮。焦慮妳終將被拋下，卻還要當那個殘忍的劊子手。
「我願意。」
那絕對不是教堂內神聖莊重的我願意，比起那差了十萬八千里，
更甚者，那是妳求來的，如此輕如鴻毛，一吹便散。
到那刻，妳才明白，妳一直在加油添醋他的輕描淡寫，
把一次小鹿亂撞編出一部愛的微電影，把一句無心之話演出一齣愛的羅曼史

嘿，別看了，他不會出現的。別再東張西望，他沒有在妳家門口，再也不會。
我知道妳感覺自己很可笑，明明是妳下的禁令，卻希望他能打破。
為什麼？
妳心中閃過無數次這類疑惑，卻總是搖著頭甩開、開門、門開了，去吃飯、看劇，日復一日，那樣妳就能在沒有他的世界活下去，若無其事。

我現在要妳看清楚。
妳不是還愛著、不是還喜歡著、也不是還不捨著。
妳只是感覺自己不受重視，像是路上偶然邂逅聊天後可以輕鬆說再見的陌生人。
「沒想到你也就這樣放棄了。」這樣的聲音仍在妳心中盤旋，久久不去，
像遮蓋雲朵的山中迷霧、像籠罩城市的有毒大霧，氤氳不散。

USB還插在電腦旁的凹槽，遲遲沒有人伸手去拔。
妳的身體依舊讀取著他的記憶，在寂靜中發出細碎的嗶-嗶-嗶。
於是妳夜不能寐。
那些紅的、橙的、黃的、綠的、藍的、靛的、紫的，
在妳身體裡面翻雲覆雨、在妳的身體的情感裡面風雨欲來。

妳的身體被緊實包裹，你的內心卻被破洞掏空，越破越大。
這時妳明白了，「愛有多銷魂，就有多傷人」是什麼狀態。

USB還插在那緊緊卡住，妳依舊暗自竊取屬於你們的身體記憶，
妳還沒將他拔除，從妳身體裡面拿出來，那只會讓妳繼續往無底洞掉。
罷了，那是身體記憶，那是生理上你無法克制自己的部分。
依舊，妳不能寐。

他們說妳有聖母情懷。妳想拯救每個陷於水深火熱的他們。
妳以前從來沒有意識到，你不知不覺的將這樣的情懷體現得淋漓盡致。

妳在他低潮時道盡鼓勵、妳在他努力時給足幫助、妳在他挫折時倒滿安慰。
整整一杯，滿溢的關懷，不斷不斷的湧現而出。
然後一點一滴的消失。
他總是看不見那滿，只瞧見杯底的空。

這一直是妳表達愛的方式。也是妳渴望獲得的愛。
然而，此刻妳卻懷疑自己做錯了，妳甚至責怪是自己的親切結束了一切。
「你是不是因此感到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我？」
「我感覺自己像是拖油瓶。」
連他的真實心情也是妳翻譯出來的話，他承認那刻，妳感覺世界都要崩塌。

憤怒在妳的胃翻攪滾燙，逐漸滿至胸腔，「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然而，妳心裡想的卻是「我怎麼沒看出來？我怎麼沒察覺到？」

真是夠了。

我現在告訴妳，妳一點都沒有錯，妳一點都不必改變。
你大可以像他那樣，經歷一場愛的死亡後便對愛的付出羞澀彆扭，
然後去傷害另一個人，讓另一個人赤裸裸的光著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但那不是妳想選擇的，不是嗎？

再來一次，妳依舊不會停止妳的鼓勵、妳依然持續倒滿妳的關懷。
彷彿天命一般。然後再命中註定的，遇見那個會小心翼翼接過整杯關懷，
慢慢慢慢喝下去，然後也倒滿一杯給妳，讓妳喝下滿溢關懷的他。
妳儘管放心好了，一定會的。
遇見時別忘了對他說，「餘生是你，慢點沒關係。」

想到這個問題，妳又要胃疼了。

好一段時間，他在妳心底，變成了秘密。
因為那是妳為一段愛透徹心扉的過渡期。
妳在搖搖欲墜時遇見了他，他傾聽、他共情、他似乎有妳想望的，
於是妳陷入。

好一段時間，他在妳心底，化身為思念。
因為那是妳重拾相愛勇氣的轉變期。
妳在好好過妳的生活，他也在好好過他的生活，
思念卻靠著宇宙中異樣的頻率，如原子傳播流動，傳達至彼此心中，
讓妳與他明白，終究不希望祝福彼此；互道想念那秒，世界都繽紛了起來。

好一段時間，他在妳心底，變成了心魔。
因為那是妳與他一進一退猶豫不決的陣痛期。
他不停複誦著他的不安，不安的讓妳感到不安。
妳不斷懷疑著妳的不安，不安的讓他感到不安。
「還是覺得很可惜」成為你們進入關係的理由。
然而，這是妳後來才看清楚的，即便當時明明已經隱隱約約明白了。

好一段時間，他在妳心底，綻放出一朵玫瑰。
因為那是極端苦痛與極端喜樂的天秤兩端的蹺蹺板時期。
擁抱很溫暖、情話很心癢，如玫瑰的芬芳，濃厚俗豔，而妳愛死了。
被動很傷人、不安很心痛，如玫瑰的尖刺，一針見血，而妳痛死了。

好一段時間，他在妳心底，變成了隱形的紀念。
那些明明相距不遠卻無法相見的日子。
那些明明約定好了卻無法相約的日子。
那些無比期盼卻沒有接到聯繫的日子。
那些逐漸變白變灰變透明的他與倒數的日子。
倒數完，妳對著天空舉杯，對著透明的他舉杯，搞不清楚到底要不要再見。

妳再見到他了。
他自以為是的所謂的用心之至依然難以說服妳。
「我願意。」妳看得出來，他說願意的時候，
那俗不可耐的迫切、那不知所云的敷衍、那虛有其表的脆落。

「曖昧」：「曖曖內含光，一昧躲藏」，
成了最後妳為這段關係所能下的，最美的標註。
再怎樣樣，都不會是「前男友」。

它不再是一道申論題，妳不可不必再編纂冗言贅字了。
它就是一道簡答題，答案再清晰不過：「平行線」。
世上所有經歷無疾而終的曖昧的人，他們的回答都是如此；
否則妳以為，妳還能寫出什麼與眾不同、氣勢如虹的答案嗎？

他給的肉乾躺在櫃子上，等待妳吃完，丟進垃圾桶。

我只希望，當曖昧沒有結果，妳依然是妳，熱切中多了些從容，
願妳真愛上一個人，是心之所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