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2. 最後的樣子
2023/03/02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最後的樣子
開店的六點半，鐵門拉起，快速爐焰火沸騰著。
一切顯得手忙腳亂趕緊把所有東西一一定位。
電話忽然響起!!
怎麼可能!!這個時段會有誰會打來。
老爸的來電
ㄟ!!趕快回來，阿媽好像不行了!!
你說啥
別說了，先回來再說。
下一秒手機掛斷。
陽光忽然灑入，刺到我的眼睛。
空氣靜止。
我像石頭般感受不到任何力道，只覺得今天早上的陽光很熱，很討厭，很煩。很令人生氣。
很想打他一拳，踢他一腳。
家中，大廳。
人呢?阿媽人呢?
我提高語氣問著家人!!
救護車要從醫院回來了，你大孫準備一下。
一位葬儀社的老人拉著我說:
等一下阿媽回來要在他耳邊說:阿媽，來回了，到家了。
知沒!!
我點了頭，但我心裡在想:
你那ㄟ知我阿媽一定會走。
救護車的警聲遠遠拉近，阿媽被人抬了下來。
失去意識，只剩下胸口不停的起伏，鼻孔不斷的呼氣吸氣，
呼氣吸氣。
阿媽，來回了，已經到家了。
阿媽被抬到大廳的板子上，她的呼吸起伏更大了!!
阿媽，媽，阿嬸。許多叫聲一一出現。只見阿媽眼睛閉著，沒有任何反應。只剩下呼吸，胸口上下起伏著。
我站著，看著阿媽的樣子。
想著:應該是累了吧，等一下就會醒了吧。
時間越走越快，阿媽呼吸聲越來越小，胸部的起伏漸漸緩慢了下來。
我轉過身，走進房間，離開能看到她的樣子。
下一秒只聽到自己啜泣聲。
上下起伏的停不下來。
不會吧，這是真的嗎，這次是真的嗎!!
腦中卻出現:
阿媽戴著眼鏡躺在床上看電視的樣子，
在醫院等掛號等到睡著的樣子，在廚房當指揮家的樣子，
在客廳聚精會神看歌仔戲的樣子。
拿著鐵湯匙切地瓜粥的樣子，
小心翼翼翻著寶貝鐵盒的樣子。
嫌阿弟動作太慢的樣子。許許多多的樣子在腦中盤旋不停。
一出房門，看著
奶奶躺著的樣子，呼吸漸漸停了下來，胸口不再起伏。
我想這是我最後見到~她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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