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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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村子裏有兩個鞋匠,一個是陳先生,一個是駝揹人,爺爺指的到底是誰?
我小聲問王二狗,我爺爺有沒有講孩匠的名字?
王二狗搖頭講,廷公就講了這一句話,一直重複講,其他麼子話都沒講。
王二狗講完之後,又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得人聽得到我們這邊的對話後,才又小聲的對我講,小陽,你看,這次我幫你爺爺傳話,這麼大件事,你是不是要表示哈子?
說着,王二狗做了一個數錢的姿勢,他的意思是要我給他錢。
王二狗是典型的好喫懶做,都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連個對象都沒有,也不幹活,平日裏有點閒錢就買酒喝,不知道醉倒過多少次。對這種好喫懶做不思進取的人,我是沒有一點好感的。再說了,他之前拿磚刀砍我那件事,我到現在都還後怕,還想敲我的竹竿,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我連反駁的話都懶得說,直接就走向二伯他們。不過我心裏卻在想,王二狗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沒多久,我在心裏就下了結論,假的!
畢竟就算我爺爺要託夢,那也是給我託夢,親口告訴我,怎麼可能會託夢給一個陌生人?其次,王二狗之後問我要錢這一點,實在是太可疑了,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他杜撰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訛點酒錢。
但是如果爺爺說的是讓我離駝揹人這個鞋匠遠點,那就剛好對得上號了。因爲駝揹人確實要對我不利,而且他對爺爺留下的遺物有很大的興趣,這號人肯定是要遠離的。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王二狗說的話沒錯,他不是在杜撰。可是如果王二狗沒有杜撰,那麼爺爺爲什麼會給他託夢,而不是給我呢?或者爲什麼不是給我家裏的任何一個人呢?
我想不明白,自從爺爺去世以後,我才越發的覺得爺爺的行爲實在是充滿了神祕。總感覺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着他的某種目的,但是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卻不得而知——似乎也沒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王二狗走到二伯和王青松面前,說這個地方他肯定是不會再呆了,他要回家去了,讓王青松給他結工錢。之前說好的,一天五十。
我走過去的時候,王二狗正在和王青松討價還價。王二狗說他暈過去的這兩天也要算工錢,畢竟他是因爲這件事才暈過去的,而且他的人也確確實實待在了陳泥匠的家裏,哪裏都沒去,甚至連廁所都沒上,所以這兩天的工錢他是非領不可。
王青松懶得和他鬥嘴皮子,也就應承了他,可是他身上沒帶那麼多錢,就讓王二狗明天白天再去找他拿錢。王二狗想了想,也就答應了,然後又重複了一遍,說這個鬼地方他肯定是不會再待了,他要回家去了。
我反正是對王二狗沒有半點好感,所以他要走,我也不會留他。不過陳先生卻把王二狗叫住,問他,你哈記得到你前天穿滴孩子是哪個給你滴不?
王二狗講,對哦,我那雙孩子呢?講,是不是你們趁我暈過去的時候把我孩子收(藏)起來了?我給你們講,那雙孩子是我花了一百塊錢買滴,現在不見了,你們要給我賠。看到大家都是老鄉,我也不多要,給你打個對摺,五十!
陳先生在王二狗的肩頭扇了扇,看動作好像是在替他把肩上的灰塵扇掉,但是站在我這個角度卻看得很清楚,陳先生的手根本就沒有碰到王二狗的肩膀(後來曉得,這是陳先生在替他把肩上的明火扇旺一點兒)。陳先生扇完之後,又問了一次,你哈記得到你前天穿滴那雙孩子是哪個給你滴不?
這一次王二狗竟然沒有提錢的事,而是直截了當的講,那雙孩子是我在屋門口撿滴。
陳先生又問,哈記得到當時滴情況不?仔細講哈子。
王二狗似乎很怕陳先生,沒有和他拐彎抹角,直接回答他講,那天我早上起來,本來想到陳泥匠這裏來幫忙滴,但是找了半天找不到孩子到哪裏去了。我一開始哈以爲又是喝醉酒,孩子掉溝溝裏去了,所以也就沒在意,反正打赤腳又不冷。開門滴時候,就看到那雙孩子了,就擺到我屋門口滴,肯定不是別個滴,我就穿了。
陳先生急忙問,那雙孩子是孩尖對到你屋滴,哈是腳後跟對到你屋滴?
王二狗仔細想了哈,講,孩尖衝到我屋滴,啷個咯?
陳先生講,沒得事,你回去吧。
他說話的時候,又在王二狗的另一側肩膀上扇了扇。
等王二狗出門後,陳先生才轉過身來對我們講,孩尖朝屋,引鬼進屋。他肩膀上的兩把火要熄不熄滴,而且他眼角上揚,嘿~我估計,王二狗滴屋裏,怕是不大幹淨。
王青松聽了立刻就着急了,他對陳先生講,陳先生啊,你一定要幫幫忙啊,陳泥匠都哈沒入土,千萬不能再出事啊!
陳先生看了一眼王青松,問他,那你一個人守到這裏怕不怕?
王青松講,不是哈有啓南哥和我一起撒?(啓南是我二伯的名字。)
他其實是有點害怕的,一個人守靈,擱誰誰都害怕。特別是陳泥匠之前還鬧出過那麼一檔子事,誰不怕?
陳先生搖頭,講,我要他帶我們去王二狗屋。
王青松指到我講,小陽找得到王二狗滴屋,喊他帶也是一樣滴。
陳先生講,必須要我老同學帶,他是挎槍滴,身上有煞氣,不然我和小娃娃兩個人走不到王二狗滴屋。
王青松和二伯幾乎是同時問,爲麼子?
陳先生髮揮他講話講半截的技能,反正就是不解釋,就是講必須要我二伯帶路,不然今天晚上他和我都只能到這裏過夜。
我曉得,他這是在擔心駝揹人會出來捉我。
王青松猶豫了,問了一句,那,你們要去好久?
陳先生講,可能送到屋,啓南就過來,也可能哈有其他事,一個晚上都不過來咯。現在講不好,要看哈子王二狗屋裏那個東西是麼子。最好是個好對付滴。
王青松好像是下了好大滴決心,幾乎是咬着牙齒講,那行,你送他們去,盡快回來。
陳先生拍了拍王青松的肩,交代他講,其實沒得事,陳泥匠現在被關到棺材裏頭滴,只要你不把棺材上頭的那雙孩子拿走,他就出不來。哦,二一個(另一個的意思),你莫緊到看陳泥匠的遺照就行了。
我覺得陳先生是故意這麼講的,大晚上的,你這不是故意嚇人嗎?
果然,王青松一把拉住陳先生的手,問他,爲麼子不能緊到看他的遺照,是不是有——?
陳先生一把甩掉王青松的手,講,有個卵!我是怕你看久了眼花,本來沒得事,你一個眼花,看成了陳泥匠的眼睛眨了一哈,你講你怕不怕?所以最好滴辦法,就是莫看。——老同學,領路!
出門之後,我二伯講,你不該黑村支書滴,他膽子本來就小,要不是他是村支書,他也不會來守靈。
陳先生講,我沒黑他,我是講真滴。雖然陳泥匠被我關到了棺材裏,但是陳泥匠的遺照哈是有點問題。明天下葬滴時候,記到把遺照一起燒了,免得留到起禍害。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王二狗的屋,一路上走的很順利。但問題是,在王二狗的屋裏,我們沒有找到王二狗!
這麼晚了,他會去哪裏?
「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在靜謐的村子裏猶如一枚炸彈一樣,響徹整個村子。那聲音撕心裂肺,好像是要把肺裏的氣全部喊出來一樣。
那是王二狗的聲音,來自村子中央。
 
第29章乾淨的院子
王二狗的這一聲實在是太過於淒厲,在跑向村中央的路上,我就看到有許多院子裏亮起了煤油燈,還有的甚至是打了火把來,村民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也朝着村中央的位置走去。
王二狗醒過來的事情他們都還不知道,聽到他的叫聲還以爲又是陳泥匠那邊出了什麼事,有些膽小的就躲在家裏沒出去。
等到我和陳先生二伯他們趕到的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人,王二狗被他們圍在中間。看到陳先生來了,大家紛紛讓開一條路。我跟在陳先生的後面也進去了。
進去以後才發現,這是王青松的家門口,門半開着,王二狗就那樣坐在門前的石階上,雙目無神。
說實話,我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了,特別是從墳裏爬出來的爺爺,我也見了兩回,可是看到王二狗這副樣子的時候,我還是有一剎呼吸暫停的感覺。
他的嘴角往後裂開,似乎在笑,但是那個弧度絕對不是正常人類笑臉能夠做到的,倒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撕扯他的嘴角。還有他的嘴脣,上下兩瓣分別向各自的方向捲曲,露出裏面的牙齒,還不時地發出嘿嘿地冷笑。
最恐怖的是他的那雙眼睛,兩顆眼珠竟然同時往外偏向各自的眼角——這絕對不是正常人類能夠做到的表情!而且,他的左手,自肩膀以下,消失不見了,鮮紅色的血液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可是他仍舊是渾然不覺一樣。
王二狗突然伸出還僅剩的右手,指着大傢伙講,鬼,你們都是鬼,雞也是鬼,都是鬼,嘿嘿~都是鬼~都是鬼~
他的笑聲是那麼的詭異,他的動作是那麼的不協調,所有人都被他給嚇得倒退了幾步。
我問陳先生,現在怎麼辦?
陳先生小聲對我講,先莫管王二狗,先喊他們回去睡覺。
我講,人多好辦事啊,說不定到時候需要人來送王二狗到鎮上醫院去。
陳先生看了我一眼,講,馬上就要到凌晨咯。
我看着陳先生的表情,和他說話的語氣,立刻就明白了陳先生的意思。凌晨,是那些五體投地的人動身前往墳地的時間。如果他們和他們的家人現在還不回去睡覺,那麼這件事很容易就暴露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承受多大的討伐。
陳先生給我使了個顏色,我立刻招呼大家散了,這裏有陳先生,還有我二伯,讓大家趕緊回去睡覺,明天還要下地幹活,睡不好可不行。
果然,一聽說明天還要下地幹活,這些實誠的莊稼漢子們都紛紛往回走去,最後就只剩下我和陳先生,我二伯以及癱坐在地上的王二狗。
我二伯出於職業的敏感性,蹲在王二狗的面前,給他進行了簡易的包紮,等到確實止住了血,纔開始問他,你不是回家了麼,你到這裏來搞麼子?你看到了麼子?看清楚兇手是誰沒有?
二伯問王二狗的時候,王二狗依舊是那副模樣,而且還有口水從嘴裏流出來,不僅如此,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一時露出驚恐的神色,一時又嘻嘻哈哈,感覺完全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陳先生雙手抱胸地看着我二伯去執行他那一套手段,也不去打斷,也不發表他自己的意見。看過一陣之後,我看見陳先生眼睛就一直盯着院子裏面看。他這副樣子,我以前還從沒見到過。
我看見他眯着眼睛,盯着院子裏一動不動,就好像是要把這院子給看透一樣。
二伯問了一陣,發現王二狗出了會說鬼和雞以外,其他什麼都不會說了。二伯站起來,無奈地對我搖了搖頭,表示他是沒辦法了。
這個時候陳先生髮話了,老同學,不是我講你,他這副鬼樣子一看就不是人爲滴,你哈問東問西滴,我都懶得講你。
二伯也不反駁,只是嘿嘿地笑幾聲,講是職業習慣。
陳先生講,他這是魂魄受了創,他要是哈記得到兇手是哪個,那纔有鬼咯。對了,小娃娃,你看這院子,是不是哪裏有點不大對勁?
我聽陳先生叫我之後,認真從那扇半開的門裏透進去看了看院子。
還是白天來滴時候那個院子,裏面空蕩蕩滴,牆壁和地面都非常整潔乾淨。不過我很難想象王青松那麼一個老爺們兒,居然可以把院子弄得這麼幹淨。我把我的想法告訴陳先生,陳先生點點頭,講,問題就出到這裏,太乾淨了!
乾淨也有問題?會不會有點草木皆兵了?我就很喜歡乾淨啊。
陳先生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所以問我,你屋裏養過雞沒?
我講,以前養過。
陳先生講,那你哈看不出來問題?
我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我屋之前養雞時候的情況,雖然我媽很勤快,每天都會打掃院子,但那個時候院子裏還是充滿了雞屎的味道,而且有時候一不小心還會踩到雞屎——我懂了,王青松的院子確實是太乾淨了!乾淨到就好像他家裏沒有養雞一樣!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
二伯不知道我們在打什麼啞謎,就問,你們講麼子,我啷個聽不懂?他院子裏乾不乾淨和王二狗有麼子聯繫麼?
陳先生講,那就要看到底是麼子原因讓他院子裏這麼幹淨滴。如果是人爲滴,那也就沒得事咯,但如果不是人爲滴,那就值得研究研究了。
說着,陳先生推門進了院子,我也跟着進去,二伯留在外面看着王二狗。
陳先生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問我,你之前不是問我陰雞是什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之前的那些黑貓你哈曉得吧,他們講白了,就是陰人,只能晚上出來,白天是不能出來滴,除非是那種成精滴極品,不過這種東西基本上很難看得到。但是陰雞不一樣,它是白天也可以出來滴。
我問,爲麼子它可以白天出來?
陳先生講,因爲它有自己滴身體。
我驚訝地問,雞的身體?
陳先生點點頭,我看得出來,他的神情比較凝重。
陳先生問我,你曉得陰雞是怎麼來滴不?
我當然是搖頭了,我要是知道了,我不就成了孩匠了嗎?
陳先生講,首先,需要一個完整的魂魄,三魂七魄,缺一樣都不行。能夠得到這種完整魂魄滴,要麼是在剛死滴時候,要麼是等到頭七回魂。然後,需要一枚未受孕滴雞蛋,通過一定滴手段,把魂魄轉嫁到雞蛋裏面。最後,找一隻在孵蛋滴雞,把蛋放進去,要是能夠順利孵出小雞來,那麼就成功了,否則就失敗。這上面哪個步驟出了一點差錯,都前功盡棄,那個魂魄也會徹底消失。所以陰雞很少出現,成功的幾率太低,風險太大。
我就納悶了,既然風險這麼大,那爲什麼還會有人弄出陰雞來呢?我把我的疑問告訴陳先生,陳先生講,原因有很多方面,有滴人是捨不得親人去世,用這種方法來延續親情;有滴則是被迫成爲陰雞,成爲它主人看家護院滴工具。這些陰雞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打掃院子,所以要是你看到哪家屋裏養得有雞,院子哈是乾乾淨淨滴,你最好就莫進去。如果我沒猜錯,王二狗應該就是碰到了陰雞。
我又問,那這陰雞是哪個弄出來滴?難道是王青松?
陳先生搖頭講,應該不是他,陰雞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弄得出來滴,至少我就沒得那個本事。
我想了想,問陳先生,會不會是那個駝揹人?
陳先生再次搖頭,講,那個傢伙雖然厲害,但畢竟還是孩匠一脈。我們孩匠這一脈,沒得做陰雞滴傳承。你們村子裏面,應該還有其他曉得這類傳承滴高人。
正說話間,我聽到院子角落處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我轉頭看去,看見一隻小雞仔,用嘴拖着一隻血淋淋的左手,一步一步,朝我們走來。
 
第30章紙人
一隻看上去還沒有拳頭大的小雞仔,竟然可以拖動一條成年人的胳膊,這樣的畫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是不信的。
那隻小雞仔很明顯是知道我們站在院子裏,只見它鬆口放下王二狗的左手,然後在左手的手背上狠狠地啄了一口,竟然一口就啄下一大片肉來,隨後仰着頭就把那肉吞進了肚子裏。
這隻陰雞,它居然喫人肉!
說實話,那一刻,我差點沒忍住要吐了出來!
陳先生低聲吼了一聲「孽畜」,隨手從懷裏摸出幾枚銅錢,在手裏捏了幾個手勢之後,便將銅錢擲向那隻小雞仔。我看得很清楚,陳先生捏的這幾個手勢,就是他用來打黑貓的那些手勢。很可惜,他的動作太快,我沒能記住。
我原本以爲,陳先生的銅錢一出,這隻小雞仔立刻就要伏法。可是沒想到,這隻小雞仔的速度比銅錢還要快。之前看它啄地的時候,那機械的動作根本就不復存在,它只是往左邊移了好幾步,就把陳先生的銅錢躲了過去。不僅如此,它還開始朝着我們快速跑了過來。
陳先生兩隻手同時向前拋出銅錢,企圖阻止它前進的步伐,但是並沒有什麼用,那隻小雞仔只是左移右移,幾下就躲開了陳先生的銅錢。
陳先生這一下怒了,罵了一句,那些貓老子對付不了,還對付不了你一隻人不人雞不雞的陰雞?
說話間,陳先生抬腳脫掉左腳上的那隻鞋,另一隻手握着幾枚銅錢,直接衝着那隻陰雞走了過去。看那架勢,是要和那隻陰雞拼命。或許它也知道陳先生不是好惹的,所以避開了他,繞了一個圈之後,竟然衝着我跑了過來。
我左右看了看沒有什麼稱手的傢伙,也就學着陳先生的樣子,脫了一隻鞋拽在手裏,想着只要等它到了,我上去就是一鞋拔子,我就不信它還能是銅皮鐵骨。
就在我準備好了要和這隻陰雞決一死戰的時候,這傢伙竟然又繞了一個彎,從我左側跑了過去,它的目標竟然不是我,而是我身後的院門,它要逃走!
我趕緊對站在門口的二伯喊話,二伯,捉住那隻雞,它是兇手!
二伯顯然沒弄明白我的話,但他還是按照我說的去做了。他的方法很簡單,直接把院門從外面拉上,不僅把陰雞給關在裏面了,也把我們關在裏面了。說實話,我面對這隻陰雞還是蠻害怕的,不因爲別的,主要是它竟然喫人肉!
陳先生看見院門被關上,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光着一隻腳跑過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老子今天不把你打的魂飛魄散,老子就不喊過陳恩義!
我能看得出來陳先生很生氣,不過想想也是,他好不容易從陳泥匠的手裏救活了王二狗,結果前後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被這隻雞給弄殘了。他能不生氣嗎?換作是我,我估計也會抓狂。
在抓雞的過程中,陳先生衝我吼了一嗓子,小娃娃,你給我閃一邊去,莫擋到老子滴路。
然後我馬上跑去站在院門的後面,看着他和這一隻陰雞展開人雞大戰。
我知道這些天陳先生是有些憋屈的,總感覺一直在被動着應付發生的事情,爲了從黑貓的手裏救下我,還把他師傅都搬出來了,現在他師傅到底怎麼樣了,他也不知道,或者說,他其實知道,只是那第三卦,他不敢再看罷了。留着個念想,總比沒有希望更好。
現在好不容易能找到一個可以出氣的東西,他不好好地虐一番,是難以平衡他心裏的憤怒的。
那隻陰雞雖然跑得很快,而且力氣也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在陳先生的面前,它還是顯得有些不夠看。特別是當陳先生一邊口誦着一段咒語之後,那隻陰雞就感覺像是喝醉了酒一樣,連走路都有些走不穩了。陳先生上去就是幾鞋拔子,直接把那隻陰雞給抽的暈乎乎,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氣,再沒有進的氣了。
陳先生似乎是玩夠了,穿上鞋,抬起腳,就狠狠地踩下去,結束這個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我不知道這陰雞有沒有自己的思想,我也不清楚該不該把它視爲一條生命,但是我看到王二狗那條孤零零躺在院子裏的胳膊的時候,我的心裏是認爲這隻陰雞,該死!
「噗」一聲,我似乎都能聽見那隻小雞仔腦漿噴出的聲音,可是我的心底,竟然沒有湧現出半點的憐憫。或許附在這隻雞身上的靈魂曾經也是一位善良的人,但這並不能成爲他可以被原諒的理由。
陳先生似乎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從兜裏掏出一張黃符夾在右手手指間,輕唸了一段話語之後,手腕一抖,黃符應聲燃起。陳先生輕輕一丟,黃符便化作一團火焰,將那隻陰雞吞噬,最後竟然也是不剩下絲毫的灰燼,和之前陳先生在幫我脫陰鞋之後,燒掉那雙陰鞋時一模一樣。
我看着陳先生滿頭大汗地走來,神色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暢快。我問,還不痛快?
陳先生講,也就那一時痛快,現在我殺了別人的陰雞,肯定被它主人記恨到了。嘿~又得罪了一個。我現在都不曉得我哈能不能活到走出你們村子。明天天一亮,你就去重慶找張哈子,找到了求他過來幫忙,就講是師侄求他幫忙。你就不要回來了,好好到學校上學,屋裏滴這些事,你就莫管咯。
不曉得爲麼子,我看到他的神情有些沒落,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傷感油然而生。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陳先生決定殺雞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他之前的瘋狂並不是爲了痛快,而是爲了最後一次發泄。
陳先生用一張黃符包住王二狗的胳膊,撿起來交給我二伯,讓我二伯送王二狗去陳泥匠屋,用香灰敷到傷口上,然後找個地方把胳膊埋咯。
這胳膊是被陰雞硬生生扯斷的,就算送到醫院去,也接不回來了。再說了,鎮上的醫院做不了這種手術,去縣城醫院需要三天,到那個時候,這條胳膊早就臭了。
我們跟到二伯的身後,往陳泥匠屋走去。路上,陳先生有些唉聲嘆氣,我問他怎麼了,陳先生講,早曉得就不扇他肩膀上的明火咯,這樣,他碰到陰雞就直接死咯,也不會再遭這個罪。
我講,陳先生你莫多想,你這是在救人。
陳先生擺擺手,沒講話。
我爲了轉移陳先生的注意力,岔開話題問,王二狗不是回家了麼,怎麼會出現在王青松屋門口?
陳先生講,我猜他應該是準備到王青松屋裏偷錢,然後被陰雞發現了。
我聯想到之前村支書講他沒帶那麼多錢,明天再把錢給王二狗,我覺得陳先生分析得很有道理。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怕是隻有天曉得咯。
從王青松屋裏走出來沒好遠,一個人就出現在我們面前,是長源爺爺。
這麼晚了,他不去睡覺,跑來這裏幹什麼?
長源爺爺看到我講,小娃娃,我屋老婆子想要看哈你。
我還沒講話,陳先生就先開口了,他講,今天天色不早咯,我們就不吵二老睡瞌睡咯,明天早上,我們清早就過來,你看好不好?
長源爺爺沒有回答陳先生的話,直接抓起我的手就走。陳先生喊二伯先把王二狗送到王青松那裏去,然後回頭來找我們。他自己則是跟到我一起到了長源爺爺屋。
進了院子之後,藉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得很清楚,這院子裏,比王青松的院子還要乾淨!
長源爺爺鬆開了我的手,指着堂屋右邊的那間屋子講,進去吧,我屋老婆子到裏面等你。
看着這屋子,說實話,我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恐懼,特別是在這晚上,月色幽幽,四周寂靜一片,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於是我笑着對長源爺爺說,爺爺,要不我明天再來吧,天都這麼晚了,吵到婆婆了多不好啊。
長源爺爺沒講話,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張照片。看完這張照片後,我毅然決然地朝着老婆婆的屋子走去。——因爲在清冷的月光下,我看的十分清楚,那張照片上的人物,是我奶奶!
我推開老婆婆的房間,屋裏很暗,我沒看到老婆婆。反倒是看到一個身着一紅一綠兩種色彩衣服的紙人坐在牀上,她背脊有些彎曲,兩手疊放在小腹前,她扎着兩根羊角辮,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她的臉平平整整,蒼白的臉上,畫着大紅色的腮紅,兩種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而她兩顆圓鼓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這,這不是燒給死人的紙人嗎?!
僅僅只是一眼,我就嚇得轉身要跑。可就在這個時候,長源爺爺走進來,攔住我的去路,指着那個紙人對我說,這就是我家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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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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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孩不在的假日終於來了!!!早就跟老公說好今天要繼續電影院報到,太過期待晚上還失眠,媽媽的小確幸誰懂!
    從小,阿三的父親的管教十分嚴厲,自從他使用毒品逃避生活的不愉快後, 因幻覺、思考鬆散、妄念、暴力行為,已數次住院接受藥物、電療療程。 阿三說:「我很糟糕,我爸就是看不起我,我恨他。」
    李和尚始终没想明白,有些人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却能影响你,害你苦一阵子,甚至苦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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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開無聊的會邊打這篇文章,真心覺得無敵浪費時間。 這工作問題一堆,職責不明、長官腦洞,但好處薪水還可以、好請假就打趴所有缺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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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志1: 無武將列傳者無戰記 三國志‧風雲再起: 無武將列傳者無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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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03.16 良因法師 隨筆 雪堂曰: 「學者不知道之所向,則尋師友以參扣之。 善知識不可以道之獨化,故假學者贊祐之。 是以主招提有道德之師,而成法社,必有賢智之衲子, 是為虎嘯風冽,龍驤雲起。 昔江西馬祖,因百丈南泉,而顯其大機大用。 南岳石頭得藥山①天皇②,而著其大智大能。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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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03.15 良因法師 隨筆 雪堂曰: 「高菴住雲居,普雲圓 ①為首座,一材僧為書記,白楊順 ②為藏主,通烏頭 ③為知客,賢真牧 ④為維那,華姪為副寺,用姪 ⑤為監寺,皆是有德業者。 用姪尋常廉約,不點常住油。華姪因戲之曰: 『異時做長老,須是鼻孔端正始得,豈可以此為得耶?』用姪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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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2.19 良因法師 隨筆 雪堂曰: 「學者氣勝志,則為小人;志勝氣,則為端人正士。 氣與志齊,為得道賢聖。 有人剛狠不受規諫,氣使然也。端正之士, 雖強使為不善,寧死不二,志使然也。」 《廣錄》 【演蓮法師譯文】 雪堂道行禪師說: 若能血氣與心志一致,那就有成為得道聖賢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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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2.11 良因法師 隨筆 應菴華和尚①住明果,雪堂未嘗一日不過從,間有竊議者。 雪堂曰: 「華侄為人不悅利近名,不先譽後毀,不阿容苟合, 不佞色巧言,加以見道明白,去住翛然,衲子中難得,予固重之。」 《且菴逸事》 【注釋】 【演蓮法師譯文】 有人便在私下議論說有失尊卑之禮。 良因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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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2.10 良因法師 隨筆 雪堂謂且菴①曰: 「執事須權重輕,發言要先思慮,務合中道,勿使偏頗。 若倉卒暴用,鮮克有濟。就使得成,而終不能萬全。 予在眾中,備見利病,惟有德者,以寬服人, 常願後來有志力者,審而行之,方為美利。 必欲思紹佛祖之任,啟迪後昆,不可不常自檢責也。』」 《廣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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